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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晔謦翾此生最不愿看见的局面,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两个亲人生死敌对。想起二娘的临死前写给自己的信,二娘就是为了他,晔家唯一的血脉才做了她平生最痛苦的抉择。而她,又该如何抉择?
这一次,她竟没了往昔的决断,踌躇间心底升起覆满胸腔的害怕。
“王爷,今日皇后出宫了。”
“出宫了?她这一出宫,定是去见晔思成,好,很好。可是跟到她的去处?”
“马车在城中绕了几个圈,未能跟住,属下失职。”
一声冷笑,“不是你失职,是陆风太狡猾。”
“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必做,高枕无忧,坐享其成,这是一盘双赢的棋。”
晔謦翾从陋室里出来,面上更是清冷了许多,喜桂不敢多问,只是服侍她上了马车。
喜桂才要将马车的帘子放下,晔謦翾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停了所有的动作。
“陆将军呢?”
陆风亲自送她过来,出来她整个人心不在焉,未曾留意到他。
“末将在,娘娘有何吩咐?”
原来陆风竟换上了车夫的衣服,亲自为她掌车。
“这陋室思成怕是要住上一段时间,还要劳烦陆将军尽快为步大人另寻府邸才好,总不好妨碍了你们。”
晔謦翾清清淡淡地把话说完,伸手将帘子放下,只有陆风在风雪中错愕。
她如何得知这是步风眠的宅邸?还有最后那个“你们”,她竟也知道这便是他们相聚之地?这女人实在太神了。
陆风纳闷鬼纳闷,但总觉得晔謦翾的话并不是让他搬家这么简单。
“娘娘,少爷可还安好?”
刚才喜桂守在门外没有进去,未曾看见晔思成,她虽不是一直服侍他的丫鬟,但终归是晔府里的主子,是旧相识,关心是必然的。
“安好?也许吧!”
大难不死留下这条命,是为安好;但今日相见之后的日子,他们怕是都无法安好了。
某日早朝,公仲孜墨欲招晔思成入朝为官,被群臣反对,理由无非是他为前朝少年军旧部,又才到扬子城,一切存在太多变数,不宜入朝为官。
“娘娘,皇上封了国舅爷德昌候。”
秦越娘是担心晔謦翾埋怨公仲孜墨,所以才来当了这回说客?晔謦翾笑笑,他们大可以不必如此,这样的结果是她最乐见的结果。思成决不能入朝为官,否则便是入了陷阱,遂了旁人的心愿。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更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欲招思成入朝为官都是为了我,怜我前朝没有外戚帮扶着会在这后宫是非之地招人欺负。但我是不愿他入仕途这个是非之地,步父亲后尘。跟兴伯,我也是这么拜托的。”
这番话并非全是托辞,很大一部分是晔謦翾的真心话,朝堂之上和这后宫之地一样,一个是龙潭虎穴,一个是人间地狱,善始善终是这样的难。
秦越娘没想到这竟然也是晔謦翾的心思,还借兴伯之口成就此事。
“我听说国舅爷可是亲口跟皇上求过官的,他若是知道这是娘娘的意思,娘娘就不怕他埋怨您?”
“我没有同子皙直接讲就是担心晔思成埋怨他,与其埋怨他,倒不如埋怨我吧!”
如果有的选择,晔謦翾真的原意弟弟恨的是她。
“娘娘用心良苦,国舅爷会明白的。”
“但愿吧!”晔謦翾苦笑,“再过些日子我会为思成请皇上赐予封地,让他远离扬子城这个是非之地。”
那日见面后,晔謦翾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也渐渐开始谋划,扬子城绝不是晔思成久留之地,惟有尽快让他离开,她才能安心,否则不是他死,就是他亡,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她所不愿看见的结果。
“国舅爷才与娘娘团聚,您就舍得再次将他送走?扬子城固然是是非之地,但也更是安全之地,不是?娘娘这么做莫不是另有他想?”
一直以来,晔謦翾都有拜托秦越娘帮忙寻找晔思成的消息,秦越娘知道晔謦翾到底有多疼这个弟弟,若不是不得已的苦衷,她绝不会牺牲这样难能可贵的团聚时光。
话到此处,晔謦翾知道自己不能也不必再瞒,她轻叹一口气,有些自嘲。
“我的心事终是瞒不过姐姐的。我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姐姐可听说过阴平城破那夜,阴平城里两场莫名其妙的大火?”
