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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鼎琠伊的方向。
鼎琠伊忙起身,恭敬乖巧地搀扶着鼎太后从榻上起来。
“伊儿,你自入宫以来,享尽荣宠。但贵为王后,何事该做,自当去做。大王雨露均沾亦非坏事,为后之人当顾全大局。哀家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只需记住,无论后宫多少人,王后只有一位。”
“伊儿谨遵皇祖母教诲。”
鼎琠伊乖巧地应答着,眉心欲松,却如何也松不开。
和玺殿里,鼎琠伊坐在描金漆皮双鸾衔绶铜镜前,身后一大群宫奴来来往往殷勤地张罗着。她看着镜子发呆,心中想着几日前鼎太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放心,哀家自有安排。”
不知太皇太后的安排又当是如何?
御花园里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开得娇媚,在此时,它们失了颜色。园中四处莺歌燕语,好一片人比花娇的美景。
今日赏春宴确是一场宫宴,宴会上清一色的全是女子。就连大王也不曾过问,更不曾出现这让鼎琠伊着实松了口气。想来皇姑奶奶还是很疼她的。
贵妇们陪着鼎太后、王后在亭子里喝茶看戏。
未嫁的姑娘们在明媚的春光里着实坐不住,在百花丛中追逐嬉戏,笑声萦绕王宫的上空,久不散去。
园中百花绽放,晔謦翾在唯独被入园处那一片白色的桃花林引了去。白色的桃花树很是稀少,南翼国也只有宫中才得见。白色的桃花洁白如玉似棉,起初她错把它们当成梨花。
仰头望向多多白色花瓣,随风落下,乱了眼眸。白色花瓣的桃花也是桃花,相较下,她更喜欢柳絮,清淡空灵,不似桃花妖娆夺目。
御花园里的无边春色惊扰了园外王宫里的清静,让路过者忍不住的张望了眼,过了未掩的殿门,穿过花瓣纷飞的树下,那里恍若仙境般与世隔绝。
“好一处‘百花争艳满庭芳,莺歌燕舞女儿乡’的人间仙境。”
“公子①,大王还在裕央殿等着呢!”
“知道了。”
驻足的人才走出几步,斜过角去,看到一抹淡黄色的身影立在洁白的花雨里,不似那般娇腻,清新脱俗不似人间该有的人。
那人挑了挑眉,嘴角似喜非喜,收回眼神朝裕央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此处公子指诸侯之子。
预告:下一章有大事件。
☆、却是相思无断时
“老太君,老太君”
一个丫鬟横冲直撞跑进寿熹阁,人未进屋,声音远远地已惊了跪在佛堂前念经的晔老太君。她眉心锁起,不知怎地手一颤,手中佛珠断线,浑圆的佛珠砸在光滑的砖地上,“噼噼啪啪”的滚了一地。
在屋里伺候的王嬷嬷先是被屋外的闹腾惊了,皱眉生气,后又被忽然掉落的佛珠惊得满身冷汗。她忙撩了帘子出门,拦下屋外一惊一乍的丫鬟,一顿劈头大骂。
“你是哪房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啊”
“嬷嬷嬷嬷,您先别急着罚喜鹊,我是得了二夫人的话有天大的事儿要回老太君。等回了老太君,喜鹊甘心受罚。”
王嬷嬷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小丫鬟,稚嫩的脸上是急切、坚定的表情。她知道这孩子没骗她,二夫人也不会如此轻率。但在晔府几十年的她也早养成处变不惊的性子。
“天大的事儿也不能如此鲁莽,成何体统。你先把事儿跟我说,我去回。你如此进去就不怕惊了老太君?”
稳住这孩子的情绪,也稳住自己的情绪,若真是顶天的事儿,她心里有底,也好知道如何去回。
喜鹊不敢半点踌躇,贴近王嬷嬷耳边简短地说了几句。
话入耳中,王嬷嬷眼睛微微有些睁大,脚步有那么一瞬的摇晃。
刚才千百种可能在她的心中百转千回,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个事儿,果真是天大的事儿,晔家目前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儿了。
“二夫人呢?”
“相爷说让二夫人在大厅候着,有事便叫人来传。”
“知道了,你下去吧!”
喜鹊走了,王嬷嬷也也未进入,两手交握,在屋外踱着步子。
“屋外是谁?怎么不进屋?”
王嬷嬷知道拖不住,只得赶紧进屋去回。不论怎么回,终究得回。
“贵喜,屋外何事?”
