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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儿”这两个字,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他可以让人推她下海,又怎么会对满意手下留情呢?只因为她在这里,他不好下手,不然她一定死了很多回了。
颜定邦,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死,死无对证,一切都可以推到我身上。
调查员的嘴还在一开一合,她深吸一口气:“你们都不要逼我了!我,我不想喝粥了,我只想吃饭,可以吗?”
举凡男人,很少有不喜欢颜晓愚这类美女的。她平时艳光太盛,这几天反倒多了一份憔悴的病态美,调查员年纪轻轻,焉能不沦陷在她身为电视台主持人的这一声“可以吗”里面。
他接通了电话,简单交代了她的饮食问题。
等到晚上再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工勤人员从她的房间里收拾饭菜出来。他目光一落,暗想,喊着要吃饭,又几乎原封不动地扔掉,真当这里是酒店了?就在一瞥之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透过门板上的小小玻璃窗,他看见床上空无一人,忙推门进去,问同事:“人呢?”
同事抬手指着房间内盥洗室的门:“在里面。”
里面是哗哗的水声。
敲敲门,又喊了一声“颜晓愚”,没有回答。
他急地边冲同事喊“你有没搜身”,边用力撞门。
在破门而入的同时,他看到触目惊心的场景,本能地别过脸去。同事紧跟着进来,吓得气都不敢出。
“出事了出事了,会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同事还是个新兵,一时间六神无主。
调查员终于知道觉得不对劲的原因了,那就是,工勤人员端出来的碗盅上,只搁了一只筷子。
她藏了另一只,吞了下去,用它结束了本该在5天前结束的生命。世人皆曰杀,她选择不了更有尊严的死法。当时惨烈的形状,让这个调查员日后每当回忆,第一反应就是胃在翻滚。再也想不起,这个在他手里出意外的案子的女主角,是个曾让他有片刻心动的美女。
大勇若怯,大智若愚。
颜晓愚最后悲哀地发现,不该相信什么青斑蝶飞越沧海的故事。
沧海蝴蝶。
没有那么美,没有那么美。
第十一章大恐缦缦,缦缦奈何
【买完水跑回来,等着我的不再是笑容可掬,而是满面寒霜。
她已经把签筒里所有的签条叠成一个扇形。
那把“扇子”就竖在我鼻梁前方。
“所有的签条都一模一样,都是这首破诗。活神仙,你倒是解释一下。”
千年道行,被这小丫头骗了。调虎离山,揭我老底,你行!
我还真没什么好解释的,干瞪眼看着她,听候发落。
“我想你肯定还有个签筒,不是这个。不如,我重新求个签。你别骗我了,来真的。“
真就真呗。其实我也想知道,她会抽中什么样的签。
这次她真的很小心翼翼,为选哪个直犯难。
犹豫了半天,抽了一根出来,大义凛然地交给我:“神仙,就这个了。”
我刚要细看,鬼使神差地跑过来一帮打打闹闹的小屁孩,撞了我一下,眼看着签条离手,落进缺了一块盖的下水道里。
你!她气得脸发白,你耍人。
天地良心啊,我骗你不是人,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回去对一遍,看看少了哪一根签,回头再告诉你。
神经才相信你是个神仙。她真的生气了,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趴到那个下水道边,捡也捡的到,只是没的污了手。
把剩下的签条一检视,我直皱眉,原来她抽到的是那支签。】
(六十一)
这个傍晚格外的长。
礼堂把大雨都阻挡在外面,但赵真颜还是觉得身上湿答答的,一股不爽利的感觉。谢幕时演员是排成三排的,此刻都沿着狭长的通道站成一列准备登台。最后一排先上场,然后中间一排,最后才轮到赵真颜所在的第一排。所以,她现在就这个漫长队伍的最后端。
《妈祖》是倒数第5个节目,那么这样说来,她最多只等了4个节目的时间,可为什么觉得比一天一夜还长?她意识到手心里攥出了汗,火急火燎地换了一只手握着,把汗湿的手心反复在演出服上擦拭。如果汗湿了,字迹就不清楚了。
又过了一会儿,前面的人开始悉悉索索地议论着什么,有人掉转头往回走。副导演沿着一溜队列走下来挨个通知:“领导有事,谢幕取消了,你们回去吧。”
