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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鱼礼想起当年父亲训斥他的一句话:不吃苦中苦,不忍痛中痛,如何能成就心中大业?
他已然如此,更何况是子皙。
“翾夫人如今失踪,对子皙而言,也许是件好事。”
秦越娘声音带着挥散不去的哭腔,说出的却是令人心寒无比的字句。
“越娘”
秦越娘丝毫不理会杨鱼礼的暴怒,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如今的子皙,已经容不得有半分恻隐之心,否则等着他的便是地狱,少了翾儿为牵绊,大业指日可待。”
杨鱼礼看着眼前的秦越娘,只觉得非常陌生,半点找不到那夜她在他怀里哭得伤心的影子。他不明白,为何女子有时至情至性,有时冷心绝情。
秦越娘没告诉他,女子可以比男子更理智,看清眼前的一切情势。她们的伤,有时是在心底,最底的那层,永不磨灭的痛遍此生。
翌日清晨,公仲孜墨站在高高的军令台上,一声军令证实了秦越娘的话。
“三军将士听令,即日开拔,朝阴平城全力进发。”
军令台下,三军将士群情汹涌。
“攻下阴平,严惩凶手,为国雪耻攻下阴平,严惩凶手,为国雪耻”
秦越娘站在军令台下,仰望着那个一身盔甲战袍,意气风发的男子。她知道,在痛苦中他已经强大,时过境迁,他们都再不是当年一起玩耍的孩童了。
“风眠,我和越娘先回阴平,子皙就拜托你了。”
杨鱼礼和秦越娘双双骑在马背上,与前来想送的步风眠道别,这趟是来负荆请罪,如今他们要赶紧回去继续完成未成之事,将功赎罪,赎的是自己内心愧疚之罪。
“放心,这边我会照顾好的。以他现在的气势,向来不出几日,我们便可在阴平相会了。”
“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公仲孜墨你不能处决我们我们是蓝相国的亲信,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无权这么做”
“老夫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两人正要挥起马鞭正要驰骋是,西边传来怒吼声和诅咒声,引得二人好奇的张望。
“发生何事?”
步风眠不以为然地朝西边的树林里看了一眼。
“没什么,不过在处决几名不听令的将领。”
杨鱼礼从步风眠的轻描淡写中独处了深意。
“哦?愿闻其详。”
“子皙这次带来的十万兵马有五万来自蓝相国麾下,他固然不肯,但迫于臣民复仇的声讨,不得不出。”
杨鱼礼接了步风眠的话茬,他们对那只老狐狸都已是了如指掌。
“而以他老奸巨猾的个性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这些人在军中定必小人作祟。”
步风眠点着头笑笑,笑里带着佞气。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远离扬子城,那便是我们的天下。要除去他们,也不过是个罪名罢了。原也没想那么早要了他们的狗命,不过是让我们发现了他们似与阴平那边的勾结,子皙才决定除之,以绝后患。”
如此看来,鼎太后他们如今仍在做着垂死挣扎。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处决了他们,可否能保军心稳固?”
“□良家妇女,这样的罪名岂止是死,足以让他们遗臭万年。不过是先斩后奏,如若不然等回了扬子城,他们也就死不了了。至于军心,将士们从军只为保家卫国,如今国受大辱,他们心中皆积聚着雪耻的国恨。”
原来他们死于这样的罪名。
秦越娘不语,但她比谁都清楚,何为“□良家妇女之罪”,以他们那样的身份又岂需要做出这样强硬的事,落下这个遗臭万年的罪名,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想来,那几名被□的女子也已是命丧黄泉了吧唯有死的控诉,方能定死他们。
这边是细作的命运,也许哪日便成了她的命!
☆、烽火连天江山统
金戈铁马杀气浓,
刀光剑影傲长空。
乱世辈出英雄汉,
烽火连天江山统。
恒昌八年春天,北玥国公子墨率十万精兵以“严惩凶手,为国雪耻”为名一路破关夺城。
汝南王带着鼎家军顽固抵抗,面对着北玥国的猛烈攻击,虽然是沙场老手,仍是不敌,节节败退,终是丢了最后一座城池,丢盔弃甲地逃回了阴平城。
“太祖后公子墨的十万精兵兵临城下了!”
