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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两人对话略显冷清,那边的众人热议很喧闹,但都被接下来的一声通传止住。
“夕妃娘娘到”
人未到,随风而来,已是一阵异香,更甚玉瑶台上的脂粉香。
☆、西出阳关无故人
人未到,随风而来,已是一阵异香,更甚玉瑶台上的脂粉香。
听到太监的通传声,玉瑶台上果真安静了不少,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众妃嫔们,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表情精彩各异。
一身玫红色衣裳步入亭台,月白色抹胸内衣紧紧裹着她的胸线,半裸在外的球有呼之欲出之势,那样雄伟,撑得抹胸上金丝绣的石榴花绽放得更是妖媚。她的细腰如水蛇般摇摆,缓缓而行,长长的裙摆摇弋生花。她中众嫔妃身边走过,昂起的头目不斜视,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因为她知道自己成功的引得了众人的目光,而且是嫉妒的目光。
“宫宴也敢迟到这么久,当真以为自己才是主子?”
“你看她那副得意的样子,真就是小人得志。”
“这也难怪,人家新进宫不到半月,原来与我们同时昭仪,如今已正式封妃,独得皇上盛宠,自然是要得意的。就不知道能得意多久。”
晔謦翾仍是端坐着,听着背后传来的低声抱怨,只是微微一笑,心里知道,这位夕妃果真不一般。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妾昨夜侍奉皇上今日才贪睡忘了时辰,如此姗姗来迟,还望姐姐们恕罪。”
嫦曦这话绝不是无心之失,而是有意要来挑事儿,挑动女人敏感嫉妒的神经线。
看见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晔謦翾日前烦扰的心绪倒是烟消云散,心情突然大好。未见时想,宫中如此盛传的女子若是谦卑有礼,知书达理,她自然要担心些,如今看来,眼前这人锋芒毕露,可见一般。
蓝相国难道没有告诉她,这宫中最要不得的便是生活在那风口浪尖上?
“夕妃侍奉皇上劳苦功高,何罪之有,快快起来。来啊,赐座!”
晔謦翾亲自去扶起嫦曦,不经意地看见宓幽脸上的表情,只是转瞬即逝的嫉妒,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火光,然后恢复盈盈笑脸,仿佛刚才的神情从不在她脸上出现。
深宫里,懂的隐藏自己的人,才是高人,卿染夫人是最好的例子。
“皇后娘娘,您还不知道吧!我们的夕妃娘娘可是跳舞的好手,放眼这宫里上下恐怕无人能及呢!”
挑事儿的人来了。
“本宫略有耳闻,听闻夕妃娘娘擅长西域舞蹈,且跳得极是出众!”
嫦曦只是玩着自己修长染着红艳艳蔻丹的指甲,脸上得意,找不到半分谦虚之意。
“既然眼前就有位舞艺高手,我们又何须舍近求远的看那些乏味的戏文,何不邀夕妃娘娘为我们跳一曲,也好叫我们开开眼界。宓贵妃姐姐,您说可是好?”
从刚才夕妃进来就点火,一直到现在,宓幽只是安静的坐着,未作任何表态,若不是现在有人吻她,恐怕她没打算出来淌这浑水,看来说这话的人马屁可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晔謦翾倒也想看看这样一位很会躲得太平盛世的人,会如何回应。
“既然众姐妹想看看,那还劳烦夕妃妹妹让我们开开眼界,很是荣幸。”
原以为她会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来她的心下也是被刚才夕妃的挑衅样儿气着了。
“还望姐姐们见谅,臣妾昨夜侍奉皇上,身上还未大好,实在不宜跳舞。”
夕妃自然不能答应,只是她这话怕是又要挑起一把烈火。
晔謦翾安静地喝着茶,乐见众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正好让她看清众人的面目。这世上,唯有旁观者最清。
“哟!夕妃娘娘好大的口气,当真是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呢!”
“臣妾是为皇上所伤,若今日陛下命臣妾跳,皇命难为,臣妾跳便是。如今皇上并不在此,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为难臣妾。”
这些人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单只能把火烧到晔謦翾身上,而且夕妃这话摆明是了是说她只卖皇上的面子,话尾落在晔謦翾身上,让她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好厉害!
