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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风眠虚张声势的张望着,搅乱了原本窃喜的鼎家人。
“夫人夫人身体不适,故而不能亲自前来。”
“果真如此?”
“当然如此,特使认为本侯爷会骗你不成?”
“你们撒谎”步风眠突然拍案而起,震到了桌上斟满的美酒,吓傻了席间所有人。“你们”
“旭儿我的旭儿”
“夫人,夫人,你不能进去啊”
☆、雷鼓嘈嘈喧武昌
“夫人,夫人,你不能进去啊”
殿门外几名禁卫军追着疯疯癫癫的晔謦翾进了大殿,突然加入的角色也不知是惊了正在上演的好戏?还是为好戏增添了几分精彩?
有一点是肯定的,不速之客的出现定是搅乱了鼎家与预先编好,以为天衣无缝的剧情。
晔謦翾冲上来就抱着殿上的孩子不放,胡乱叫着。
“旭儿,旭儿,你是我的旭儿“突然,她又像是被点醒了似的,发现眼前的小童的不对,推开他,踉跄地站起来,“不,你不是我的旭儿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旭儿?我的旭儿呢?我的旭儿到哪里去了?”
她抓住身边的人,摇晃的问着,“你有没有见过我的旭儿你有没有见过我的旭儿?”
“来人,还不把这疯妇带下去?”
老谋深算的鼎坤也乱了阵脚,机关算尽的唯独没算到会有这么一幕。
“慢着”
步风眠终于在震惊中醒来,原来她真的在宫里,原来她真的疯了。
“这位是翾夫人?”
“不,怎麽可能?这名疯妇怎么可能是翾夫人?不过是冷宫中的一名废妃,失心疯跑到大殿上来闹,来啊,还不赶紧拖下去?”
越是慌乱就越是出错,鼎家越是急着矢口否认,更是显得他们的做贼心虚,此时他们的部署早被打乱,也无暇细细虑之,只想赶紧将晔謦翾驱离裕央殿。
“够了”
一直沉默的糜玉珩终是坐不住了,这场闹剧他再也看不下去,晔謦翾的出现犹如给他当头棒喝,他的懦弱是何其残忍?他的沉默是何其冷血?
她已是如此,他们还想将她逼到何等地步?
“一切闹剧都该结束了。特使,你说的没错,这位便是贵国的翾夫人,而殿上这位孩童并非公子旭,公子旭已于半月前薨了。”
糜玉珩一口气将这半月以来憋在心中的话讲尽,哪怕等着他的是无边无际的战火,哪怕等着他的是下地狱的死刑,也是解脱。总好过一辈子为良心所责,永世无面目见她。
大殿上的文武群臣噤若寒蝉,这惊天的消息将他们吓傻,个个目瞪口呆。
步风眠也不曾料到会有这一幕,糜玉珩的坦诚,糜玉珩的勇气,叫他心中佩服,不枉子皙信他是一名君子。
“大王,您说什么?您”
“闭嘴,孤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且句句实言。禁卫军听令。”
“末将在。”
今夜,一切都该有个了结。
“速去和玺殿将王后拿下,带来裕央殿。”
“大王你”
糜玉珩或者没有兵权,但禁卫军全是他的亲信,自然听从他们的命令。
鼎琠伊被带到裕央殿的时候,仍旧懵懂不知发生何事。
“王后鼎氏因妒成恨谋害北玥国翾夫人不成,误害质子公子旭小殿下,着立即废去王后之位,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一纸口谕下,鼎琠伊才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跪倒在地,正欲爬向自己的爷爷与父亲。
“爷爷,爹爹救我”
“老夫看谁敢动王后半分?”
汝南王挺身挡在爱女面前,禁卫军手中佩剑已是出鞘。
“太皇太后驾到”
糜玉珩听着这总是适时出现的是声音,她是该来了。
“皇姑奶奶,救救伊儿”
鼎太后看着紧紧揪住自己裙摆的鼎琠伊,抬腿将她踢到在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后心胸歹毒,谋害翾夫人与小公子,罪不可恕,汝南王,还不速速让开,你们想造反吗?”