朝堂之上群臣慌乱,阴平城中人心惶惶,南翼国国都陷入一片惶恐不安的颓败中。
春天的姹紫嫣红中,北玥国十万黑色的衣甲士兵驻扎在阴平城外的南山下,山头立着大大纛旗上的“玥”字清晰可见,随风威武飘扬。
公仲孜墨站在南山山头上,将不远处的阴平城尽收眼底。这座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城池,如今是这样熟悉,却是那样陌生。
离开这里四年,如今回来,这座城池的春天依旧美丽,嫩绿的柳芽,雪白的柳絮,争艳的百花,都不曾改变。
如今已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了。
“殿下营寨扎好,将士们已在校场集结候命”
前来回禀的是军中的一名新被提拔的副将,他看着眼前这位年少的公子,谁曾想过,年少如他,却是一名治军严明、用兵如神的贤君,仅用了两年时间,便从少陵打到了如今的阴平城下,让多少人刮目相看,军中不少将士就是为此被他折服。
“一路行军打仗,将士们十分辛苦,传令下去,原地休整三天另派特使前往阴平城,投下降书,邀恒昌帝前亲自前来谈判。”
“恒昌帝亲自前来?”这名副将听得有些意外,如今他们处于下风,又怎会派国君来谈判的道理,就不怕他们以此要挟吗?“只怕南翼国未必肯。”
“如今,轮不到他们不肯。”
糜玉珩,你说要保他周全,却是失信了。
公仲孜墨遥遥望去,依稀可见城中的那座金碧辉煌,他知道,金碧辉煌的边上,是那抹看不清的黛瓦,那里记忆着他生命里最开心的一年,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了。
翾儿你此时究竟在何处?
如今阴平城已是四面楚歌,满朝文武群臣心中知道,南翼国大势已去,面对这北玥国的特使,头也也不敢抬,死气沉沉,大有任人宰割之态。
“要我国大王亲自前去谈判?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汝南王战中受伤在家养着,朝堂之上就只有鼎坤孤军奋战的一力顶着,也只有他能在这大殿之上发话了。
步风眠傲慢地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鼎坤,嘴角弯起,耻笑着他的不识时务。
“今非昔比,哪还容得下侯爷跋扈猖狂,何必做着垂死挣扎?”
“你”
被激怒的鼎坤拔出殿上禁卫军的佩剑,怒指向步风眠。
步风眠分毫不躲,迎上他的剑锋。
“怎么?侯爷恼羞成怒,欲杀来使吗?你们也不是头一遭,我国公子你们都敢害,又何况是我小小的一名特使。”
“老夫杀了你又如何?你”
“放肆,儒侯爷,放下你手中的剑。”
鼎太后从垂帘后面走出来,呵斥了鼎坤的丧失理智。
“特使,贵国的要求,容哀家考虑考虑再作答复。”
果然不愧是北玥国最尊贵的女人,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还能如此从容淡定。
“这是自然。不过微臣斗胆提醒下太祖后,我家公子的性子比较急,怕是不能等上太久,还望太祖后早给答复。微臣就先告退了。”
步风眠走时,还不忘傲气地瞟了鼎坤一眼,充斥着鄙视挑衅之意。
“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至极。”
下朝后,鼎坤回到寿康殿还在心中仍是愤愤不平,咆哮着,恨不得将步风眠撕成碎片。
“太祖后,您万万不可答应他们这般无礼的请求,实在有辱国体,有辱”
鼎太后回身,一记犀利的目光顿时止了鼎坤的“护国”之谈。
“有辱国体?你现如今跟哀家说这些?若不是你好孙女的愚蠢,南翼国又何至于到此等地步?真不知道当初哀家怎么就看上她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老夫老罪”
鼎太后从未对鼎坤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他忙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就让大王去。”
“太祖后”
“怎么?侯爷有意见?不然将王后送去可好?正好北玥国正是为严惩凶手而来。”
“不不不,老夫并无异议。”
不让糜玉珩去,是受不住北玥国的嚣张,但若要让自己亲孙女去送死,那可是鼎家万万不肯的。
“既是如此,便不要多言。”
“老夫不敢多言,老夫只是担心大王的安危,毕竟大王是太祖后的”
“既是不听话的人,留着又有何用?如今麟儿已满周岁,哪怕北玥国真的要挟持他,也是无用。但是你们,当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踏出王宫的那一天,糜玉珩抬起头,看向那片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