赵真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三三两两的演员都迎面向她这边走来,为取消谢幕雀跃不已。一个歌唱演员的大伞裙像旋转的道路清扫机一样移过来,带着铁箍的群衬硬是把赵真颜挤地贴在墙壁上。蒙古舞男演员看到她,十分亲切地打招呼:“仙女姐姐,不用握手了,赶紧回去吧。”
散场的音乐声响了起来,通道里再无一人,连灯光都黯淡了下来。
她才有了一点意识。
取消了
她握紧了拳头,信纸叠了很多层,四个棱角用力抵在她的手心。
走到外面,暴雨如泻。她们包的那台大巴孤零零地在大门口停着,想必一车人都在等她。她打通小霞的电话,简单的交代说自己有事,不跟车回去了。
这个电话刚停,就有电话打进来,是颜昇的妈妈。
“晓愚出事了。”王玟霞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遥远。
“怎么了。”赵真颜来北京之前,已经听说晓愚醒了过来,这才放心动身的。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好像是吞了筷子。反正人不在了真颜,怎么办?”那边急得要哭出来。
怎么办?刚刚恢复正常的脑子又不好用了。
晓愚出了什么事?颜昇会不会有事呢?
谁能告诉她怎么办,怎么办?
少时读庄子,被刘颐鄙视。最近看《齐物论》却深以为然。“小恐惴惴,大恐缦缦”,缦,没有染色的绸布。如果只是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说明这种恐惧还只是“小恐”,真正的恐惧,是仿佛被无数绸布缠裹起来。
缦缦奈何,永远无法摆脱的沮丧。
赵真颜走进雨里。这辈子她第一次做这么矫情的事情,可现在除了让雨把她浇清醒一点,她还能做什么?谁能告诉她颜昇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他一直是安安稳稳走过来的,从来没缺过什么,从来什么都比别人好。除了在她面前,他永远是一副气定神闲,超然世外的洒脱样,只在漫画书里才有的人物,是她心底的光亮的来的。他就该一直这样走下去。纵然她喜欢看他皱眉,可不能是这个皱法。万一他像晓愚一样,不明不白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
大恐缦缦。
一辆玛莎拉蒂从她身边驶过,又慢慢倒回来。
车窗被放低,一张脸躲避着蜂拥而入的雨水,怀疑地看着她:“你?”
第十一章1 。。。
她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迷茫地会看过去。
“喂,你傻了啊,不认识我了。”那人显然没什么耐心。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终极BOSS吗?”赵真颜不是在开玩笑,这完全就是她的心情真是写照——绕了一个好大的圈,她走到了终极BOSS面前。像玩游戏里那样,闯关闯到最后一关。
钱谦咧嘴笑了:“你真的被淋傻了,算我积德吧,上车!”
说罢打开车门。
不一会儿,他们就坐在一家酒店的顶层餐厅里了。明明是晚餐的高峰期,酒店却只有他们这一桌,服务员甚至不用问钱谦喝什么,就倒了一杯普洱,反倒是很耐心地把一长串饮料一一向赵真颜报完。
“就热开水好了。”钱谦替她拿了主意,“淋了雨,就喝热水好了。”
他想起刚才在车上没说完的话题,又笑起来:“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人,居然想乘握手的时候,给他递那什么——‘陈冤信’,你以为他会看吗?”
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他几乎陷到座椅里:“你还真有创新精神!”
“我没有别的办法。”冷气很足,赵真颜双手死死扣住水杯,贪图那唯一的热源。
钱谦也注意她在发抖,说道:“去换个衣服吧。”
“不必,我有话要说先。”赵真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头湿到脚,一根干纱也没有。跳舞的时候弄了很复杂的发髻,现在一绺绺地都耷拉着。
“可是,你这个样子,很影响我吃饭的心情。”钱谦直言不讳地对形象欠佳的真颜说。
赵真颜跟着服务员到休息间,等待她的只有客房提供的那种长浴袍,她没料到:“就穿这个?”
“抱歉,我们也是刚从客房拿来的,没有别的衣服了。”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