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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有好消息来,娘娘不想听听。臣妾心急得想知道,臣妾可没有贵妃娘娘的从容淡定。”
张昭仪大概猜出了消息所为何,但佯装出心痒难耐的样子,无非是要显出宓幽大方得体,从容淡定。
“瞧你那点出息,福贵,有什么赶紧说便是了!”
“听闻皇上下旨废了皇后之位,降为贵妃”
“混账”前一句,宓幽还听得喜上眉梢,后一句,就引来她怒蹬的一脚将福贵踢翻在地,“这算什么好消息,她如今犯下这样滔天大错却还能与本宫平起平坐,最可恨的是你这个狗奴才,还敢骗本宫说是好消息?你是在戏弄本宫吗?”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纵使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贵妃娘娘啊!”
福贵吓得跪在地上狂磕头,张昭仪只得出来打圆场。
“娘娘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我听着福公公这话尚未说完,娘娘且听他说完再罚也不迟啊!”宓幽在张昭仪的安抚下果真稍稍收了怒火。
“昭仪娘娘说的对,奴才还有话要说。虽然只是将为贵妃,但如今翾贵妃已经搬出了凤寰宫,被遣往长璧宫居住。”
“长璧宫?娘娘,长璧宫虽不是冷宫却与冷宫无异,地处旧时皇宫偏僻的西南角,冬天寒冷,夏天炎热,是历代失宠妃嫔居住之地。进了长璧宫的人,从来就没有再复出的先例。看来这次晔謦翾的好运也算是走到头了。”
宓幽转身看向张昭仪,凤眉冷眼,喜怒难辨,嘴边带着诡异阴冷的笑。
“没有先例?哼,她就最有可能是先例。”
“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待她不一般,就连御前杀人的重罪也能轻饶,不必入冷宫也就罢了,还只是降了头衔。皇上今日能将她送进长璧宫,明日就能将她接出来。”
“臣妾鼠目寸光,不及娘娘高瞻远虑,臣妾佩服。”
宓幽今日大好的心情被这消息搅得坏到了极点,无心应酬张昭仪的阿谀奉承,反而觉得她很是恬噪,闹得她更是不得安生,故遣了她回宫,自己也好静下心来想想下一步的计谋。
“福贵,明日传本宫父亲觐见。”
“是,娘娘。”
宓功颐下了朝直接奔长春宫而去,自己宝贝女儿的事儿才是头等大事儿。
“父亲,此事当如何是好啊?”
“娘娘稍安勿躁,此事虽未能让我们如愿,但也绝不是最坏的境地。依臣看来,如今形势对娘娘极是有利,不论皇上是否真心疏远她,她短期之内也必不会再得荣宠,她虽然与娘娘同为贵妃,又怎能与娘娘相比?如今离皇后之位最近的只有娘娘一人,娘娘何不趁此机会若娘娘登上这后宫主位,那她就再无可惧。”
“父亲的意思”
宓功颐看着心焦如焚的女儿,只说了两个字,“子嗣。”
如今公仲孜墨膝下无子,若谁能最先诞下皇子那必是玥国太子,若她宓幽贵为贵妃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若诞下皇子必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父亲的话女儿明白,就算不为皇后之位,女儿也想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只是,女儿从嫁进公子府,到现如今贵为贵妃,伺候皇上的时间也不短,可女儿的肚子却迟迟未有消息,个中原因女儿也不得而知。”
为了怀孕之事,宓幽私下看了许多大夫,但都未果,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事儿渐渐也成了她一桩难解的心事儿。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女儿身体甚好,但也说不上原因。”
宓功颐抚着胡子,在殿中来回踱步,渐渐他好像发现了某些症结所在。
“如今也不止是娘娘你,后宫之中也从未有孕事传出,难道”
“父亲的意思,是皇上?”
宓功颐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测,只是觉得后宫的确太过于冷清,广纳新妃就是为了充实后宫,绵延子嗣,可为何丝毫不见成效。
“老夫也不敢断言,毕竟此事太过诡异。只是从来后宫都是皇后得宠最多,也不见有孕。而曾经荣宠一时的夕妃也是因为自小的关系才无法有孕。或许问题真的出在皇上那。”
“若是如此,那我们当如何是好?”
