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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就说关系不简单。大陈你输了!”那边爆发出夸张的笑声,在和身边人笑语几句后,又戏谑道,“怎么样,那跳舞的妞感觉不错吧?”
“我女人你问那么多干吗?再问我翻脸了!”非得这样,那边才悻悻地挂了电话。
颜昇在手机里找她的号码,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赵真颜的联系方式。
他求救于袁阳。袁阳仍是冷嘲热讽,“我听说你跑福建工作去了?还想着我的话怎么这么管用呢,刚吼过你,你就乖乖去认错了。现在看来,你去那么久也没联系她,那你做什么去了?我听完刘颐跟我形容赵真颜这些年的情况,我火就大了。玩忽职守是罪,玩弄感情也是罪!”他好像已经忘了,当年是他说赵真颜玩弄了他的感情。
“别废话了,快告诉我,现在!马上!”
袁阳报了一串号码,还不忘叮嘱他,“你不是有主了吗?如果不能承诺什么,最好还是别出现。”
颜昇没等袁阳说完就按掉了他的电话,转而拨了赵真颜的号码。
电话通了他忐忑不安,电话没人接他坐立不安。
颜昇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个,一直到他的手机显示电量不足,对方也提示说“暂时无法接通”——没电了?
那当然是去学校找她。他记得她的学院,应该也能问到宿舍的吧。无论如何,他现在必须出现在她面前——道歉、认错,体罚也好。他本来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却在酒精和嫉妒的夹击下,做了这样的错事。
他必须亲口告诉她,自己从家乡的省院调到福建省院,当然是因为她。
颜昇匆忙拿起外套,门铃却响了。
他刚过来几天,没有人知道他住这里。他头脑里的第一反应是——是她回来了?
颜昇在这个想法的促使下,一个箭步就跨到门边,拉开门,脸上是迟到的柔情。他想好了,这一次,他依然要抱住她,再不放她走。
门打开的时候,一阵风倏地钻进来,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门外站的,是杜衡。
颜昇明白了哑巴的心情——他满腔的情绪,在瞬间灰飞烟灭。
杜衡的身后,是3个大号行李箱。她自顾自地进去,环顾四周,道:“这房子不错啊,客厅、饭厅、起居厅,还双主卧,还看海的,看来你真准备长住下去了。”
颜昇站在门边没动,有些颓然地说:“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
“可我改变主意了。”杜衡带着一个等待邀功论赏的笑容,“我决定,不分手了。你去哪我去哪。你看,我把家当都搬过来了。你也太狠了,昨晚居然不接我的电话,我还是问了你妈才知道你住哪。”
她微笑着站定,似乎等着他的拥抱。
颜昇一直站在门边,他此时只有一件事装在脑子里,就是要去找赵真颜。因此他伸手把杜衡的行李提进来,说:“我有要紧事,你先在这里休息吧。回头我再陪你找酒店。”
颜昇顾不得杜衡已经杏目圆睁,他头也不回地冲进电梯。
4
赵真颜的手机开始被她调成了震动,然后又被调成无声。
从早上9点33分开始,那个陌生号码的轰炸就没有停止过。
但是她接了又可以说什么?
“我恨你!”抑或“我原谅你。”
关键是,她既恨不起来,也没办法原谅。
如果今天不是实习的最后一天,不是记挂着“有始有终”这几个字,她此时一定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
但来了还不如不来。
负责会务的姐姐望天长叹:“真颜,你把双面的材料都只印了单面!”赵真颜再按下复印机,发现又忘了把A3纸调回A4纸。废弃的打印纸越来越多,满地废纸堆积,一如情绪。废纸可以用碎纸机处理,颓废的情绪却找不到“碎情机”。
综合处有几份文件送签,赵真颜拿去给主任秘书。秘书给她指出来,“你是不是把两份文的签字页夹反了?”赵真颜一看,果然如此。可以算是她师兄的秘书说:“小赵,在领导身边,工作能力其次,工作细致第一。”赵真颜唯有点头,愣愣地不接话,弄得秘书一直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太严苛。
第二部分 第54节:她在舟上刻下痕迹,水却已经一日千里(12)
隔壁办公室的大姐大谈特谈其“海归”外甥,赵真颜听得恍恍惚惚,直到大姐把着她的手问:“怎样?”她还没清醒过来,嘴里含糊着回答说:“好,很好。”大姐素来把天下单身男女视为社会不安定因素,见此刻又要成功扫除两个,开心得脸上堆满“括号”。
开完会的小徐冲到赵真颜座位旁边,“你昨天带回去改的《全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未来三年展望》,写好了没有?下午要提交办公厅了。”她如梦初醒,“我我忘在宿舍里了。”其实她根本没有改,此刻只有硬着头皮,为头脑里纷繁芜乱的想法疏导交通,开始“展望”。她的研究方向是偏宏观经济的,平时可以随意堆砌出大段冠冕堂皇的语句,但此刻一无头绪。
她看了一眼手机——那机器正被耗尽最后一点电量,屏幕霎时黯淡。
中午,赵真颜接到舍友打到座机上的电话。
“真颜,你上哪惹的风流债啊,一帅哥赖在我们宿舍不走。我欢迎他不走,可我没法在一个帅哥的注视下睡午觉。我能不能把你实习的地方供出来啊?”
