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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连城微微一惊,立刻举起燃雪师抵挡,架住了季摇光的长枪。不料季摇光顺势跃起,枪尖溜着银戟反转下刺,戳向郁连城心窝。
临危不乱的战神迅速后撤,撤退时还忿忿想着:上来就是杀招,这哪里是狐狸精,分明是只蝎子精!
季摇光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掉转长枪又向郁连城背心刺去。郁连城听得背后生风,连忙向旁边躲开,季摇光竟似知道他的后招一般,长腿一伸,勾向郁连城下盘。为了避免跌个四脚朝天,郁连城只得生生停住躲避的动作,转身迎向季摇光的枪尖。幸而小皇帝天生神力,后发的燃雪师堪堪阻住了先发的长枪。
旁观的郁景生长长出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向满天神佛各路妖魔祈祷,请求他们千万保佑堂弟毫发无伤。可惜行军元帅这一口气还没出完,就生生憋在了喉咙眼儿。
原来季摇光再度旋转上挑长枪,迅速由郁连城胸口划向咽喉。若是郁连城躲闪不及的话,那等着他的就只有开膛破肚了。
小皇帝没料到季摇光竟如此连番发难且杀招百出,少女那汹汹来势不禁让他有一种暂避其锋的念头。反正他有的是力气,不怕打持久战,反观季摇光,虽然身手灵敏,却不可能长久维持这种凶猛的攻势。
季摇光见郁连城连连退让,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暗想:这家伙原来也不是一味鲁莽自大,该谋算的时候也不含糊。
“陛下此时倒能忍。”她攻势依旧,嘴上也没闲着。
郁连城冷哼一声。
季摇光道:“你把我弟弟打成那样,以为我就这么算了?今日不给苍苍报仇,我就枉为人姐!”
郁连城怒道:“你倒是试试看!”
小皇帝一怒,便不再退让:“那个脓包面团就该多挨几顿揍,好让他知道知道人间疾苦!”
季摇光想起弟弟那满头满脸的包,再看看眼前这恶劣的小皇帝,心中憋着的那把火愈发旺盛。
于是,更加你死我活的争斗拉开了帷幕。
如果要选一个词来形容这场争斗的话,那就是——火星四溅。
这是绝对不夸张的说法,因为,那四溅的火星是肉眼可见的。
郁连城的燃雪师与季摇光的长枪每每短兵相接,摩擦之间难免发热,于是随着战斗持续升级兼升温,一串一串的火星就畅快地迸射开来。
此时天色已暗,远远看去,那时不时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火星宛如清冷寂寞的烟花。
郁景生在最开始的极度紧张过后,大约是觉着自己担心也改变不了胜负结果,于是索性不再摧残自己那纤细可怜的神经,放任自流地欣赏起这场人工炮制的烟花盛宴来。
远远观看的碧水村村长一边嗑瓜子一边如痴如醉地喃喃自语:“这情形,真够——激烈。”
相比其他或悠闲或兴奋或麻木的围观者,苍苍则非(…提供下载…3uww)常紧张。
他挪动着布满绷带和药膏的小身板,从这儿挪到那儿,再从那儿挪到这儿,焦灼地好似热油锅里烹炸的肉圆子。
苍苍毕竟也是练武之人,看得出郁连城从始至终都不显惫态且力大无穷,而姐姐则一直靠轻灵迅捷取胜,时间长了难免疲累。一旦姐姐后劲不足,给了坏皇帝可趁之机想想自己在坏皇帝手下饱受毒打的悲催经历以及姐姐可能面临的危险,苍苍禁不住又急又怕。
小孩想对姐姐喊,不要比了咱们回家吧苍苍这口气不出也没什么关系的,可是又担心自己喊叫会分了姐姐的心害她受伤,于是只能在边上徒劳地转圈圈。
郁景生向苍苍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最终忍不住对那个胖棉桃说:“转了那么多圈,你头不晕我眼都要晕了。”
苍苍吭哧了几声,不说话。
郁景生笑道:“担心你姐姐吗?放心,陛下不会伤她的,我保证。”
苍苍坚决不信:“你凭什么保证?”
