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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纯洁的雪白竟然有一种冶艳的美丽。
虞美人吃吃笑着,嘟囔了一句“好粗鲁哦”,却主动伸腿去蹭陆嘉的腰。陆嘉不理会她,自顾自从袖袋里摸出一根长长的金色绸带,约莫一指宽,眨眼间将虞美人两只脚腕绑做一处。
虞美人眨眨眼,眼波横流:“咦,不是应该绑手——啊——”她话未说完,忽然尖叫一声。
那条金色的绸带一头绑着衣衫凌乱的虞美人,一头被陆嘉扯着往丛林里走。虞美人身体被草地一摩擦,多少还是有些疼的,不禁叫道:“停下停下嘛,我又不是不会走。”
陆嘉还真的停下来,他停在一棵高大的根深叶茂的大树下,然后拔地而起,蹭蹭上了树,将绸带绕过一个结实的枝桠,就这么将虞美人倒吊起来。
虞美人尖叫道:“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姑奶奶不伺候了!”
陆嘉面无表情,口无语,手上十分利索地将绸带另一端系在枝桠上,轻飘飘落了地。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倒吊女虞美人在后面破口大骂,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侮辱,陆嘉却竟然如此狠毒地否决了她女人的魅力,她真恨不得杀了他。可惜任她如何叫骂,陆嘉都若无其事地走远了,独留她离地三尺光着两条腿倒挂古树,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虞美人骂了半天,夜色渐渐深重,夕阳换成月亮,她也渐渐没了力气,失重的感觉让她脑袋充血,头晕目眩,不禁开始恐慌,就在她猜测陆嘉会不会是想吊死她的时候,林子某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她费力地凝目望去,看见一个纤细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个女人。
来人借着月色看见了古树下的倒吊女,惊讶地“咦”了一声,走近几步一看,愈发惊讶地“咦”了第二声,并且迅速捂住双眼,连连惊叫:“啊呀呀,要长针眼!”
虞美人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顿时冰凉。
季摇光!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仅次于郁银屏的可恨女人!
“这位苗家姑娘是不小心踩到捕兽的陷阱了么,且等等,我这就将你解下来。”这是什么陷阱啊,竟然还会剥人家姑娘的裙子,季摇光一边无厘头地猜测,一边走上前来。
虞美人迅速思量了一番,现在天色暗,她又是苗族打扮,更兼这倒吊的形象,只见过她一次的季摇光肯定是没认出她来,这真是天公作美啊!虞美人顺势拉过头发遮一遮自己的脸,想说什么,却发现方才骂陆嘉骂得太狠,嗓子哑了,只得冲着季摇光焦急地张牙舞爪。
季摇光跃上绑着绸带的那个枝桠,正待动手,林子不远处又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似乎就是冲着眼前这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倒吊女来的,她眼珠一转,轻轻往树冠高处跃去,隐藏在茂盛的枝叶后。
现在月色氤氲,季摇光又穿着深色衣衫,藏在浓密的树冠中,不靠近了仔细看根本辨别不出。然而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和过人的良好目力,她瞧别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当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她差点一个跟头翻下树去。
陆嘉的声音经过夜色过滤,愈发显得冰冷:“居然还活着,看来还是要脏我的手。”
他居然是来灭口的!虞美人跟着陆嘉也有一些时日了,知道他素来言出必践,不由惊慌地挣扎起来。她想大叫,干涸的嗓子却一阵冒火似地疼痛,根本发不了声。
陆嘉走到虞美人身前,道:“不是总说自己跟你姐姐感情多好么,那就早早陪她去吧。等将来我重回长平,自然会以郁氏血祭你姐姐,你就不必理会报仇的事了。放心,我出手一向利落,不会让你受罪。”
虞美人晃荡着扑过去对陆嘉又掐又咬,在心里叫骂:我X你X,把我吊在这儿的禽兽不是你啊!季摇光,季摇光你快出来啊,你出来这疯子就顾不上我了!