“你在哪打的电话?”赵真颜听到那边声音细琐。
“洗手间。”
“如果你告诉他,你晚上就给我收尸。”
“呸呸呸那他如果一直不走,我们晚上怎么办?你又去哪?”
“过了11点,叫值班的上来清人。”
“那你呢”
“别管了,记得,不许说。”她听到有电话打进来的声音,迅速收线。
她拍了拍电话的叉簧,努力聚集起喉咙里所剩无几的甜美因子,“您好。”
赵真颜的宿舍在七楼,仍然倚山,却不是当年的那一处。
房间不大,四套床、桌、柜摆下来,中间的过道就有些狭窄。
颜昇个头高,一坐下来更显得房间局促,道路阻塞。于是他站起来,他的头顶正好高过上面的床沿。
赵真颜的床,比其他三个人的看起来整洁许多,床单上连褶皱都难得看到,带着还未散尽的洗衣剂那淡淡的清香。
颜昇的视线再往下看,是三排书柜。他随意抽一本《再造柏林》,书的235页折了一个角。这本书算是城市规划方面的经典书籍,外行是看不下去的。旁边,还竖着一本《建筑,思维的符号》,新出的书,他也买了一本,正在看。除此以外,还有五花八门的《经济学家茶座》、红学读物、英文教材等等。
书桌上物品也摆放得井然有序,好几本家居杂志、一个随温度会变色的水杯、电脑、跳跳虎公仔,还有已经开袋的风湿贴。键盘边有一个小藤筐,大白兔、怡口莲、徐福记凤梨酥混杂其间,他居然还在其中发现了酒心巧克力——原来她仍然嗜甜。颜昇处在赵真颜的物件中,处在她每天呼吸过的空气中,处在她生活的场景中,那颗焦躁的心终于平复了一些。
时值中午,赵真颜的舍友下去食堂打了饭上来,吃完了,又洗衣服,并不搭理他。打扫楼道的阿姨拖着大竹筐走过来说:“702的,门口的衣服是要扔的吗?我看还挺好的。”
舍友探个脑袋出去,“是我同学的,你要觉得好就拿走吧,她不要了。”
阿姨把衣服拿在手上摩挲,“这么新的衣服,怎么就不要了呢,真是作孽哦。”
颜昇只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赵真颜昨晚穿的那件:后面一排细纽扣,绵延到腿部,颜昇记得自己好像解了两个就失去了耐心。她连衣服都扔掉了,可见有多恨他。想到这里颜昇又着急了,问女孩道:“你们老师,知不知道她去哪里实习了?”
“不,不知道。我看你还是别等了,她今天兴许不回来了。”她刚才目不斜视,其实乃是面对帅哥的羞怯之举,此时不得已要四目相对,脸也跟着红了。
“她经常不回来吗?”颜昇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一颗心又开始在醋缸里腾挪。
“呃,也不是,偶尔吧。今天,大概不会回来了。”她努力圆着自己的话,表情复杂地问,“你,还要继续等吗?”
“是啊,会不会太打搅到你。”颜昇脸皮薄。
第二部分 第55节:她在舟上刻下痕迹,水却已经一日千里(13)
“不会不会,我是怕你等不到。没关系,你继续待这吧。”
手机响起来,颜昇慌手慌脚地去掏,以为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