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阴平城里近日来流传着这么一段民谣,大街小巷的孩子们都在传唱着,“南翼有佳人,养在深山中。群芳一夕无颜色,阴平中元夜倾城。”,却无人知晓这段民谣的来历。
阴平城最大的茶楼宝福居素来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每日里总有很多人喜欢聚集到这里喝茶打屁,聊着城中最热门的话题,其中自有市井小民,也不乏达官贵族,将这楼上楼下大堂包间坐得是满满当当。
与平日一样,今日的宝福居依旧高朋满座,小二们提着茶壶忙碌的穿梭着,茶居里悠闲喝茶的人们正热乎地讨论着时下最火的话题。
“哎,都听说了没有,大王下旨了,王后人选可不是晔相府的千金,而是儒侯府的掌上明珠,汝南侯的女儿,鼎琠伊。”
“这还能不听说吗?王榜都出了,大婚典礼定在下月十五。”
“哎,你说这位鼎家小姐还能比晔家小姐更美?”
“你个蠢蛋,大王立后又岂是貌美就得,还得家世好。”
“相府家的千金家世还不好?”
“好是好,却不是最好。儒侯爷可是当朝太皇太后的亲哥哥,而且汝南侯在边陲手握重兵,鼎家在南翼国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再来又是亲上加亲,王家当然乐见其成啦。”
“啊那晔家小姐这就落啦?这样的绝代佳人大王都看不上,看来大王的艳福也不过如此嘛!。”
“啪”的一声,一只茶壶重重的压在刚刚说话那人的桌面上,吓得他整个人往后跳了起来,才要发火看清了来人便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嘴脸。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宝福居的秦掌柜啊!”
正式宝福居的老板娘秦越娘,她一身宝蓝色软缎烟水百花裙,头发稍稍用木簪子拍在头上,几咎秀发随意的散落,风情万种。她手叉着蛮腰,微微斜靠在说话男人的身上,似嗔非嗔的说道,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看着人家姑娘漂亮了,肤浅。”
男人才要伸手搂上卡点油水,秦越娘已然起身,轻巧的躲过。男子凉在风中的手只得悻悻的落下,赶紧找了个话题化解自己的尴尬。
“不知秦掌柜此话怎讲?”
“我倒是听有这么个说法。”
“什么说法?”
秦越娘这话勾起在场所有人的兴趣,就连刚才不好讨论者,如今也微倾着身子竖了耳朵等待答案,城中谁不知道宝福居的秦掌柜可是城中大红人,只要你出得起银子,在她这就没有打听不到的事儿。
看着男人们好奇的嘴脸,无非还不就为个“色”字。秦越娘一甩软纱袖,白净修长的手指弯成芊芊兰花指,将这些个嘴脸的男人指了个遍,“瞧瞧,瞧瞧,一个个莫不是为了人家晔家小姐的美貌才如此关心?都是些贪色之徒。好吧,为了满足你们的男人本色,我就告诉你们我听到的消息。我是听说晔家小姐的八字不好,这次才落了选。”
说完,秦越娘提起桌上的茶壶,一个转身,再一个甩袖,香袖洒在几个茶客脸上,风情的离开。
“秦掌柜,你这消息可真?”
回到掌柜台的秦越娘没有再搭话的打算。也不用她回答,这问话的人被旁边的茶客重重地拍了下脑袋。
“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这阴平城里克没谁敢质疑我们秦掌柜的消息。”
秦越娘媚笑着也不怒,“大家吃好喝好,我得去后院看看我的茶了。”
如此脱身,秦越娘很明显是不想再参与这个话题,但此话题也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结束。
“想来秦掌柜的话也不无道理,若不是那样,相爷又何至于打小将她送到深山里?”
“又何必大惊小怪的?自古红颜多薄命,越是漂亮的姑娘这福气偏偏就越薄。”
“哎这国啊,还是得安才好。”
不知为何,话题飞转直下,渐入冷静,慢慢的也就转了去。
在众茶客聊得热乎的那阵,谁也未注意门口来了位头发花白,袈裟上打满补丁的老和尚,他手持钵盂,背着顶草帽,抬腿进了宝福居。
小二急忙跑上来,年纪轻轻的自然免不了势利,脸上略带嫌弃正想上前阻拦,被坐在窗边的一位茶客抬手拦下。
“小二,我请这位师父喝茶。”
小二见是客人要请,自然不好说什么,低首引了和尚到那桌去坐。
和尚五指合实立于胸前的单手上挂着串佛珠,俯身鞠躬给茶客行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劳烦施主了。”
“师父不必客气,请坐。”
旁人不知,当以为这二人应是相识,殊不知,和尚坐下,二人却没再有交流,静静的坐着,茶客闻着茶香悠闲的看着窗外,和尚闭目转着手中的佛珠,窗外大街的喧闹,大堂里热闹,与他们毫不相干,他们只是坐着,喝着茶,歇着脚。
不知过了多久,大堂的热闹渐渐退却。
茶客回过头,给和尚添了茶,给自己添了茶。
和尚停了转动佛珠的手,睁开双眼,目光淡然,嘴里轻声念道:“天何美女之烂妖,福兮祸兮?阿弥陀佛!”
