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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沉默,她视为拒绝,然后愤然起身,“既然先生不愿出手相救,寅易也不会强人所难,我自己去便是。”
说着,晔謦翾就要往来的方向回去。不过只是转身,被宓夫晏紧张的揪住手臂,紧紧拉住。
“娘娘不是我不愿救她,而是不能。”她背对着他挣了一下,没挣脱,握着她手腕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生怕一不小心她就要跑了一般。“此时回去怕也晚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寒影殿起了大火,喜桂姑娘还在里面。”
“什么意思?”晔謦翾回过头瞪大的眼睛看着宓夫晏,夜色里这双秋水一般的眼睛化作一潭死水,光芒黯淡,渐渐死灰。“你为什么不救她?她一个弱女子,你竟然忍心见死不救?你”
“娘娘,娘娘”
子夜,月亮被云雾遮盖住,失去唯一光线的树林陷入彻底的黑暗,没人看得见,这里有男人抱着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承乾宫
打发走宓幽,承乾殿里只剩下公仲孜墨也不掌灯,就这么站着,等着,偌大的殿宇里没有一丝光线,没有一点声音,时间静谧得可怕。这里的清冷并不比寒影殿逊色,她走了,在这宫里,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依然静止,令人窒息的安静让他的拳头开始越收越紧,他要的消息为何迟迟未来?
天边开始泛起微微鱼肚白的时候,大殿的门有了略微的响声。公仲孜墨着急的一回头,面上不敢轻易露出喜色,因为不知来人带来的可是好消息。
“人如何?可是顺利送到安全的地方?”
然,解下面上黑色蒙布的陆风面色是凝重的。
“末将有罪。”陆风连忙跪下,深秋见凉的夜里,汗水却悄然湿透他的夜行衣。
公仲孜墨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从宓功颐逼宫时间的提前,从消息的迟迟未报,他隐约已经感觉到危险和变数的悄然降临。等待的时候,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论任何变数,他能做的只有冷静。
“起来,把事情说清楚。”
“末将派出去的人在约好的地点未见娘娘踪影,连喜桂姑娘也不见。”
公仲孜墨隐约明白了陆风姗姗来迟的原因,整个扬子城现在恐怕早被他们的人悄然翻了个遍。但终究是无功而返,那她去了哪里?
“他们的行动比我们当初得到的消息要早了两个时辰,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我们派去的人和预先备下用于替代的尸体还未及用得上,寒影殿就出事了,后来就是一片混乱。末将办事不力,特来向皇上请罪。”
“你说什么?预先备下的东西没用上?”
那寒影殿里抬出来的尸体是谁?她也没去事先约好的地方回合?不会的,绝不会的。
“皇上,莫不是寒影殿出了什么事?”
“刚才,禁卫军从寒影殿里抬出一句烧焦的尸体,经太医确认,是怀有身孕的女子。”
“什么?怎么会?”
陆风这下更乱了,寒影殿里怀孕的只有一人,若他们原定的计划未能实行,那岂不是他不敢往下想,也不能往下想,如果是真的,眼前的人定会发狂,失去理智的他任何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陆风实在不敢想后果。
“皇上,那一定不是娘娘,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是已经逃出生天了,如果真是他们得逞,为何火场里抬出来的只有一人,而非两人?喜桂对娘娘如此忠心,定会助娘娘逃出去的。”
都是些宽慰人的话,但有时候这样的无心插柳,却能柳暗花明。
大殿门被人推开,步风眠走进来,他背着光,殿内的人看不到他脸上的丝毫表情,但能感觉到那是一股充满恨意是肃杀之气。
“那的确不是皇后,正是喜桂。”
“风眠,怎麽可能?喜桂怎么会怀孕?”
步风眠的突然出现,带着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陆风不相信,公仲孜墨虽然也不信,但更不相信步风眠会信口胡说。
“早前喜桂问我要过一种药,服下后可以让腹部微微隆起,造成怀孕的假象。”
早在贤贵妃被下毒,晔謦翾被陷害那次事后,喜桂问步风眠寻过这种药,她当时只说留给娘娘日后救命一用,他没有细问,只当留个保险也是好的,就给了她。弯弯想不到,今时今日,她用在自己身上,确是救下了晔謦翾的性命,赔上的却是她自己的性命。
“单凭这个你如何确定是喜桂?”
