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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忙冲着电话喊道:“你们在哪?”
“‘真爱’,喂你过不过来,你你再不过来,我就把她丢在这里了”
“你敢!”颜昇青筋都暴出来了,“你陪她呆在那里,哪都不要去。”
颜昇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冲到楼下。一路风驰电掣,往湖边的真爱吧飙过去。“真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本市最火的一夜情吧,孤男寡女一点就着,传纸条、摆打火机、点饮料,都有讲究,都是各种接头暗号。
他的出现似乎干扰了里面暧昧丛生的眼波交流。视线所及之处,所有人都看着他这个一身睡衣打扮、脚踩拖鞋、眼睛四处乱看的人。
很容易就找了赵真颜。她正一手托腮,一手驱赶着对面的男人:“谁说我不能喝了,烦!”
颜昇抓住她正在挥舞的那只手,一把将她拉过来。她倒是真的醉了,毫无反抗之力,身体沉沉的往下坠。
他用能吃人的眼光看着赵真颜对面那个卖地图的:“你怎么在这!”
卖地图的也不清醒了,嘿嘿笑着:“你别发火感谢我看着她,不然,不知道便宜哪个了”
“我把你当个投缘的朋友,才和你说这么多。你竟然骗她来这种地方!”颜昇也不管对方神智是否清醒,气不打一处来。
“路上碰见是她,她非要来的你带她回去吧,我也走了”说罢撑着台面站起来,趔趄着堪堪要摔倒。
颜昇也顾不上找他算账了,只能先把赵真颜带回去再说。
到她楼下,他把她从车里架出来。一遇着风,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对着他傻笑:“谢谢你送我回来。”然后摇摇晃晃扑向楼梯。
他一把将她勾回来,打横抱起,用脚踢上车门,走进电梯间。
到了门口,他问:“你钥匙呢?”
看来他抱的太舒服,她居然又眯上了眼睛。
他只能顺手掐她一把,再问一遍:“钥匙!”
赵真颜呆呆想了一会儿,无辜地摇摇头。
正要抱她往回走,她却运一运劲,从他身上滚落下来:“有办法卡,卡”
说完,自己从颜昇裤兜里掏出钱包,似乎是想掏一张卡出来,无耐手抖,掏了半天没成功。
颜昇随手抽了一张VIP卡,递到她手中。
她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门上,把卡塞进门缝中,对着锁匙迅速一划拉,门当即就开了。
“厉害吧?”她回头笑的娇憨,下一秒,就随着转动的门,“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大概真的是疼了,就躺在地上哭了起来。
颜昇还在惊讶她那开锁的“身手”上,等想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眼见她摔成一滩泥,他一点都不怜悯?——活该,谁让你偷偷开我的门,又骗我说是做梦。原来那晚在香港,的确是她偷偷开了门进到他房间,躺在他的身边。
这个女人,说谎很精通,鸡鸣狗盗的把戏也会,还精心修饰去一夜情吧,简直五毒俱全。
赵真颜大概是哭累了,自己起身爬到床上,末了还不忘对他说:“谢谢你好心。”
颜昇啼笑皆非,按亮了灯,问她道:“我是谁?”
她用手挡着光线,歪头看了半天,蹦出两个字:“颜昇。”
总算没喝傻掉。
他进洗手间找毛巾给她洗脸,却被她从身后紧紧地抱住:“颜昇你不要走。”
“没走,你去躺着,洗个脸,换好衣服睡一觉。”
她用力地箍住他,哭出声来:“你别走满意也走了,你也走了”
他心里一动,拍拍她的手:“我在这呀,不走。”
她却像没听见那样,细细碎碎地继续念叨:“不要走”
颜昇只能掰开她的手,回身把她抱到床上。
赵真颜说不上是醒还是醉,眯缝着眼睛,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死死贴住他,就是不肯躺到床上,嘴里喃喃道:“都走了你她”
颜昇何尝享受过这种待遇,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顶上涌。他发动起所有的意志力,才艰难地控制住自己,轻声说:“好,不走。”
“我头疼。”
“睡醒了就不疼了,乖,睡吧。”他和衣随着她躺下。
好不容易捱到她睡着,他用温水帮她擦了脸。思想斗争半天,颤颤巍巍地给她换了睡衣,又把地上的鞋印擦干净,折腾到后半夜,自己才人仰马翻地睡下。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就算能克制住不打扰她睡觉,可自己却无法安然入睡。百无聊赖中,他只好对牢她,看着她微张嘴的丑陋睡相发呆,想起她刚才反复求他不要走,又窃喜又心酸,于是伸出指尖,指着她的心口,小声地,反反复复地说:“小姑姑你真的醉了,我几时走过?我一直都在。”
这话她当然是听不见的,可他固执地想——人睡着的时候,意识并未封锁。那么,她的心有听见吗?在他们仅有的几个共眠之夜,她的心可曾听见?
