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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律律”贤平居门前一阵急促的勒马声,公仲孜墨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迎上来的小厮,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跑去,穿过前庭,迈过院落一路朝着延璧阁的方向奔去。人到了房门前,脚步也没止住,撩起竹帘就往里走,满身是汗,气息不稳。
“夫人呢?”他声音冷冷的声音不大,但惊得屋外的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气。
房里晔謦翾正躺在床边的贵妃榻上小歇,听着外间焦急的声音,闭着眼睛慵懒地翻了身,心内澎湃,嘴上溢出微不可知轻笑声。
公仲孜墨绕过房里的绕过屏风走进里屋,只见晔謦翾半躺在贵妃榻上,她右手握着把纨扇,抬起放在额上,挡着窗外当头照下的光,眉眼微张,嘴角弯弯的笑着,侧躺着的玲珑身段曲线诱人,轻纱裙摆拖在地上,伴着他进来带起的风,柔柔地摆动着,尽是风情万种迷人眼。
榻上的人撑着身子要起来,腰未离开塌,一抹身影来到塌边,不慌不忙地在榻上坐下,伸手将她按回去,手握在她肩膀上,隔着纱裙,不难感觉到他身体上升的体温。
他俯□,温热的鼻息吐在她俏丽的容颜上,痒痒的,她睁开眼睛,对上他修长眼睛里的灼热,才一张嘴,被他急急落下的吻堵了个正着,迫切的直接用舌卷进她的口腔,缠遍她檀口里的每寸芬芳,她被他缠得又羞又恼又疼,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抱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她放开,她娇软无力地倚着他,他的头离开她的唇,埋进她的颈子间。
她的耳畔尽是他粗重的呼吸。
他躺在榻上,怀里紧紧搂着她。
她舒服的窝着,俏皮的浅笑道:“子皙的演技很好呀!”
他微微侧脸,近距离地看见她脸上略带捉弄意味的笑意。咬了咬牙,手指一挑,挑下肚兜上挂绳,引来她娇声压抑着叫出来,忙抬手护住,眉眼瞪着他,嘴不高兴的嘟着,脸上挂着娇羞的红晕。
他笑而不语,任由她瞪着。
她双手环上他的腰,捂着他腰上的伤。
“伤可好了?”
抬臂将她抱上来些,面对面将她抱在怀里,他低头挨在她的耳边,闻着如兰馨香,低声道:“有你让人带药,这几日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日,她让小顺以去宝福居买柳絮茶的由头,辗转着将药交到他手上。靠着这些药,他腰上的伤确实好了不少,如此也不怕那边人的任何试探。
“倒是你,你的伤如何了。”
他说着话,大手已经抚上她受伤的左臂,她轻颤了下想要躲,被他钳住,不让她有任何退缩。
“让我看看。”
“我的也大好了,子皙就不必挂心了。”她扭动着肩膀还是想收手,他如何不放。
“既是好了,那就让我看看也无妨。”
两人执拗间,隔着白布条,能隐隐看见上面渗出的鲜红,他目光犀利地看向她,这般疼,疼得她小脸苍白无血色,她硬生生咬牙忍着,眼神倔强得他真想将她打一顿也不解恨。
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地将她手臂上的白布条拆开,任凭她怎么反抗也不管用。
白布条下,那红白红白的肉血水兹兹地往外冒,伤口边上的白皙肌肤泛着红肿。这伤口哪里是好了,根本是更重了。
他眸光瞬间阴冷,揣着她的手臂,“这便是你说的好了?”。
她未曾见过这样的他,吓得整个人都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记忆里,他总是温文儒雅,淡笑漠然,对她更是极好,凡事都顺着她,何曾像现在这般暴戾。想着想着,只觉眼睛酸酸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翻滚着就要落下,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他端着她的手臂,伤就在眼前,她也在眼前,耷拉下的头,他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坐起身来,拉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颗水珠就从他们的衣料上滑落下来。
“哎”他的一声叹息,将她抱在怀里,“翾儿我不该跟你生气,只是你这伤我临走的时候,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忘了?”
她摇了摇头,用他胸前的锦袍将眼泪抹干,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没忘,不过计划出了些意外的状况。”
她将那天鼎太后来探病的事简单的与他说了一遍。
“她根本不相信我,我怕这样去拿药打草惊蛇,才。”
“那你还将药都给我,我的傻姑娘,怎么那么傻?”他搂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避开她的伤口,将她勒在怀里。“如此,你这手臂不要啦?”