郁景生摸了摸尚未蓄须的下巴,缓缓说:“就凭一种皇帝堂哥才会有的直觉。”
“”
苍苍扁了扁嘴巴,不搭理这个坏皇帝的堂哥了。
就在此时,郁连城的燃雪师再一次以泰山压顶的气势砸向季摇光。长时间作战的疲劳偏偏在这一刻作起祟来,少女的身形在巨大的压力下滞了一下,没能像先前那样完全避出去,下一刻,长枪被燃雪师削断,她单薄的身躯立刻笼罩在千古凶器的阴影中。
“哇——”
苍苍被这一幕吓得忘了自己惊叫会不会让姐姐分心,他只是本能地大喊起来。
这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吼得离小孩最近的郁景生瞬间陷入耳聋耳鸣之中。
帝军东归
就在所有围观的不明群众皆以为摇光城主必输无疑的时候,场上缠斗郁连城和季摇光两人突然定格了。
远远看去,季摇光维持着单膝跪地姿势,肩上半寸处就是燃雪师的戟身,只要郁连城稍一发力将银戟回拉,她那条手臂就要和肩膀说再见了。但是与此同时,郁连城的左胸肋下被季摇光的一只手抵着,少女纤细的五指似乎握着匕首短刀一类的兵器,只需轻轻一松,立刻就能刺进小皇帝的心脏。
“陛下不要动哦,否则,你的心脏就会成为这把刀的鞘。”
她的声音在此刻竟然出奇地温柔,令郁连城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也最好不要动,否则,这半边肩膀就要和身体分家。”
第一次在招式上输给别人已经够沮丧的了,小皇帝自然不愿再输了阵势。
“从这两根肋骨之间以这个角度刺进去,转个圈儿,再撤回来,人的心就碎了,死的时候连吭都不会吭一声,没有丝毫痛苦,只会感到凉了一下,然后就再无知觉。一条手臂换一条命,陛下莫非想跟我做这个不太划算的交易?”
季摇光仰起脸看着郁连城,嘴角挂着那标志性的凉薄笑意。
这是郁连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季摇光。
夜色中,少女上半张脸虽被羽毛遮住看不分明,可那眼中的针尖笑意却丝毫未失锐利地透出来,再配上那冰雪一样的肌肤与微微勾着的红唇,简直太恶毒了。
郁连城本打算狠狠反驳回去的,可莫名其妙地,开了口说的竟然是:“这算是平手?”
季摇光嘴角的弧度缓缓放大:“我也这么认为。”
郁连城懊恼道:“没有平手,重来!”
季摇光撇撇嘴:“我可没有陛下的天生神力,这么拼了半天,没力气啦!”
郁连城乍见她的小女儿形态,不由怔住。
季摇光笑道:“这个平局,如果陛下不接受的话,我为了省点力气,只好——”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将那把抵着郁连城的多情刀微微动了动,令旁边的郁景生魂飞魄散。
一线极其冰冷的寒意从刀刃上直窜郁连城心底,小皇帝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你敢!”
季摇光轻声一笑,露出几颗仿若珍珠的牙齿:“陛下,如果我在你眼里只是个敢说不敢做的人,那我不介意用行动告诉你,你看走眼了。”
郁景生忙道:“不可不可!季城主三思!”
郁连城斜了一眼大呼小叫的堂哥,压着怒气问面前半跪的少女:“那赌约怎么办?”
季摇光缓缓道:“我记得赌骰子时,有豹子这么一种说法,豹子出现,买大买小的人都算输,只有庄家得利。你我这一战是平局,相当于豹子,我们都输了,赌约作废。”
郁连城沉思。
季摇光动了动手腕,又揉一揉膝盖,抱怨道:“维持着这个姿势可真不容易,陛下最好快点儿做决定。”
郁景生又开始呻吟,生怕季摇光手一抖伤了堂弟的龙体。
郁连城哼了一声:“就这么办吧,不过”
季摇光笑道:“不过怎样?”
郁连城咬着牙道:“季摇光,帝军不会空手而回的。”
季摇光偏着头想了想,然后正儿八经地说:“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陛下。”
郁连城疑惑了:“什么事?”
“摇光城不产葡萄。”
去他的葡萄,谁说要葡萄了!
要不是顾及着皇家的修养,郁连城早破口大骂了。可谁让他是个有教养的皇帝呢,所以,再生气也得憋着:“不是葡萄。”他深吸一口气,续道:“摇光城可以不向明域缴纳税赋,不接受驻军,但是,你们总该拿出点诚意来吧!”
季摇光嘴角有点抽搐:“诚意啊,也行,可是不要葡萄,你想要什么?沙枣,蜜瓜还是香梨?”
郁连城怒道:“你当帝军是果农吗?别在这儿装傻!”
季摇光恍然道:“原来是要钱啊,你不早说!”
活了十四年,郁连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