宓幽仍是盈盈的笑,如今这笑比刚才展颜了不少,真正是中了她的下怀。
“夕妃说得没错,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勉强你。”一直真正未发一言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慕宛眉,她喝了一口茶,有些漫不经心,“皇后娘娘的舞艺精湛,曾以一曲白雪红梅惊艳朝宴,有幸目睹之人何其多,真正实至名归的惊艳。”
好一句真正实至名归的惊艳!这言下之意说的是,那曲白雪红梅是得世人所见的惊艳,而嫦曦的西域舞蹈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慕宛眉反将嫦曦一军,叫她的脸色由红到白,青白青白的。
晔謦翾会心一笑,看着手中的热茶,不知刚才续这热茶的主人是真心帮她,还是无意助她,又或者另有目的,但是,此刻,都不重要。只愿这人真能如这茶般温暖。
“今日既是赏春宴,风光旖旎,大家难得齐聚一堂,赏花品戏便是乐事,这舞蹈一事日后有机会再做讨论便是。”
晔謦翾这话将这番暗潮汹涌划下终结。而后众人继续看戏,却再不似再不似刚才那般热闹,空气里安静的只有戏文在其中萦绕。
后宫里最害怕的不是吵闹,而是沉寂,沉寂的背后是妒恨,是阴险,是计谋,是很多防不胜防的不堪,哪怕是死人,空气里安静得连血腥的味道都没有,只有阴森与恐怖。
“御花园里的春日宴进行的如何?”
在安静的承乾殿里日理万机的人仍不忘关心御花园里的满园□。
“回陛下的话,众位娘娘赏春听戏,其乐融融。”
“是吗?”公仲孜墨停了手中的笔墨,微微抬头瞟了张全一眼,“跟着朕这些日子,本事见长啊,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所说的可都是实话。”
“哦?实话?”
后宫里头真能其乐融融,张全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嫦曦是怎样的女子?自己亲手将她捧得高高在上,以她的个性绝不会在那样的场合消停,定是要给话别人听,给气别人受。
不知她听了可是受气?
“当真是没什么!不过是夕妃娘娘晚到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呢?”
春日宴上的事儿张全着实觉得没什么,宫里的女人逞口舌之快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过既然主子问起,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皇上,奴才觉得这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本不想说与陛下费心的。”
“嗯。”
看来这场春日宴还真是热闹。
倒是那慕宛眉倒是让公仲孜墨另眼相看,自她进宫以来,最是低调,他几乎就快忘了有这样的人,不忘,是因为她是慕赫之女。慕赫果真如父亲所说,是位贤臣,能将自己女儿教育得如此贤德,可见其为人必是以贤良见长。与父亲有着生死之交,却从不张扬,一直秉持着为人低调的作风行走在朝堂之上,甚至不曾对父亲有过半分请求,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如此吧!不似某人,功利心不言而喻。
“皇上,誉亲王殿外求见!”
公仲良誉,他的弟弟,如今世上除了晔謦翾之外,他唯一的亲人。对于这位弟弟,他谈不上感情,甚至回国后都不曾见上几面。恰恰是他这位见不上几面的弟弟,曾经一度入主东宫,站在离皇位一步之遥的地方。若问心中可是恨他,没有,但势必要防着他。
“宣。”
公仲孜墨放下手中的御笔,端坐龙椅上,看着依旧那身莹白色袍子的少年捏举步入殿来,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扇子,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
“臣弟叩见皇兄,皇兄万岁金安。”
“臣弟快快请起,如今没有外人,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行此大礼!赐座!”
说到“兄弟”,公仲孜墨觉得杨鱼礼、步风眠、陆风他们更甚于眼前这人,毕竟他们曾经出生入死。
“谢皇兄!”
“若朕没有记错,誉儿今年十九了吧!”
“是的,过了七月就满十九岁了。”
“嗯,转眼朕最年幼的弟弟也快到弱冠之年。誉儿还尚未娶亲,是该给你指一门亲事了。”
你外公不是试图行美人之术,吹枕边之风,朕又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兄,男儿当以立业为先,未曾立业何以成家?臣弟今日前来面圣就为立业一事。”
果真按耐不住了,朕倒要看看你们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哦?誉儿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臣弟不愿常在扬子城里碌碌无为了此余生,想求皇兄给一座封地,臣弟愿搬至封地,远离都城,替皇兄打理好封地,臣弟便是对国尽忠,对先皇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