她又摇了摇头,“我按着一直按着医书上的偏方敷着药的,书上说柳絮可以”
“晔謦翾,你堂堂一位才女竟也随随便便相信一条偏方?如此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真是要气死我!”
“也不是完全不上金疮药的。我担心被太医发现,便将金疮药留了一些,会在太医每次来检查伤口前让喜桂清洗了伤口然后撒上些。”
怪不得他发现药瓶里的药总是少了些,原来是被这么用了。他摇头苦笑,真不知道自己该夸她聪明,还是该心疼她的一时糊涂。
“我现在只担心这伤拖了这么些日子都为好,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她的怀疑?”
当时她只顾着他的伤,其他的她实在也难想周全。现在他安好的回到身边,她才惊觉后怕。
“如今才知道怕?”他厉声轻斥着她,但看着她烦忧的样子终究不忍心,“罢了罢了,我既然回来了,以后的事就交给我,你不必再忧心。”
“子皙有何良策?”她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着光。
他抬手捻起她的一缕头发,握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眼中闪过玩味的厉色,嘴角笑意冷骛。
“看来,过几日我得去上朝。”搂着怀里的人摇了摇,眉眼转笑,“还劳烦娘子为我准备下朝服,可好?”
“嗯?夫君这是要去恶人先告状么?”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讲错话,忙抬手掩嘴,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他微眯双眸本想找她麻烦,看她这般可爱讨喜的模样,低头压抑着低笑,肩膀笑得耸耸地上下动着。好容易止住笑,轻咳两声,正色道:“娘子,用词不当。应是得理不饶人。”
还不是一样吗?
说到得理不饶人,北玥国有位翘楚,姬夫人,她从来能将得理不饶人,得寸进尺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次如此好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秋风御路冠盖满
五更鸡鸣,窗外曙光略带微寒,望楼钟声响起,天恩殿里左右两排站着上朝的文武大臣,糜玉珩一身玄色龙袍坐在玉阶金龙宝座上,俯视着殿下的群臣,朝堂上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令人发怵。
“北玥国公子墨觐见”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本就是属于这里的声音,听起来比针掉在地上还令人心里发毛。
公仲孜墨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暗红色交领长袍,领口饰有宽边回纹刺绣,外罩玄色宽袖直领对襟大袖衣,衣身绣着大片十二章纹,迈着宽大的步伐从容地走上大殿,半跪在金殿前。
“公子墨叩见大王。”
公仲孜墨贵为公子,故免去行双膝跪拜之礼。
北玥国在南翼国的质子不需每日早朝,如有大事方才请求觐见,有时候质子所扮演的也是北玥国使臣的角色。
宝座上的糜玉珩皱了皱眉,看着玉阶下的男子,那是与他打小认识的人,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鼎太后不让他们玩在一起,他总偷偷的去找他,两人年纪相仿,日子久了交情自然深了。
现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他登上王座,他成了他心仪女子的丈夫,造化弄人。
金殿下他恭敬地跪拜金殿上的他,他不得不想起他的另一重身份,他国公子。
“公子请起。不知公子今日上朝有何要事?”
“臣是今日上朝是为使臣也。”
原来,他真是为这事儿而来。
“哦?看来公子墨是为了前几日公子夫人遇刺之事到金殿上兴师问罪来了。”
那日听说她遇刺,糜玉珩也为此心焦,一直想寻了机会求看她,但,他如何能去?他是大王,她是别国公子夫人。
他突然从心底里嫉妒他,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守着她。
“大王言重了。臣此次来将这封吾国大王写于大王的国书呈上,请大王过目。”
太监从公仲孜墨手中接过国书,低首收到糜玉珩的示意,微微颔首,用他那尖利的声音将书中所书字字念出。
“孤将爱子寄于贵国十五载,但求两国邦交安好,边境安宁,两国国泰民安。殊不知,贵国竟将爱子与其家人的安危置于不顾,孤深感痛心。贵国如此玩忽怠慢,实在有辱吾国国体,有损两国邦交,故,孤望贵国诚心弥补吾国受到的伤害,修补两国悬在剑上的邦交。望三思。”
金殿宝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