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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拉开食屉瞅了瞅,唔,没剩多少了,他寻思片刻,想到姐姐也没说不能告诉这坏皇帝,于是,决定招供换美食。
“姐姐说有人想趁苗疆动乱问鼎中原,为防塞外生变,她要回摇光城布置城防,所以,本来我们打算去苗疆和西越游览的计划就得变一变,我先跟你一起去西南,等摇光城的事处理好了,她取道西越,回来接我。”
郁连城不信:“就这样?你骗谁呢?”
苍苍咔嚓咔嚓嚼着甘草杏脯,含糊道:“姐姐是这么说的啊,你不信算了。”
郁连城盯了他片刻,寻思着以面团娃娃的智商,应该不至于骗到自己,多半季摇光真的就是如此哄弟弟的。嗯,对面团娃娃来说,讲太复杂了他都不一定能听懂。于是,小皇帝哼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只道:“春秋在行军元帅的车里,等大军休息的时候你在过去吧,现在可没空给你停车。”
苍苍琢磨了一下,决定听从小皇帝的建议,他瞅着食屉,犯愁:“快吃完了,你给不给添啊?”
郁连城哼道:“你一天的食量是有限定的,今天的这些吃完就没了,你自己看着办你瞪我做什么,这是你姐姐交待的!”说完,小皇帝蒙头睡回笼觉去也。
苍苍不吱声了,他抱着食屉,开始发愁。并不是在愁他的口粮,而是想起了分别以前姐姐跟自己独处时说的话。
“其实,让你跟郁连城一道儿走,是个给有心人看的烟幕。苍苍,姐姐这是在利用你做幌子的,姐姐真坏,是不是?”那是在芳华歌舍的小院里,姐姐说这话时,甚至没有看他,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
他本来正在啃那本蛊术基础篇,一听这话,忙道:“姐姐这么做,一定有理由的,我能帮到姐姐,这说明我也不是那么没用,只知道吃啊睡啊,我很开心的。”
“不怕有危险吗?”
他摇摇头:“要是有危险,姐姐不会让我去的。”
“这么相信我啊?”
他重重点头:“当然啦,姐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呃,静水姑姑也是亲人啦,不过,和姐姐不一样的。”
那时候姐姐的表情有些古怪,嗯,就是古怪,她说出来的话也很古怪:“苍苍,你,还想有别的亲人吗?”
他不明白,愣愣地没作声,什么叫“想有别的亲人”,他们的亲人不早就没有了嘛,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吧。
姐姐立刻笑了笑,道:“我随口说的,不用放在心上。”
他突然以为自己明白了:“姐姐,这是,想找姐夫了吗?”姐夫算是亲人吧,算是吧。
被他这么一问,姐姐的表情立刻转变为忍俊不禁:“什么姐夫不姐夫,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停了一下,又道:“就是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自己还有亲人,是那种血肉至亲,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没见过面,但亲缘是断不了的那种亲人,对方也爱你爱到不得了,你高不高兴?”
他有些糊涂,别的血肉至亲?爷爷,爹爹,娘亲还有二娘,不早都去赴黄泉宴了吗?莫非他一把抓住姐姐:“咱们还有什么哥哥妹妹吗?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爹爹在外面娶过妻生过子?”
不晓得为什么,他总感觉那一刻姐姐的额头上淌了一滴冷汗。
“算了,你别猜了,嗯,这次去苗疆和西越,说不定能遇到你的亲人,到时候就明白了。”
他还要再问,姐姐已经摇摇头,表示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于是他便继续啃蛊术书,反正在他心里,别的亲人都不重要,有姐姐就好了。
然而自那次谈话之后,就像有谁在他心里埋了一颗种子,虽然他忽视了,但种子自己却在他的潜意识里悄悄生根发芽,时不时在他心里痒一下,等他发觉的时候,那一丝疑云已经变作一堆了。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越想越疑惑,姐姐很少同自己说这种语焉不详的话,还有哦,最后那句“遇到你的亲人”,嗳,我的亲人不也是姐姐的亲人么?姐姐的话还真是晦涩。
苍苍想着想着,连果脯都忘了吃,他失神地看着车内的夜明珠,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自从姐姐带他到了芳华歌舍,他就有一种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感觉,仿佛心里有另外一个自己在复苏,另外那个自己在看人想事情这方面达到的高度,是他以前绝无可能办到的。他迷惑,不解,问姐姐的时候,姐姐总是安慰说他长大了,这是很平常的,不需要恐慌。长大原来就是这样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虽然不明白很多事,可有一点,心里却无比清楚,那就是,他非(…提供下载…3uww)常惧怕这种所谓的长大,心里总隐隐有谁在说:不要变,以前那样的自己很好,不要想起来
可是,不要想起来什么?他曾经忘过什么吗?
