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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不是巧合!
“你怎么不早说!?”
严霜的面具迸裂,惶急的神色显露无遗。
“你应该知道怎么找他吧?”
在官府与海天一色阁对立的争斗中尽自己职责不加干涉,是因为这场游戏海千帆会玩得尽兴。可是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涉险,这就另当别论了。
一边问着话,一边携倪红棠出门跳上马背的俞湘君去如闪电,把从未见过这位冰山美人有其它表情的捕快们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第十三章
关刀岩是贵州名山,以上立千刃之险,树林珍奇之多而闻名。有古蜀道取途山下,周围零散分布着一些苗家的寨子。
此刻,窄窄的一条小径上,一个青衣人正牵着一头小毛驴,缓缓地向上攀爬。
参天的古木投下浓重的阴影,越向上,那细细的小径越难寻踪迹,横生而过的藤蔓施施然从路上横跨而过,表明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青衣人自然就上山来寻医的海千帆。
他进入贵州界后,就独自一人继续前行,又行了七天才到关刀岩。到脚下的云岩乡向苗民打听山的路,别人说他就要上山,直摆手说山上有怪兽凶禽,但看他坚持要去,再三犹豫才指了路。海千帆还在那里把不善爬坡的马换了小毛驴,那淳厚的乡民得自己以小换大太不够公平,还把家里所有的干粮和肉脯都给他放驴背上驼了,目送他离去时还忧心忡忡。_
不过沿途也的确打听得几年前曲逢春是为了采摘一种只在关刀岩高崖上生长的草药而上了山,从此就没见他下过山了,既然这消息与曲逢春不久前亲修书信所说相吻合,那现在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必是在山上无疑。
再向上爬了没多久,海千帆再一次被交织的密藤阻了道。这山高且陷,看起来连这小毛驴也只能让它打道回府了。
把他背上的水袋干粮解下负在身上,海千帆向它臀部轻敲一记,看它欢快地向山下的家园跑去,自己向上打量了下,提气纵身上树,也不管有路无路,有路便行,无路便自树顶跳跃而过,脚程倒是快了很多,一天下来已爬到半山,见天色以晚,恐如那苗人所言有猛兽出没,于是便找了个平整的林地升了堆火,喝水吃肉稍事休息,将就对付一晚。
半夜听得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有如海上波涛,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海上小岛。仔细侧耳听了听,远处隐隐传来野兽吼叫,才坐起身把火拨旺些了,突然觉得背上寒毛竖起,林间似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窥视着。
悠然转身向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应该不是兽类吧?他们还没有这么的智商,会躲在暗处窥视人而不是直接扑过来猎食——或者只是自己神经过敏?
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刚刚那种奇怪的被窥视的感又消失了,海千帆到底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到树上找了根牢靠的枝桠安置了,只在天亮前合了合眼。
第二天再向上爬就全是攀岩陡石,幸好,半日后视线所及范围内,在崖壁上突出的一块平台上出现了一幢小小的茅屋。
海千帆大喜,不过那地方看似很近,可实际上却还有一段距离,等他终于踏上那茅屋前的土地时,太阳又已是斜挂在天边的一个橘饼。
“你来了?”
屋前种了两亩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草药,当中有一个身材干枯瘦小,面色阴沉的老人站起,见到他后只微微点了点头。
海千帆见到这阴沉的老人,脸上却露出欢喜之色,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晚辈海千帆向药师问安。”
这老人他自是见过的,虽然总是目光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一别六年,看见到这干枯阴沉的老人倒分外有些亲切。
“有事?”
那曲逢春倒瞧不出特别喜欢故人重逢的样子,干瘪得两腮的皮都松垮地垂下来的脸上绝无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听不出有什么惊奇或是惊喜。
“晚辈不才,想向药师问药寻医。”
海千帆却知他脾气一向如此,复又躬了躬身,这才将自己想问他要假死药骗过官府及自己练素女功后遇到的困扰说了,那老人只是静静地思索了一阵子,转身向里便走,到门口时说了声“进来罢。”然后领先而入,顺手挑两了桌上的油灯。
室内极其简洁,仅一床,一桌,一椅,然后就是药锄、药臼等物,瞧起来他是一人独居在此。
曲逢春见他进来后也不相让,自己掀帘子到后面的厨房烧水,海千帆也不敢私自就坐,就站在屋子中间等他出来,桌上的灯火跳着油绿色的光芒,映得屋内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绿色,显得有点阴森森的。不过奇怪的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海千帆极力压抑住自己想举目四望的心情,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幸好很快曲逢春就出来了,坐在桌边将拿出来的一个海碗洗了洗,顺手折了几段药材掷到碗中,然后提壶将滚水冲泡下去,也不多说,将那大碗向海千帆面前一推,道:“喝。”
这个药是治哪部分疗效的?