“姑母”
“让开。”
鼎坤在这时候终于发话,喝止了自己不识大局的儿子。
这场闹剧,以鼎琠伊被收押天牢为落幕。
或许有人安排了开始,却无人猜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局。
宴席散了,各自回宫,各自回府。
今夜的阴平城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小兴旭的枉死、翾夫人的失心疯、糜玉珩的大义灭亲、鼎太后的倒戈相向,刚才宫中发生的种种,都令步风眠彻夜难眠。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得有点让人无所适从。
突然听闻驿馆大门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子夜惊门,定不是好兆头。
“特使大人,宫中惊变,大王让尔等火速护送特使出阴平城。”
“发生什么事了?”
步风眠认得满外站着的人是刚在裕央殿上的禁卫军统领,他的话,他才信了几分。
“汝南王带兵入宫,大王已被软禁起来了。”
鼎家果真不是善类,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鼎琠伊伏法?从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只是空话,多少人能真正的六亲不认。
“大人赶紧随末将出城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禁卫军统领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交予步风眠,“这是大王写给公子墨的信,嘱托大人务必将信送到。”
看来,刚才那出戏,糜玉珩是唯独料到结局的人。
虽然糜玉珩被鼎家软禁起来,但是鼎琠伊谋害质子之事已是东窗事发,天下皆知。
北玥国更是举国声讨,誓要为小公子报仇,民声汹涌。
恒昌五年秋,北玥国以诛杀奸后,血债血偿为名起兵攻打南翼国。顿时两国硝烟四起。
公仲孜墨更是借由此事成功的夺得兵权,亲自率兵攻打南翼国。
“相国怎可答应将兵马借出?”
眼见公仲孜墨拿下兵权,姬夫人成了最不开心的人。她才不关心公仲兴旭的死活,更不愿让公仲孜墨得势。
“民声滔天,如若我们再阻拦,岂不是成了北玥国的千古罪人?王后不怕担着骂名,老夫可不愿与你同受此刑。”
“你”
不知为何,姬夫人觉得自从觐儿死后,蓝相国在她面前是越发的放肆了,哪怕她今日贵为王后,他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王后稍安勿躁,老夫既然能借出兵马,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战场上刀枪无眼,谁又能料到会发生何事?”
在这之前,蓝相国也十分不愿意借出兵权,民声之下也很是为难。
这时府中的幕僚给他举了这个建议,货真是妙计。
公仲孜墨年纪轻轻,从未上过战场,真以为领兵打仗是一件容易的事吗?此番他首要对阵的便是汝南王,这位久经沙场的王爷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自然会拼尽全力,公仲孜墨恐怕连边城这关都难以攻破。
到时候,手下败将,生死自然由人定。汝南王定不会放过他。
“报公子墨殿下首战告捷,大军已经成功突破鼎家军的边城防线。”
病入膏肓的虞阳帝听闻消息,面露喜色,墨儿果真没叫他失望,他拼死也会撑到他胜利班师回朝。
前方传来喜讯叫举国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唯独蓝氏一派落寞,蓝相国更是心中恨得牙痒痒的,如今后悔已是晚矣。
“蓝相国这只老狐狸自以为自己很高明,低估了子皙你的实力,这下怕是要傻眼了。”
他们刚刚拿下的这座城池被誉为南翼国边城第一关,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固城之称,守城的汝南王率领的鼎家军骁勇善战,但因了鼎琠伊一事,鼎家在国内也是大失民心,汝南王又远在阴平城把持大局,这边城第一关也就不复当日了。
公仲孜墨握着手中的杯子,打了胜仗的他面上也未见大喜,仍旧淡淡的。
“此番顺利拿下兵权,廖非在蓝相国身边也是功不可没,若不是他的一番战场上刀枪无眼的举议,那老贼又怎会甘心借出兵马?”
“的确功不可没,也不枉子皙将他安插在老贼身边多年。”
蓝相国想必此时在扬子城里定是暴跳如雷,却是怪罪不得任何人。他此番不输别的,就输在太小看他公仲孜墨。
“此去几个城池的驻军都不比边城第一关艰难,最难的当属西平城。破了此城,阴平城将不在话下。”
步风眠指着桌上的羊皮地图,在西平城处画了个圈。
看着那个圈儿,公仲孜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西平城,我曾经在此处死里逃生,它也算是我的福地了。”
公仲孜墨从旁里摊出另一张羊皮地图,此地图虽小,却是五脏俱全,上面清楚的标明西平城的所有军事要塞,就连布阵也是一目了然。
“子皙,你从哪里弄来这张宝物?”
他在南翼国的十五年里没有一日不盼着有朝一日能复兴国家,这些军事要塞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开始搜集,很多事情从很早便开始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