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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枫路是哥哥,她是妹妹。
而今,枫路是哥哥,更是她最爱的人。
“仙子。”青羽对着芸姬肃然道,“我等并不想对你拔剑,可若你非要拦在此处,休怪我等无礼了!”
芸姬冷哼一声:“青泽山之事,乃家务事。鹤君何须率领众将前来镇压。”
“即是家务事,如何又与魔界互通有无!”
芸姬并未惊慌,她的目光投向众天兵:“鹤君如何可以这样污蔑我青泽山对天界的忠心。”她笑,原本清丽的面容,如今看来十分诡异,“如今看来,鹤君是打算以多欺少了,天界的本事果然厉害得紧。”
话音飘落,只见肥遗双翅大力地一扇,狂风骤然加剧,刮在青羽造出的屏障之上,发出巨大的刮擦声响。红光一闪,芸姬手中霍然出现了同枫路相似的一柄巨镰,镰上杀伐之气森重。
“妖女!你串通魔界,争夺青泽山,意图谋反,罪无可恕,竟然还敢挑衅!”副将惊骇半响,向着左右天兵大喊道,“鹤君和夫人不用动人,在旁边看着便是!来呀,给我上!让这个妖女知道,胆敢谋反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不是么?”芸姬打算副将的喊话,语带讥讽,“我虽是哥哥那般的能人,可若说对付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却是绰绰有余。”她说着,衣袖一拂,红光之中,巨镰“哗”得再空中划出一道戾气,将冲出屏障的一干将士逼得又退后了一步。
“妖女!众将听令,结阵!”
阵才刚刚结起,芸姬飞身跃入阵心,手中巨镰猛然横扫。金铁相击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出音浪,很快,副将一干人等不敌魔化的芸姬,被她全部扫荡开去。肥遗借着阵法的空隙,直冲向那些被荡倒的天兵,一口一个,想要尽数吞进肚里。
战争,必有伤亡。
梅娘虽然早已料到这点,可眼看着不久前还在一同行军赶路的天兵天将凄厉地叫喊着被肥遗吃进肚子里,心口仍是疼得不行。
“你身上流有仙脉,却为何甘愿堕入魔道,修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梅娘并不恐怖芸姬如今的力量,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青羽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伤得并不住,便转身奔去救助被肥遗袭击的部下。
芸姬从七零八落的阵中扯出,一下子逼近了梅娘:“听说,姐姐曾经也有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还听说,是被那位逼下凡界的,为何姐姐就不怨恨呢?”
凌仓一直护在她身侧,见芸姬逼近,忙将梅娘甩到背上,驮着她退到安全距离。滚滚而来的杀气,让梅娘本能地握紧了萃玉剑。
芸姬的仙法是由着山中长老亲自教授的,教授她的那位长老精通各类仙妖法术,剑术上也是不错,是以作为弟子,她学到了不少本事。
梅娘的剑术虽承袭南极长生大帝,但当年寻到先生后便私自下了凡界,后又历经七世,剑术并不精通。好在有悟性,堪堪与芸姬过了十余招,也并未再受伤。
“原来姐姐当初独闯无色境,并非是靠运气啊。”芸姬眯了眯眼,手下动作愈发狠辣起来。
她攻了十余招,一半的招式都被梅娘半途中截下,而青羽似乎并不担心梅娘会受伤害,一直在指挥着天兵围困肥遗。
又过了十余招,芸姬的身法渐渐被梅娘扰乱,眉头蹙起,不由高喊道:“天道既对你不公,你又为何要屈从!”大喊中,她左手捏了个诀施法御敌。
凌仓驮着梅娘,侧身避开。萃玉剑光芒万道,她执剑向前,直取芸姬喉间。她这一剑,本该刺入,不想却有一道刺眼的白光自天穹掠过,打中她手中长剑。
萃玉剑迸出火星,剑身一偏,擦着芸姬的喉咙便过去了。
“梅娘!”
肥遗已被天兵围困住,青羽紧张地奔过去,将她护在身后,抬首喊道:“来者何人,既然出手了,何不露个脸?”
话音刚落,一袭红衣缓缓落在众人面前。那人身姿挺拔高挑,面容俊朗,黑发垂及腰际,身侧跟着几名黑衣魔侍,恭敬地侍奉左右。
“魔尊”
芸姬失神地望着来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芸姬拜见魔尊!”
众人大惊。
青羽面上神色微敛,侧脸看了一眼梅娘,转首又道:“青泽山乃天界所属仙山,魔尊为何要插手此间之事?”