试验假死还是解除素女经所带来的狂燥?
疑惑归疑惑,海千帆倒还真不敢问他,只犹豫了一下,端起来把那并不太难闻的药汤大口喝下,快到碗底时突然觉得胸口窒痛,大惊抬头看到曲逢春一向并我表情的枯瘦面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下不省人事。
再醒来,却已经被关在一间四面都是石壁的房间里,四肢都被锁在固定于地板地钢圈里动弹不得。
这昔日的恩人要加害于自己吗?
发现自己连头都转动不了后,海千帆只能睁着眼睛盯看上放的石板,满肚子疑问却问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听到有缓慢的脚步声自左侧响起,烛光照亮了昏暗的室内,曲逢春枯瘦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曲”
奇怪,唇舌居然转动也变得不灵便起来,海千帆只能拼命睁大眼睛看着他,想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曲逢春也不急着解释,将油灯放下,一伸手撕开了他的裤子,枯瘦如爪的手指抓起那被截断了大半的短小分身,看着它应刺激而半抬起的反映,冷笑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帮你救治这里的?当时你这里已经血肉模糊,我把一根鹅毛翎管插入此处,防止伤口愈合时将孔道封闭,不过没想到,现在这里的功能已经恢复得这么好了。”
“你”
要干什么?
私处被人打量的羞耻倒在其次,那枯冷坚硬的手抓上去的恐惧感倒大过了一切,海千帆瑟缩了一下,只觉得有一股寒气自脊骨升起。
下一瞬,那脆弱的地方被人用里抓住,巨大的疼痛剎时冲上大脑,海千帆一声不吭,默默忍受。
“交出掌刀秘籍和摄心术,我便让你少受些苦处。”
映照出自己痛苦曲扭面容的眼瞳逼进,一向阴沉的老人此刻的表情险恶而不祥。
望着声音也发不出来的海千帆馒头冷汗涔涔而下,曲逢春故作想起地讶然道:“哦,对了!应该是说不出话来。这样吧,如果愿意跟我合作就眨眨左眼,否则”
粗糙的鞋底踩上了刚才被手指蹂躏的地方,下意识想蜷缩起来的身子被固定着不能动,海千帆把指甲掐进了肉里,被汗水模糊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
“我忘了,你有多么能忍。原来帮你洗髓续骨的时候你也没出过声叫痛。”_
对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的折磨也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感觉自己的威胁没收到意想效果后的曲逢春放下油灯,又出去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海千帆这才颤抖着把手指一根根松开,温热的血流了下来,感觉似乎一点点地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虽然脑里转着千百个疑问“为什么”,但海千帆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对自己的折磨不会就此结束。
接下来在这昏黄油灯的照耀下也不知道过了几日,每一天都有人在外面对自己说话,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所有的声音都只述说着一个故事。
他已经遗忘的故事。
到后来,故事里的人物都宛如化身为冤魂不散的恶魔,一声声,哭诉着自己的种种不幸和痛苦,折磨他无法休眠的神经。
那苍老男声在怒喝:“你这个不孝子!你迷恋男妓,害我武家一族面目无光,名声扫地,还与仇人同床共寝不思报仇,我们武家没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
那哀戚的女声在哭诉:“儿呀,娘好痛。火!好大的火,好热,救我,救我!”
那年青的男声在怒诉:“为什么都是你?明明我才是大哥,掌刀应该由我来继承,你任性妄为,从来没有为武家着想过,为什么是你?”
那小的男童声音在哭喊:“舅舅,二舅舅到哪去了?麟儿有很乖地读书、练武,为什么二舅舅不回来救我们?”
这些声音就好像化身为一根根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