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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说完,果真不再多说一句话。
而雨之,对大姐一向唯命是从,大姐生气说不管我的事儿了,他自然也就不再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车里重新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压抑。
“快到中午了,你们俩吃完午饭再回去吧!”
当汽车停在大姐家门口的时候,大姐才开口对我和青山哥说了这么一句。
“不了大姐,送完雨之我们就回去了,路也不远,回到柳林正好吃午饭。”青山哥回答。
大姐因为心情不好,也没刻意挽留。
“不用送我,既然到大姐家门口了,我上去坐一会儿再走!”雨之对青山哥说。
接着又招呼我:“姐,你也别急着回去,难得我们姐弟凑到一块儿,就一起吃个团圆饭再回去吧!青山哥,你要是不忙也别走了,吃完饭和我姐一起回去,行不?”
青山哥看着我,问:“你的意思呢?”
“还是回去吧,婆婆还在我家里,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放心不下!”
听我提到婆婆,大姐和雨之不吱声了,他们都知道,婆婆一直很疼我。特别是今天,婆婆还当着大姐和雨之的面打了卓良,目的就是为了给我出气,也给足了大姐和雨之面子。
而且,做了这么多年的亲家,大姐和雨之都知道,卓良虽然从小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婆婆视他为命根子,一根手指头都舍得动,更别说动手打他了。
大姐叹了口气,对雨之说:“让她回去吧!”
告别了大姐和雨之,青山哥调转车头载着我返回柳林。
等汽车离开了大姐和雨之的视线,青山哥侧过头看了我一眼,问:“大姐和雨之怎么突然来了?”
“上次H市朋友聚会时,雨之知道了卓良出轨的事儿,就告诉了大姐,估计他们俩今天是来给我出头的。没想到,婆婆和卓思正好也来了,婆婆还当着大姐和雨之的面赏了卓良两耳光,大姐一看,人家妈妈并没袒护儿子,心里再有气,也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只好回来了!”
“这么说,上次在竞超家里,你和雨之在卧室嘀咕那么长时间,就是说的这事儿?”
“对!”
“在心里都憋了两年多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告诉娘家人了?”
“其实,并不是特意告诉雨之的!”
“哦?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都过去了!”
“别想在我面前遮掩,都过去了,大姐今天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
“那天在竞超家,大姐夫给雨之打电话,说了我们俩参加朋友聚会时,住在清怡大厦的事儿,让雨之警告我,别做对不起卓良的事儿,我一时没忍住,就把卓良出轨的事儿说了出来!”
“大姐今天失声痛哭,就为这儿?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没有,怎么会呢?”
“小雨,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
我不知道青山哥要的实话是什么,所以,不敢贸然开口。
“不想告诉我是不是?”
“不是不想告诉,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说大姐为什么情绪失控?”
“大概是接受不了卓良出轨的事儿吧!”
青山哥终于不再盘问了,只是边开车边间或的侧过头看我一眼,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刃,仿佛洞穿了我所有的心思,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小雨,你不觉得雨之最后那句话说得很对么,别拿卓良的错误惩罚自己,更别用卓良的出轨来自虐,你越放不下,他越不珍惜你。”
“他已经很努力地弥补自己的过失了,为了孩子,我应该给他这个机会!”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段有污点而没有自尊的屈辱婚姻就是放不下,他信誓旦旦地说两句,你就对他信心大增了,是不是?相信这句话你一定听过:‘宁肯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出轨男人的嘴!’我也是男人,站在男人的立场,我对你说句实话:好男人不需要管束,坏男人管也管不住。我这么说,就是希望你能重新审视自己的婚姻,千万别让卓良的错误耽误了你本可以享受的美好人生。”
“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为杨杨着想,我不想让这个家分崩离析。”
“可是,不幸福的家庭对孩子的伤害可能会更大!更何况,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希望你能做回自己,开开心心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听了青山哥的话,我忽然感到心里很烦、很乱。
不可否认,两年多来,卓良的婚外情,让我经历了炼狱般的煎熬和折磨,对目前这种貌合神离的婚姻状态,感到很无助。
别人的家庭氛围都是那么祥和温馨,而我的家,却天天鸡飞狗跳,时常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道。吵架成了家常便饭,电话追踪、恶语相向成了夫妻间互相关心和问候的方式,声嘶力竭地哭喊成了发泄的途径,一想到这些,我心里便无比烦躁。
好长时间,我们都缄默不语,车内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透过车窗,我默默地看着路旁一闪而过的风景,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时光,心中暗想:天意弄人,竟残忍如斯!
过了好久,青山哥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小雨,有些话可能言重了,但绝对都是我的心里话。我也是在这个世上奋斗了几十年,才悟出了这么一个道理:生命的乐趣不在于拼搏和成功,而在于那份难得的恬静和悠然,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希望笑容能长驻在你的脸上。”
青山哥明亮的笑容,炫得我有些眼花。尤其是他嘴角那丝完美的弧度,让我不由自主地为之沦陷。
我侧过头看着他那帅气的脸颊,想到他多年坚守的那份感情,还有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给予的深切慰藉,感觉自己就像那些在麦田里玩耍的孩子,而他,则是那片麦田里的守望者。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青山哥微笑着问。
我拼命压抑自己紊乱的呼吸和狂躁的心跳,故作平静地说:“我在想,无论多么灿烂的笑容,都会在岁月的浸泡下化为乌有。”
青山哥用他滚烫的眼神定定注视着我,深情地说“不会的,小雨,你的笑容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都不会褪色!”
我登时感觉自己的脸热辣辣的,很快,这种感觉又蔓延到全身,我将外套脱下来,放到腿上,将目光再次移到了窗外。
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穿透我的耳膜,直逼我的敏感神经,我吓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第112章 直言不讳
身子重新坐稳后,我侧耳听了听,四周很安静,就慢慢地试着把眼睛睁开,没发现异常现象。
我又把脑袋伸出车窗外,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才把目光收回来,不解地望向青山哥,发现青山哥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的胳膊,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疼痛和哀伤。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胳膊被卓良弄伤的事儿,忙把外衣展开,准备穿到身上,却被青山哥一把抢了过去。
“我现在终于知道大姐伤心的原因了!”
“青山哥!”
“是不是卓良干的?昨天晚间,我看他抓着你胳膊时那气愤的表情,担心你受伤害,已经把手松开了,可他为什么还要把你伤成这样?”
“他不是故意的!”我小声替卓良辩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不久,你胳膊上那一大片淤青不也是拜他所赐么?”
我难过地低下头,听青山哥继续说道:“小雨,从小到大,你何时受过这样的磨难?叔叔阿姨把你当宝贝似的养着、惯着,大姐宠着你,雨之让着你,可是,看看你结婚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老公对你不忠不说,居然还敢对你实施家庭暴力,你的骄傲、你的自尊都到哪儿去了?难怪大姐会情绪失控呢!”
青山哥抬起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胳膊,说:“都肿起来了,看来他当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否则不会这么严重。告诉我,昨天晚间,楼下的救护车是不是因为你才开来的?”
“是!”我无力地应了一声。
“能把救护车叫来,说明当时的情况一定很紧急,是不是?”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告诉我,为什么会把救护车叫来?”
“当时,我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卓良叫了救护车。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已经清醒了,卓思让大夫给我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碍,救护车就开回去了。”
“是你打电话把大姐叫来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