树冠上却没有一丝动静,陆嘉腰一弯,手中一线亮光没入虞美人心窝,然后慢慢的,倒吊着的虞美人不动了。陆嘉走到河边洗了洗手,又慢慢走回来停在倒吊女身边,月色下他那冰冷的脸上浮出一个模糊的笑容,低沉的声音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阁下竟然就这么看着,真是令人齿寒。”
这话当然不是对已经渐渐僵硬的虞美人说的,他仰起脸,冲着上方的树冠笑得温文尔雅。
月色映照下,宛如陌上寻芳贪看晚的如玉郎君。
仿佛身畔那如花美人的凋零,全不在他眼中,也跟他全无干系。
南山深谷
季摇光藏身枝叶后,抖抖身上那情不自禁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翩然下树。
“是你?”陆嘉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只是个偶然路过的不相干人等,没想到会出现季摇光这么一个棘手的角儿。
血腥味儿总是令季摇光莫名地不舒服,所以她迅速退出那棵树的笼罩范围,平声静气道:“互不妨碍,就此别过。”
陆嘉立刻道:“等一等。”
季摇光道:“我起先没认出是她,否则必定绕道而去,别人的闲事我从不插手,你可以放心。”
陆嘉笑了笑:“不管闲事,所以那时候明知道我要娶自己的亲侄女,你也无动于衷。”
季摇光没料到陆嘉居然如此敢于直面自己惨烈的人生,嘴角控制不住抽搐一下:“唔,你知道了啊。”
陆嘉看着她的反应,神色间添了一丝灰败:“果然是真的,可笑我竟希冀你会反驳。”
季摇光嘴角一勾:“当年逃离陆府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此事,爷爷将你的身世秘密夹藏在多情刀的刀鞘之中,我是到了塞外很久以后才偶然发现。只是那时候,你和长公主已结秦晋之好,这种事情,谁愿意去多嘴,我的身份又尴尬,自然唯有置之不理。更何况,你们夫妇于我也无恩情,反倒是不义多些,我还不至于去做那以德报怨的闲事。听你方才语气,竟似责怪我不告知你真相,我不明白,放着你外公和舅舅不怨,将错安到我身上是什么道理?”
陆嘉闭了闭眼:“是啊,外公和舅舅,爷爷和爹爹。哈,一个月前,爹爹突然告诉我他其实是我舅舅,还一把辛酸泪地说什么他也是不得已,长公主下嫁明显是为了试探,如果那时陆氏拒绝,我命不久矣不说,藏匿皇室血脉的浩信侯府也将覆亡。他以长辈的嘴脸命我做出一番大事来,对得起他给我起的名字,对得起我的血统哈,真是令人作呕的名字和血统!就因为这恶心的血统,我娶了自己的侄女儿,而且,竟然还有了后代,想一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季摇光显然无心观赏眼前这斯人独憔悴、虐己又虐人的景象,一转身就要离去,陆嘉却将她唤住:“你,就没想过报仇么?”
“你这是要拉我入伙?”
陆嘉道:“若你肯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荣登大宝,必令你母仪天下。”
季摇光眨眨眼笑道:“哟,又一个让我当皇后的,莫非我真有那个凤霸天下的命?”
陆嘉道:“我不比郁氏,想以后宫争斗牵制你。以你之能,到时候就算与我平分天下,也未尝不可。”
季摇光咯咯笑道:“对哦,那,我踢掉你自己做女皇不是更好?”
陆嘉皱眉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季摇光收敛笑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陆嘉,抑或是郁嘉?你的拉拢和许诺,看似无限风光,实则水月镜花。你被西越昭元帝蛊惑,为一己之私,借流民之难,煽动苗疆叛乱,令天下不安生灵涂炭,如此出师无名犯上作乱,必定自取灭亡。怨恨自己的遭遇,就要颠覆天下;有郁氏血脉,却引狼入室;自以为大事可成,其实是为人作嫁。你这种做法,令人如何不发笑?你不会真以为,昭元帝有那个好心替你报仇吧。”
陆嘉冷笑道:“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不是自取灭亡,而是与他们同归于尽!至于这天下,毁了也罢,给他人占去也罢,与我全无干系!谁也没规定天下就只能姓郁!”
季摇光无奈道:“你就这么恨郁氏子孙么,不要忘了,你也是——”
“我宁肯不是!”陆嘉狠狠打断她,双目亮得令人发悸,被仇恨驱使的他整个看去像是即将妖化的山精,呃,邪魅的山精,并且相当美型。
季摇光捂了捂脸,随即道:“饮不尽的杯中酒,杀不完的仇人头,你好自为之吧。”她说完,迅速离去,再不管身后陆嘉如何呼唤。
木着脸奔走半天,月亮已升至头顶,季摇光才停在一处幽谷前,长长吁了口气:“呼,刚刚差点就动心了嗳,开国女皇嗳,啧啧,真是,忒诱人的设想。”随即看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