☆、堪笑世间知路难
北风起,天渐凉,阴平城似乎没有冬季,这里的冬季没有北方冬季那般寒冷刺骨,只是凉快许多,倒像暖秋。只是,若北风里再拌上些绵绵细雨,那就真的凉了。阴平城恰逢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的天气,真有了几分凉意。
这日清晨,太阳难得的露了脸,驱赶前几日的凉气,暖洋洋的洒落下来,北来的鸟儿站在枝头上依旧欢快的唱着歌,好不热闹,此情此景让人错当了乍暖还凉的春天。斓馨阁的池塘边上,几个家丁手持长长的竹篙正打扫着水面的落叶。
如此明媚阳光,晔謦翾赶着起了个大早,也未惊动喜桂,独自批了外衣坐在亭子里,一身淡蓝色贡缎妆花裙的她笼在金灿灿的阳光里,阵风吹过,裙摆随风飘起,平添了几分飘逸。
她宁静的坐着,闭起眼睛,久违的阳光有种说不出的香,好舒服。
这些日子,府里面的下人私底下好像都在议论着什么,虽然她不能准确的知道是什么,却也能猜到几分。无非为了立后之事。这事儿老太君与父亲对她也只字不提,但她知道自己是落了。这样的结果让她有种躲过一劫的感觉,着实松了一口气。
但,好像下人们并不这么看,几次她从院子经过,无意中听到下人们讨论时的惋惜声,和替她抱不平的声音。
在众人眼中,难道当王后真的很好吗?
又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几抹凉意,晔謦翾不禁地拢了拢身上的外衣。
“我的大小姐,怎么大早就坐这风口上?这才好的身子当心再着了凉。”
赶过来的喜桂紧张的将斗篷披在晔謦翾身上,脸上有点惊魂未定的模样儿。
喜桂从膳房回来,发现闺房里无人,在转头一看,月白色兰花刺绣织锦羽缎斗篷在紫檀木施上整齐的挂着,温丝未动。她忙上前去取下,转身出了房,朝亭子走去。晔謦翾果真在哪,凉凉的坐着。
那日中元夜回来的第二天,晔謦翾就病了,是前几日雨夜里吹了风感染了风寒,还是那一夜酒醉后受了冷风,无人知道,但她这一病就拖拖的耗上了好些日子,起初是风寒,再来是气喘,咳咳停停的,从夏末一直到了深秋。
“姐姐不必着急,今日不冷,如此的阳光,暖洋洋的,倒有几分春天的味道。姐姐不觉得难得吗?”
眼见喜桂着急的模样儿,晔謦翾脸上并无歉意,只是甜甜的笑着,她真觉得喜桂有时候紧张过了头。
“小姐,再怎么难得,也得顾着身体啊!你这风寒气喘眼见才好利索,如今又来这凉风吹着,若再犯,莫说老太君和老爷那不好交代,就是王嬷嬷那奴婢也不知如何去回啊!烦请小姐还是顾念着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处才好!”
喜桂一连串说了许多,晔謦翾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也巴巴地跟着服了软。
“好姐姐,别生气,我下次再不敢了,啊?”
喜桂眼见着主子都服了软,再大的气也不敢再担着,语气也跟着软了,拉着晔謦翾的手,苦口婆心了起来。
“小姐可得记着才好!奴婢可听王嬷嬷说小姐儿时身体就不太好,老太君和老爷没少为你操心,如今小姐是一日大似一日,别再让他们替你操心才好。”
晔謦翾有点想翻白眼,还是忍住了,乖巧地笑着说,“知道了。”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这个喜桂真的比府中的嬷嬷还要念叨。如此搬出老太君跟父亲来,她自然不能再不听话,不然可就是不孝了。
“喜桂姐姐,难得今日天气大好,不如我们出府走走吧!”
自从中元夜后,晔謦翾再没出过府,都赖那场风寒惹的祸。
“小姐,这才说你”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