“听说过,一场是宫中,一场是晔府。晔府那场火经查出的结果是有人趁乱打劫,不小心引火烧了府邸,娘娘是怀疑”
“我怀疑这场大火并非打劫,更不可能是意外。”
晔謦翾没有说出知道的全部,她不能让人知道晔思成对公仲孜墨的仇恨,这是死罪,她不得不谨慎。
“娘娘怀疑这背后有阴谋?”
“所以思成不能留在扬子城,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实在担心那些人对他不利。有一事,我还想拜托姐姐帮忙。”
“娘娘有话吩咐便是,我们之间何来帮忙之说?”
“派人暗中保护思成,对他,我实在不放心,却不想就此惊动皇上,所以”
以保护为名,行监视之实,不失为目前最好的办法。
“娘娘放心,我定会派人到德昌府里暗中保护好他,定叫他毫发无损。”
毫发无损,晔謦翾只要他们都毫发无损。
早春到,天渐暖,这年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玥国后宫才刚刚搬进新扩建的皇宫里,崭新的宫墙,耀眼的琉璃瓦,比以前大上不止一倍的御花园,此时的皇宫才更是极具天子皇家风范。
承乾殿,变成了如今的承乾宫,前后左右各有偏殿,这里仍是公仲孜墨的御书房。
这日公仲孜墨在御书房里和大臣们才商讨国家大事,难得的风调雨顺的时节,国事也就早早的商讨完毕,几位正陪着他在一起喝新进贡的春茶。突然几只喜鹊落在窗台上,叽喳的叫得很是欢快,这春天的气息更是浓烈,人沾染着春气,心情更是大好。
“喜鹊报,好兆头啊!”
“慕丞相说的极是,今年开春一场瑞雪昭示了今年必又是个丰收年啊!”
公仲孜墨不发话,只是静静的听,难得他们在一起能聊些国事以外的事儿,有时偷得浮生半日闲是种难得的福气。
“要我说啊,下月便是三月三,皇上倒是可以趁着这大好春光到郊外踏青,狩猎,如此才不辜负这好时节啊!”
工部尚书沈书平的建议果真得到众人的齐声附和,茶趣之间更添了几分兴致勃勃。
“沈尚书说得极好,我朝向来就有三月三外出踏青、狩猎的习俗,倒是这几年皇上为了国家大事劳心劳力,顾不上了。皇上,如今四海平定,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恢复三月三这个习俗?”
公仲孜墨听着众臣的建议,心中有所动,这几年为了国事,的确疏忽了很多,她伴着他也只是在这高墙的宫中,若去到那山林间,虽不是琅中山,但她必也是很高兴的。
“扶硕王爷、慕丞相,你们以为如何?”
“陛下心系天下,也该适时放松下自己。”
“陛下此番出宫也正好于民同乐,也不失为一件惠国惠民之事。”
“既然两位爱卿都赞同,那就如你们所奏,下月三月三郊外踏青,此事交由礼部负责。”
“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停更了几天,非常非常非常的抱歉,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乱了!
☆、欲将心事付瑶筝
玥国新建成的新皇宫里,中宫仍沿用了往昔的名字;凤寰;只是用“宫”取代了“殿”,原先凤寰殿的位置保留不变;只是在旁地辟出更多地方,就连原来的御花园一半的地方都纳入了凤寰宫里,如此一来;偏殿正殿,前院后院一应俱全;凤寰殿自然也就成了正殿;更名;延璧殿,旁的还有黔香台、御雅苑、惠竹楼,装修一新的宫苑楼阁金碧辉煌,焕然一新,唯有延璧殿里的一切没有变。
黔香台临福荫池而建,由原先的玉瑶台改建而成,这春日里绿柳拂过水面,飘来淡淡青草香。临湖的台上摆着一把古琴,此时正有位身穿莲青色女子正在抚琴,圆润飘逸的琴声随着清风幽幽地在空中飘荡,足以叫旁人醉倒。她将心中所有不能说的心事尽数告诉了手下的这把古琴,也惟有告诉它了。
“《潇湘水云》?这琴声犹如轻烟缭绕、水波荡漾,可是应景了。娘娘的琴艺越发的精进了。”
宫中人都道沈昭仪的琴艺举世无双,喜桂不以为然,见过她家娘娘琴艺之人,旁的怕是都如她这般不能入耳了。
晔謦翾缓缓地停了手中的动作,从弹奏中回过神来,“你现在是越发的会奉承了。”
“哪里是奴婢奉承,娘娘的琴艺本就是极好的,不过是娘娘为人低调,不爱在众人面前展露才让旁人夺了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