苍苍郁闷地放下食屉,拉过另一床毯子钻进去装毛虫,忘了就忘了吧,想不起来才好呢,他这么一寻思,逐渐陷入梦乡。
郁连城眯了一会儿,因始终想着西南的战事,并没有像苍苍那样睡死,所以,当旁边那条毛虫在毯子里发癔症时,他立刻就醒了。
“姑姑忘忧蛊我愿意的短命也无妨总比长不大好”
郁连城看着苍苍在毯子拱来拱去,似乎十分不安,梦话也是零零碎碎莫名其妙,什么短命啊长不大啊蛊啊,梦到鬼话了?
小皇帝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将人质从噩梦里拽出来,于是他伸出龙爪剥开毯子,拍着苍苍圆圆的粉脸蛋:“醒醒醒醒”
苍苍被拍得睁开了眼睛。
郁连城爪子一抖,跟着打了个激灵,因为就在面团娃娃睁眼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魔鬼的复苏。
那完全不是面团娃娃该有的眼神,那双琉璃般的眼发出一种夹杂着怨毒和绝望的目光,被夜明珠一映,犹如荒原上的饿狼。
这诡异的景象只在弹指一挥间,等郁连城想去辨认时,已经不复存在。面团娃娃迷迷瞪瞪看着他,过度熟睡以致脸蛋发红,眼神空濛毫无内容,声音也软绵无力:“吃午饭了么?”
郁连城抽了抽嘴角:“早呢,你刚好像在做噩梦,我就把你拍醒了。”
苍苍在毯子上蹭了蹭,又往里钻了钻:“唔,我再睡会儿,吃饭了再叫我。”
郁连城道:“你做噩梦了,不记得了吗?”
苍苍揉了揉鼻子,哼唧道:“最近老做怪梦,姐姐也说我这几天梦话说得厉害,我都习惯了”
郁连城想了想,只能把方才那一眨眼的怪现象归结于面团被靥住了,所以变成那个说墓硌印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所以,就在当天夜里,小皇帝便为自己鲁莽的认知付出了代价。
他朦胧间翻身时,觉得压到了什么东西,皱皱地膈在身下不舒服,于是,小皇帝闭着眼去抻身下的毯子,却不小心摸到了一只什么东西凉凉的嫩嫩的滑滑的还有五根
这谁的脚丫子?
小皇帝正要发怒,那只脚丫子就踹上了他的腰。小皇帝几乎立刻就清醒了,他摸出一粒夜明珠一照,又看到了白天那双只出现了一弹指的眼睛。
面团娃娃美丽的小脸孔板着,比他以前强装的冰山脸冰多了,而且不仅冰,关键还是阴,在珠子的映照下,森然可怖,仿若复活的魔。
炼狱火海
皇帝陛下蹲在营帐的大床上,抱着被子面对诡异的面团,他禁不住失声道:“你夜里不睡也不要吓人啊人不人鬼不鬼的”
苍苍的冰山魔脸扭曲了,像是笑,且是那种不常笑的人硬挤出的笑:“人不人鬼不鬼?是啊,我可不就是那样的怪物?”
小皇帝一头雾水:“”今天的面团怎如此不正常?
就在此时,不正常的面团猛虎扑食一般将小皇帝按在床板上,小爪子狠狠掐着小皇帝的喉咙,嘴里还磔磔而笑:“让你骂我,我掐死你!”
小皇帝大惊,完全是本能反应,龙爪朝苍苍肋下挥去,这时候去掰脖子上的手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围魏救赵。
果然,苍苍尖叫一声,不得不松开了小皇帝的脖子,小皇帝乘胜追击,拿出自己丰富的近身搏击经验,将苍苍制了个动弹不得,拿被子包严实了。人质的安全也是不容忽视的,他可不想日后被母老虎咆哮。
这一闹,皇帝陛下营帐附近的守卫都被惊动了,郁景生的帅帐就在堂弟帐子旁边,此时也披衣冲了出来,喊道:“陛下,怎么了?”
进帐一看,只见堂弟拿被子包着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在被子里乱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