老太君声音平稳,饱经世事的她早过了慌张的年纪。
王嬷嬷走近老太君,深吸一口气,微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却有点虚虚的:“相爷托人从宫里传来消息今日在朝堂上儒侯爷提与北玥国联姻说北玥国公子倾慕我家小姐”
确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晔老太君眼眉抬起,有一丝意外的慌乱闪过,但终究没如她们那般惊慌,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紫檀木八仙椅上,未发一言。
她侧头看向佛堂落了一地尚未收拾的佛珠:这难道是佛主要给她的启示?
该来的又如何能躲掉。
“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诉前面的人,相爷下朝让他直接上我这来。”
“是。”
王嬷嬷转身欲走,又被叫住。
“此事暂不可声张,尤其不能让斓馨阁那边知道。”
“是,老太君。”
晔统庚下朝,才踏出晔府大门,茶也未及喝,朝服也未及换,大步流星地朝着寿熹阁的方向走去。脸上没有表情,只有脚步是急切的。
“母亲”
寿熹阁里无人伺候,晔老太君正扶额闭目养身,眉心蹙着。听着晔统庚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
“回了?”
“是的,母亲。”
母子俩都在稳着情绪,不想一上来就为了早朝的事儿弄得草木皆兵,兵荒马乱不是他们晔家的处事原则。
“先喝口茶,缓缓,咱们娘儿俩再从长计议。”
晔统庚端起早已摆在茶几上的朱可心款紫砂竹节茶碗,碗中是有安神作用的上好铁观音。温润的茶汁入口而下,一路回来的急躁之气顺了不少。
“先说说今日朝上是何状况?”
晔统庚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无巨细地跟晔老太君说了个遍
早朝上,大小事宜已启奏完毕,太监站出来正要宣退朝的时候,站在前排的鼎坤一个跨步站了出来。
“臣,有要事启奏。”
“侯爷请说。”
“前几日北玥国公子的近伺臣到臣府上,拖了臣一件要事。”
“所谓何事?还要绕到侯爷府上。”
糜玉珩真是不明,前些日子自己尚与北玥国公子对酒当歌,也未见他提起有要事。
“此事关乎礼仪,公子不便提。公子言:为增进帮教,北玥国欲与我国联姻。拖老夫做个媒人。”
糜玉珩一听,一拍巴掌从龙椅上站起来,脸上有点喜出望外。
“好事儿啊,天大的好事儿啊!我国建国以来和北玥国从未有过联姻,如此创举也正好增进两国关系。侯爷这个媒人当的可是有利于江山社稷啊,应记大功。”
大王大喜的时候,殿下众臣也脸见喜色。
晔统庚与儒侯爷一左一右地站在前排,轻易地他接到正有些许得意的鼎坤看过来的眼神,似不经意,但更是刻意,嘴角有种奸计得逞的诡异,顿时让他背脊发凉。
“这王室里早无未嫁的公主众大臣们对于此次联姻可有提议,哪位世家千金能担此美差?”
南翼国向来以生产美女而闻名,北玥国公子还真是会挑了。
“大王”鼎坤打断了糜玉珩的有点得意忘形,眼神狡黠地又再开口,这话才是今日的响雷,“公子心中早有人选,拖老夫做媒,是望大王成全。”
“哦?说来听听,是哪家小姐能有如此殊荣?”
“晔相府家的大女儿,晔謦翾小姐。”(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响雷一炸,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糜玉珩如被点穴般地站着,似忘了动作。
晔统庚被响雷炸得全身麻痹,耳膜震响。
朝堂之上眼见大王脸色由红转黑,再看看煞白脸的相爷,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来临暴风骤雨。
“大王“
鼎坤誓要将糜玉珩和晔统庚逼入死角,不让他们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此事兹事体大,理应从长计议,不应操之过急。”
“刚才大王不才说是大好事儿吗?既是好事又岂有拖延的道理?”鼎坤转身看向晔统庚,“想必晔相爷也会以江山社稷大局为重,以南翼国、北玥国两国邦交为重,必不会反对。且,这也是件大喜事,相爷岂有反对之理。相爷,您说老夫说得对是不对?”
在糜玉珩意识到自己走进鼎坤为自己设好的圈套时,已为时已晚,难再返。
“最后可有准奏?”
晔统庚的沉默代表了所有说不出口的答案。
后面的事儿已不用再说,晔老太君也猜到了结局,如此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既是早设下的阴谋,又岂容他们垂死挣扎?
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