如果问题出在她的身上,她还可以广寻名医调养,若是因了他的关系,那他们可就束手无策了。
“父亲,不对,皇上登基前曾经与她育有一子。”
宓功颐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觉得此事蹊跷,“幽儿,你放心,为父一定将此事查清楚。”
春天渐渐到了夏天,长璧宫的难才渐渐显现出来,尤其是在落日时分,西晒能将长璧宫的墙壁晒得滚烫,屋子就像是个蒸笼,热得人发汗,喜桂他们在里面半柱香也呆不住,小礼子在院子里搭了个简单的凉棚,供晔謦翾乘凉所用,只有到了入夜,她们才会回屋。
夜幕降临,远远地飘来丝竹声,好不热闹,晔謦翾在这长璧宫里呆着久了,到觉得这份远在天边的喧哗也有些闹腾了。
“今夜什么日子?宫里好久不曾如此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功,今夜还有一章
☆、唯有牡丹真国色
“今夜什么日子,宫里好久不曾如此热闹了。”
伺候在一旁的喜桂专心的摇着纨扇;低头不语;是不敢语。月儿更是借了别的缘由躲了去。
她们都是她身边的人,如何瞒得了她;她们是心疼她不愿罢了。
“小礼子,你来说。”小礼子正巧从院子外面进来,被她逮了个正着;吓得有点手足无措,支吾不语。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还有比被幽禁在这长璧宫更为难的事儿吗?只见这三人仍低头踌躇不定;晔謦翾从贵妃竹榻上起身;哀怨的轻叹一声,“到底本宫如今再不是皇后了。”
听这话,这三人重视再也忍不住。
“不是的娘娘,奴婢伺候娘娘尽心尽力,不论以前是小姐,后来是夫人,如今是皇后还是贵妃,喜桂都当娘娘是奴婢唯一的主子,忠心一片,决计不能轻看的呀!”
“既是如此,你们便告诉我,不得有瞒。”
究竟是他们要瞒着她,还是他有意瞒着她,她再清楚不过。
“今夜今夜是贤妃娘娘寿辰,皇上在朝阳羽翙台上举行宴会”
朝阳羽翙台得名于朝阳下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寓意凤和凰相偕而飞,夫妻相亲相爱之意。不过如此,也值得他们支吾?许事不在此。
“喜桂此言未尽,有所隐。”
贤妃是这样清淡的一个人,在她看来,贤妃并不看重这些,何时得此荣宠,这才是真正关键。
“贤妃如今在宫中甚是得宠,因为因为”
“说下去。”
“因为贤妃娘娘身怀龙裔。”
“啪”的一声,晔謦翾手上的纨扇落在地上,玉骨手柄碎成数段零落而散。喜桂忙上前扶住身形摇晃的晔謦翾。
“娘娘,切勿忧思过甚,保重凤体才是要紧啊。”
贤妃怀孕了,他的孩子,他的第二个孩子,那怕是她此生羡慕而不能再得的幸福了。
“本宫没事,是替皇上高兴。”
她真心的想替他高兴,但胸口为何是那样钻心的疼,疼得她全随身痉挛,呼吸也渐渐稀薄,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留给他们一句话:“别让皇上知道本宫知道”
晔謦翾清醒的时候,果真看见了久未相见的步风眠。几月不见,竟有种故人重逢之意,嘴角艰难的牵起一缕微笑。
“步大人别来无恙?”
“微臣无恙,倒是娘娘”
向来玩世不恭的步风眠,天塌都不怕的人,今日也说话谨慎了,让她听出了几分伤感。
“让大家替本宫担心了。”
“娘娘一早已经知道自己有心绞痛的毛病?”
秦越娘说会医术,在步风眠看来,她恐怕不仅是会,虽不及他,却也是天下间多少大夫所不能比,就连太医院别的大夫怕也是难及了。
“不过是偶发,不碍事儿,步大人别太惊慌了。”
“听喜桂说,已经晕了两回,娘娘还说不碍事儿吗?”
她应该知道,染上心绞痛这个毛病就算华佗再世也难痊愈,怎是她一句轻描淡写的不碍事儿呢?
“如今步大人知道了,是要去告诉皇上吗?”
这个病卧床榻的羸弱女子正在质问自己,不威而怒竟让步风眠顿生惧意,一时间忘了反驳。
“如若步大人认为应该告诉皇上,本宫不拦着,只是这病有多麻烦你我都清楚,告诉他又能如何?诚如天下闻名的神医圣手都无计可施,他知道了不过是多了个忧心的人罢了。”
“娘娘从何得知微臣是神医圣手?”
步风眠这个身份除了公仲孜墨,就连杨鱼礼他们都不知道,这女子又是如何得知?除非是公仲孜墨告诉她的。
“子皙没有告诉我,但也难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