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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握剑,嘴角噙着笑意:“姑娘自然是美若天仙。”
艳娘低下头,从斗篷里摸出一只阴沉木制的葫芦瓶。瓶身被黑气环绕着,不时有奇怪的声音从其间传出。她笑着向青羽走近几步:“奴家愿意委身于仙君大人,只要仙君大人吞下这瓶中的妖丹,奴家便能与仙君长相厮守,日日春宵。仙君可能应了奴家?”
青羽将剑锋一转,淡淡问:“若本仙君心有所属了呢?”
艳娘抬起头,用那双美丽的碧色眸子看着青羽,妩媚地一抿嘴,“咯咯”笑开:“这世间又有谁的容貌比得过奴家,仙君即便心有所属,奴家也相信只要吃了这妖丹,仙君的心里一定满满装的都是奴家。”她似乎笑得更欢了,身上的血腥气涨了不止一番,“奴家好想立马就能和仙君销魂一把呢。”
☆、007。画皮为人画心为妖
林中,沉沉雾霭散了又生,空气中漂浮着艳娘身上逐渐浓重的血腥味。
“可本仙君并不愿与你共度春宵,若对着你只怕这辈子都是不举。”青羽一手握剑,笑着应了一句,脚下生风,划出阴阳八卦,“先不说本仙君见过无数美人,就说姑娘你如今的这张脸,只怕用的也是旁人的面皮,没了这张脸,你不过是架骷髅不是吗,画皮鬼艳娘。”
“嘿嘿”艳娘掩嘴轻笑,“这种时候不是该自报家门么,仙君怎能知晓了奴家的身份,却藏着掩着自己的。”
“说起来,画皮鬼都分外喜欢俊美的人皮,只要披上人皮,就能幻化出一人的性子来。至于本仙君的身份,只怕你还没资格知道。”青羽微微一笑,慈爱地看了眼手中的长剑,“好伙计,终是轮到你出场的时候了,开心吗?”
那柄剑似乎有自己的灵识,听见他的话立时发出了嗡嗡的声响,像是在应和。
艳娘面上一黯:“仙君不知何为怜香惜玉么?”
只听青羽轻轻笑了一声,林中罡风忽起,吹得竹林一阵摇晃,枝叶窸窣,艳娘抬起手臂遮挡:“仙家道法,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
“可惜什么?”
声音突然临近,艳娘放下手臂,惊愕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仙君,只一眼,面上忽地一痛,竟是被他从额角到下颚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忍不住,身体骤然后退,捂着脸大叫:“我的脸!”
青羽站定,擦拭起手中的长剑,画皮鬼本无肉身,是以虽然刚才那一剑在她脸上划开了口子,但是剑上并没沾到一颗血珠子:“这张人皮破了撕掉便是。”
“奴家奴家的这张脸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皮!你竟然!”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那张脸根本就是去年被什么王爷看中带去王都的青楼名妓的!”
从云雾初生起,七娘就没有了声响,这一出声,着实让青羽愣了一下。
罡风将云雾吹尽,竹林间静止不动的送葬队伍终于渐渐显露出来——长长的白色队伍,像是白色的石像群,而竹林被一圈厚实的结界笼罩其间。画皮鬼艳娘的本事看来并不弱。
七娘挪到青羽身后,讥诮地说:“仙君真是好艳福,连画皮这种挑剔容貌的鬼怪都会看上你。”
青羽握了握她的手,含笑道:“可在我眼里,她的容貌还不及你。”
“七娘只是个不知前尘往事的女鬼,像仙君这般的玉人儿,七娘委实高攀不上。仙君身份高贵,七娘却是这凡界蜉蝣,能与仙君一遇,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青羽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缓缓道:“七娘何苦如此自贬,你在我心中自然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
七娘忍不住扑哧一声,俯在青羽的肩头大笑:“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俩真的有一腿。”
艳娘还捂着脸,哀悼自己娇媚的容颜被毁。
七娘语调一变,直起身,阴测测地说了一句:“虽说我也是鬼,可看着她的模样,实在不想说我们是同类。”
挑在梅老太爷出殡的日子闹事,实在是晦气得很。
“出城前,我就在角落里瞧见了她,本以为她会动手,没成想竟然等到了林子里才现身。”青羽含笑看着七娘,“其实你方才那一声惊呼,我还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眼下瞧见你,似乎好得很,并没受她妖法的影响。再者,你同她,也确实不是同类。”
七娘看着他,微微蹙眉:“接下来要如何,她可是心心念念想你吃了那什么妖丹和她双宿双飞?”