(八十七)
他很早就爬了起来,煮上一锅粥。
无聊中,扫视了一遍她的书架,《六祖诫》、《古兰经》、《拈花录》
他还记得好几年前他在她的宿舍等她回来,那时也百无聊赖地负手审视过她的书架。那一回,她看的书五花八门,建筑、红学、室内装饰、言情、经济,什么都有。几时她变的像一个一心清修的人?
他搬个凳子坐床边,心里怀揣着几分莫名的担忧,看着这个“姑奶奶”春睡迟迟。她咕哝着翻了个身,红腮上映出枕菡花,倒是显得娇俏。他思忖着等会她醒来一定会吃惊,他第一句话说什么才不会吓到她?
赵真颜睁开眼睛的那一秒,已经被吓到了。她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盯了半晌,目光又落回到自己的睡裙上,猛地坐起来,和他昨晚一样踩着拖鞋就要出门。
“你干什么?”颜昇本来准备好的第一句话是“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的”,此时也没有用上,只能追上她冲出去的身影说,“你梦游还是诈尸,急吼吼的干什么?”
赵真颜跑到电梯口,才醒悟过来自己衣衫不整实在不适宜出现在公共场合,又连忙折回来,抓着昨晚的裙子就往身上套,失心疯一样地催促他:“钱,给我钱。”
“买什么?”他被她连带着也急起来,昨天掏完卡,钱包放哪里了?
她的声音是喑哑的,只恨他慢:“药,避孕药。”
颜昇递钱的手缩了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什么都没做。”
她本来急得团团转,闻言终于静下来,仔细地看他,仿佛在辨明真假。
他有几分生气:“我有那么急色吗?”
赵真颜相信了他,重重地坐下来,伸开手掌把耷拉在前面的头发都捋到脑后。想起什么,又起身关了门。
“你怎么认识那个人的?”他问。
“陕西。”她简单地回答。
“那人奇奇怪怪的,以后别搭理他了。”
“嗯。”宿醉之后,她口渴难耐,不免惜字如金。
“你昨晚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没什么。”她正眼也不看他,开始收拾着乱糟糟的床。
“那你还反复跟我说不要走。”颜昇一想起来就觉得痛快,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嘛,酒后的赵真颜才是“真颜”。
赵真颜把手里的枕头往床头一扔:“你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吗?装什么傻!”
颜昇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知道,坦然道:“我是准备告诉你的,可见你因为满意的事伤心,我就想等过阵子再说。”
“不说也没关系。”
“我是想郑重其事地跟你说——你跟我一起走吧。”
“呵——”赵真颜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我有我的工作和生活轨迹,为什么要跟着你走?更何况,如果我没想错,那个事务所肯定给你发了工作邀请,你是准备在北京熟悉一阵子,就去芬兰的了,对吧?”
颜昇点头:“是这样,我觉得国内暂时没有好的项目,想去大所那边看看。但是这一切有一个前提,就是你也一起去。”
“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回绝他们。”颜昇答得很肯定,眉宇间没有一丝失望或者责备。
赵真颜笑了:“谢谢你,真的。不过,我已经不是18岁了,再也没有抛开一切去追随某个人的勇气。我很习惯现在的状态,不想改变。”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你有放下那些世俗陈见孤注一掷过吗?赵真颜你从来没有过。”颜昇的目光咄咄逼人。
当然有。
她在心里大声地,理直气壮地说。
当然有。
只是她说出口的却是逐客令:“我头还有些晕,你先回去吧。”
“反正还在假期,你先跟我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