魔尊冷哼一声:“鹤君是吗,鹤君如何得知本尊插手青泽山的事了?”
“难不成,魔尊的意思是,你只是路过此地不成?”梅娘心知枫路早已勾结魔界,对他的出现本就不觉得吃惊。
“是又如何?”
魔尊摇头,却是扬手一挥,身前的芸姬来不及发出惊呼,睁大了眼,颓然倒地,喉间赫然是一道血痕——他冷笑道:“青泽山不养废物,魔界也是,既入了魔,竟还连一个小小仙子都打不过,不如早点死了省口粮食。”
“你!”
“我如何?”魔尊盯着被青羽护在身后的梅娘,“不过是死了个废物,仙子难不成要对本尊说教么?”他冷冷地打量着四周,蓦地又道,“罢了,既然珵越君没来,这件事我便也懒得搀和。与你们动手,实在是太以大欺小了。”他转身要走,“这万万年来,四海八荒之间,能称得上是对手的,恐也只有珵越君一人。你们,终究还是孩子。”
☆、086。世间本无后悔药
“啪”一声。
手中的白玉杯子摔碎在地上。
枫路凝眸,望着脚边破碎的杯子,有些出神。
曾有那么一段时日,枫路很苦恼。他曾经问山中长老,是不是双生子都会相互感应,他总是能猜到芸姬在想些什么,就好像他们在共用一个大脑一般,可他不敢问芸姬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可是后来,大约是时间长了,他习惯了。就算知道芸姬在暗暗喜欢着自己,他也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平淡地同她相处。
这样渐渐地过了好多年,一直到他看中了父亲的那个位置,他和芸姬的关系终于有了一些改变。
和手底下那些归顺他的人比起来,芸姬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她的感情,却仍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即便,是要她去色诱父亲贴身的护卫长。
“你心疼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意气风发的青泽山之主棠棣颓然地被锁链,捆绑在殿中柱子上,苍颜白发,不复之前的风流倜傥。
“枫路,”棠棣有点癫狂,“你心疼了吧,害死了自己的同胞妹妹,你一定心疼了吧,后悔了是不是!”
枫路闻言却是一愣:“父亲即便不喜欢我兄妹二人,又何苦要如此诅咒芸姬,她身上到底流淌着父亲的血脉。”
“自欺欺人你何时也养出了这般自欺欺人的毛病。咳咳咳咳芸姬死了,你一母同胞的妹妹死了!是被你害死的,被你亲手推出去害死的”
枫路身上顿生骇人的戾气,瞪向跪在自己身前满脸惊恐的部下。
那部下被看得浑身发毛:“少少主”
“咳咳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咳,你家少主好像还没听到。”棠棣仰起头,大喊道,同时还在不住地咳嗽。他受了重伤,在用膳时,被唯一的儿子突然当胸一掌击倒,肋骨断了一根,十分难受。
“小姐小姐她小姐她不敌对方一位仙子,身受重伤,后后被魔尊被魔尊赐死了”
“你说什么!她”
是了。
芸姬死了。
枫路逐渐回过神来。方才部下疾奔回殿中,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芸姬的死讯,可大约是太过震惊,竟一时无能接受,乱了神智。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芸姬的牺牲早已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可他没想到,算计得了人事,算计不了心——他想到过这个结局,却没料到自己竟也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棠棣大笑。他的长子意外夭折后,满心欢喜地将这一双儿女带回青泽山,夫人虽说不喜,可到底不辞辛苦地将他们养大成人了。可如今,一个背叛了家人,一个被血亲的哥哥害死。而他的夫人那个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温婉的女人,到底也没能逃过这折磨人的命运。
回想起妻子惨死的模样,再想起当年在自己面前羽化的兄弟棠墨,棠棣忍不住仰天大吼道:“报应!这是报应啊!”
枫路冷冷看着他。
“当年若我不曾贪心,奢望这本不该是我的位置,今日一切必不会发生!夫人不会死,芸姬不会死,你你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样子!我疼你们兄妹如宝,可到头来,为了那个虚无的位置,你们竟然狠得下心来,竟要置我于此地,置青泽山万千山民于不顾!”
“这世间,本无后悔药。”
有人缓缓走进殿中。棠棣一抬头,正对上魔尊幽深如墨的双眼,那双眼睛极其冰冷,像是浸在极北之地的冰川深处,让人瞬间变得浑身冰冷,一动也不能动。
“魔魔尊”
“该称你族长,还是山主?”魔尊垂目冷笑,“如今你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