青羽一手抚剑,缓缓道:“自然是要秉持天道,斩妖除魔。”
七娘想了想,退后一步,叹了口气:“那我就不拖累你了,我避远些,仙君尽情地秉持天道吧。”
罡风正裂,艳娘修补好人皮上的口子,扭头去看方才的两人,不想一抹白影蓦地掠至眼前,月牙白的鞋履踩着风,手中长剑亮起光华,剑气夹风,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呆愣愣地抬头往上看。
她先前对仙君说的并非全都是假话。她是真的觉得仙君风姿如玉,若能相携一夜春宵,定然会是个不错的回忆。
她看着那雪白色的身影,妖气暴涨,祭出妖刀,只想将青羽砍杀刀下。若能将神仙杀死,再挖出他身体里的内丹吃下,她就能修成大妖,再不用日日画皮。
青羽手中长剑每一招都带出剑风,擦过艳娘的发丝、衣袖、裙摆,凌冽的剑风逼得她不住横刀在胸前抵挡。
半空一声惊雷。
身为画皮鬼,自然不会只有日日画皮的本事,想要夺取他人皮相,要的都是本事。青羽挽了个花剑,将她刺来的妖刀格开,又挥出一剑,砍向她的腰身。
他二人打得难分难舍,眼看着再下去只怕就要日落西山,更别提给梅老太爷下葬了。
艳娘人影一晃,忽地平地消失,青羽站定凝神,忽听七娘惊呼,转身便看见她不知何时在七娘身后现了身形,正一手横刀挟持七娘,另一手从葫芦瓶里倒出一颗黑漆漆的妖丹,二话不说就要往她嘴里塞。
那是浸染了无数妖气融炼而成的丹药,若凡人吞下,命在旦夕,倘若是像七娘这样的游魂吞下,不过眨眼间便会行将踏错,堕入无间轮回,成为同画皮无差的恶鬼。
青羽握剑,朝着艳娘的方向划出一道银光,罡风夹带剑气,生生将她捏着妖丹的手斩断,却不曾伤及七娘一分一毫。七娘趁机挣脱挟持,向青羽跑去。
尚未知道仙君的名号就死,便实在可惜了。艳娘吃痛地捂着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腕,慌乱道:“仙君究竟是谁?”
青羽没搭理她,紧紧抱住身边的七娘,小心翼翼地擦拭她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道:“可有哪里伤到?”
七娘动了动,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吓到了。”
艳娘惊慌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女鬼被她挟持在手,竟然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青羽拍了拍七娘的背,却是对着艳娘沉声道:“本仙君,乃是南极长生大帝座下弟子,对付你,已是大材小用了。”
“南极长生大帝长生大帝座下弟子你是鹤君你是他们说的那个鹤君!”艳娘凄厉道,“能死在妖魔们避之不及的鹤君手下奴家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早知早知就”
青羽没理蓄着泪水凄哀哭泣的艳娘,低头看了眼手中不断发出嗡嗡声的剑,说道:“派你来的那人将我的身份瞒得严严实实,定然从一开始就想着是送你来丧命的,既然如此,本仙君必不辜负他所望,就此送你一程,望来世别再重蹈覆辙。”
他松开搂着七娘腰身的左手,捏了印伽道:“你可还有话要说?”
她惊恐得直往后缩,像是被逼急了,突然扑向掉落在地上的那颗妖丹,想要做最后一搏。
青羽蹙眉,施咒将手中的印伽催开,印文裹着长剑,如长虹贯日,径直刺向艳娘。
一剑从后背穿刺过胸腔,还来不及抓住妖丹,便被生生钉在了地上。
妖气如烟,骤然一下,消散得干干净净。
☆、008。人心不轨
画皮鬼一死,竹林的结界便由匆忙赶来的地仙留白破除了。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日头仍是之前的日头,送葬的队伍依旧慢慢地向着梅家祖坟的方向走去。
梅家的祖坟在莱州城东郊的一块风水宝地里。梅家在莱州多少也有了近百年的历史,祖坟规模不小,一座座墓碑雕工精致,宣扬着梅家名门望族的身份地位。
老太爷的棺木下葬的时候,大房三房的人又扯着嗓子嚎哭起来,七娘虽觉得恶心,可眼底到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水汽,不多时便红透了一双眼睛,蹲下身,捂着嘴呜咽着哭了起来。
留白看着地上捂嘴哭泣的七娘,长长叹了口气:“梅老太爷都去了,你哭成这样又有什么用?”留白撩开衣摆在七娘边上蹲下,见她哭得厉害,伸手掏出块帕子递过去:“莫要再哭了,凡人一生所经历的生老病死一俱都由九重天上的那位大司命掌控,即便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