“两年前,她在凤寰宫曾经摔断过腿,左腿。”
因为晔謦翾曾经贵为皇后,死时又怀有皇嗣,为了保全皇家颜面,按律是不允许验尸的,太医只能凭借表象来判断尸身的特征。但是只有步风眠知道,喜桂左腿的那个位置上断过。
“原来竟是喜桂姑娘,好一位忠心耿耿的奇女子。”
在陆风钦佩和感叹的时候,公仲孜墨心中除了松下那口气外,也觉得很难受,喜桂跟着她这么些年,一直尽心尽力,她把她当家人,他亦把她当家人,失去家人的感觉,真的会痛,哪怕只有一点,但也是无法忽视的痛。
承乾殿陷入一片沉默,陆风看着深沉阴骛的两个人,此时只有他能当这个化解气氛的人。
“喜桂的死大家都很痛心,但是现在唯一值得我们欣慰的是,喜桂并没有白白牺牲,至少证明娘娘已经逃出生天了,至少我们瞒过了宓功颐那个老贼。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娘娘。”
陆风的话让沉浸在喜桂之死的步风眠也得暂时抽离,面对眼下的问题,“这话确实如此,娘娘的身体不好,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她才是。”
“可是天下之大,娘娘会去什么地方呢?”
沉默许久的公仲孜墨终于发话,“她离宫必去一个地方。”
☆、曾经沧海难为水
半年后琅中山
又是一年春来早,雩月湖边还未到柳絮纷飞的季节;只是偶有几朵柳絮随风飞下;一不小心飞进临湖的别致雅居里。
“月儿;告诉你要关好窗户;你怎么又给忘了?”
大清早就过来的步风眠看到雩晓雅筑的门窗大开;迎着柳絮飞入屋里;心里不由的就来气;这个月儿细心不及喜桂的半分;若不是念在她曾经在伺候过夫人;皇上怎么会派了她来?
月儿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衣裳;听到步风眠的埋怨心中很是委屈。
“不怪月儿,是我要她把门窗打开的。”
晔謦翾挺着浑圆的大肚子,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门框,略显艰难的正要从屋子里走出来。
“外头风大,嫂子就别出来了。”
步风眠三步并作两步扶着还未踏出小屋的晔謦翾重新回到屋。
“风眠知道嫂子素来爱这柳絮纷飞的季节,可是现在是重要时期,嫂子得多注意身子,倘若吸进了柳絮当如何是好?”
“我又不是第一次怀孩子,哪就有那么娇气了。”
说归说,晔謦翾明白步风眠是对的,以她现在的身子,怀胎十月已经是项艰巨任务,如若再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小毛病,就有可能要了她,不,她和孩子的命。他们的紧张不无道理。
在步风眠看来,她如今的身子岂止是娇气,简直就是弱不禁风,怀孕八个月的女人本该说是丰腴圆润的,再看看眼前这位,除了那个浑圆的大肚子,身上并没有比之前多长一两肉,反而瘦了,他甚至怀孕这几个月给她补的养分全被她腹中的孩儿吸收了,她自己没沾上半分。看她这样,叫他如何不担心她的临盆之苦?
“嫂子今日身上觉得怎样?好些了吗?”
自顾说话,步风眠很自然地给晔謦翾把起脉来,日日如此,真是习以为常了。
“有你这般费心照顾,怎会不好?倒是你日日为我的身子挂心,倒是比刚来的那时瘦了。”
步风眠来了阴平城不过三个月,住在杨鱼礼的农舍里,并将农舍改成了医庐,每日上门求诊的人络绎不绝。晔謦翾从没有问过他以什么理由辞官出的宫,因为她知道,只要公仲孜墨要做到的事儿就没有做不到的。
“他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才派了我过来,我自然要尽心尽责的,不然如何跟他交差?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遇上你的事儿,玉皇大帝他可都不给面子的。”
晔謦翾掩嘴轻笑,“那就有你说的那样夸张。”
“可没有半点夸张,你家男人你还不了解?”步风眠边说边收拾医箱,“好了,我先回去,一会儿让喜鹊把煎好的药给你送过来,我明日再来看你。”
喜鹊,喜桂的亲妹妹,今年14岁。步风眠到阴平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来给晔謦翾请脉,而是去寻了喜桂的家人,没想到只找到同样被卖身富贵人家做婢女的喜鹊,他为她赎了身,她就成了他药庐的医女。
步风眠没让晔謦翾送他,因为他还有话私底下要问月儿。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