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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曾为他而感动,她看到他尽心尽力承诺给她一周的夫妻生活,看到他在外处处护着她替她解围,她甚至还记得当年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将车子停在她的脚边,他对她说娶她,就算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交换条件,她还是为此而感动过感激过,他曾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哭什么。”
戚擎苍轻声说,嗓音有些沙哑。他将手不由自主地拂上桑念初的发丝,然而下一秒,泪水决堤,她忽然环着他的腰痛哭起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从一开始就不是,只是她太固执太自私,她以为她能做好,她以为她能够平衡,却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辨不明方向,又无力挣脱,就这样得过且过,直到落下个永不会圆满的结局。
席璎的眼眶都忍不住红了,她们从小就腻在一起,她哭成这样,自己却是第一次见。念初是个隐忍的人,简单并且随遇而安,她不会有什么太激烈的情绪,除非是懊恼、悔恨、失落,这些统统交织。“我我先回去了。”她轻声说,随即站起身来,动作极轻,生怕吵到他们俩。
“恩,真是不好意思。”戚擎苍将桑念初横抱在怀里,任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就这么抱着怀中的泪人朝席璎点点头,第一次神色平和地告别她——甚至是庄重,那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感激和一丝坚决。
恍惚间,席璎忽然觉得他们并不是无爱。
至少她从戚擎苍的眼神中看出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变得如此关心怀里的女人,这点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多心疼她,多想守护她。
席璎拎着包包走向客厅,路过茶几的时候她看到桌上有册文件,上面还隐隐约约映着四个字:病例报告。
是谁的?念初的?戚擎苍的?还是——佩慈的?
鬼使神差,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忽然飞快地拿起来,就在下面她看到了戚擎苍的名字。
他生病了?
她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中碰到他的时候,那次他好像是从CT室走出来的,这么说来,难道他急匆匆离婚,是因为他有病却瞒着念初?
她匆忙翻看着病例报告,因为听到戚擎苍起身走出餐厅的动静,所以她不敢细看,只飞快地找寻着同病症有关的字眼。
找到了!
她怔怔盯着病例上的几个潦草的小字,艰难辨认半天才看出来,这上面写着——外伤性脑出血。
这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来不及再看个究竟,只听见戚擎苍的脚步声,她立刻飞快地将病例报告放回在原处,拎着包包忐忑不安地告别,犹如发现了惊天秘密。
戚擎苍抱着桑念初走出餐厅,他看到了仓皇而逃的席璎,也顺理成章看到桌上有些凌乱的病例报告。
怀中的小女人突然动了一下,他收回目光,抱着她上了二楼,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用毛巾揩干她脸上的泪痕。
她很美,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那一个,有说不出的让人心疼的感觉。
就是这种心疼牵绊着他不能放开,拉扯着他不断下坠,直到此刻这种状态——看到她哭,他也会跟着难过,就像是心被人狠狠剜去一刀的感觉,鲜血顺着伤口坠落。
这就是爱吗?
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他不愿、也不能爱上这样的她。他是一个不会有未来的人,他的人生早在当年车轮前鲜血四溅的那一刻便成了定局。他最终将只娶佩慈,只守护她一个人,陪伴她走完一生,再别无选择。
可是——为什么会不由自主贴近她?为什么会依依不舍眷恋着她眉心的温度?
他抬起手,手指划过她凝脂般的肌肤,替她理好腮边凌乱的发丝。
呵,他都不知道她现在是哭是笑了,她的表情那么复杂,眉头紧锁,嘴角却挂着笑。是不是她的心也难以捉摸,他从不知道她有没有为他动过心、有没有看到,他其实很在意她。
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还是他熟悉的味道,生涩的感觉,令他缱绻留恋的美好。
从他们相见第一晚,从他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刻,那时她慌乱的如同小鹿,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娶她回家,竟然会再三索求,竟然会不小心让她怀了他的孩子。
一切都不受控制,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偏离轨道。然而无论怎样挣扎,却最终逃不过还要回到过往的宿命,她只是一段插曲,一个过客。
昏睡间她只觉他的吻如同轻薄的羽毛落下,同她依恋不舍得分开,有什么咸涩的液体顺着她的面颊滚落进她口中,只有一滴,却足以令她记得一辈子。
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亲吻她,没有任何私念,只想毫无牵绊的亲吻。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从明天开始,她将不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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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六千字,空纸自己先飙泪了好心疼芹菜,以及欢迎亲们猜测下接下来的剧情,芹菜要如何逆转捏?
正文 152、五年后的见面【6000字*一更】'VIP'
五年后,上海机场。
一对母子的出现,吸引了路人目光。
那女人穿一袭飘逸的水蓝色长裙,曼妙的身姿被包裹在如丝般质感之下,未施粉黛,却美得令人无不回头想要多看一眼。
她手中拉扯着一位小小少年,戴着小巧精致的鸭舌帽,背带格子小短裤就着白色小衬衫和铮亮的黑色小皮鞋,显得范儿星十足。
“妈咪,这里就是中国?茆”
小男孩操着还不太流利的汉语问,一张口,还不慎露出刚刚换下的一颗小乳牙,就在门齿的地方,因此现在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滑稽,可爱极了。
“是呀,这里就是妈咪和你的故乡,现在,我们回来了。”
桑念初抱起儿子子骞,拎着手中并不沉重的皮箱行走在机场大厅里,顺着人流的方向缓缓前行蚊。
五年前那场婚姻最终以分崩离析收场,她近乎是被戚擎苍赶出家门,甚至她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想要她就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一刻,她从未有过的无助。
紧接着,裴傲南也受到裘家的威胁,那诱饵正是自己,正是他最爱的女人桑念初。裘薇安说娶她,或是看着桑念初坐牢,他给她三天时间考虑,而他只用了一天时间便作出决定,她也是。
他带着她私奔了。
他花了两天时间部署,最终实行却只在一念之间。就在裘家的婚礼现场,就在牧师将要将薇安的手递进他手中的时候,他突然拉起嘉宾席上的桑念初,一路夺门狂奔,跳进准备好的车子里行至机场,尽管他们派下了封锁高速路和机场的命令,却还是慢了一步,他带着他心爱的女人逃亡了,一逃就是五年。
一逃,就是负罪般的五年。
桑念初没法同家人朋友联系,她真的像一个在逃犯般兢兢业业守着自己的小命。裴傲南也是,他们都大有些豁出去的味道,他甚至在华尔街找了一份普通的职员工作,守着她和孩子,就这样平静而与乱隔绝地生活了五年。
现在,她回来了,她无法抵挡心中与日俱增的负罪感,也亦不敢再让裴傲南这样只守着她和孩子,而不去管余下家人的死活。
五年了,那些爱和恨应该已经被时间冲淡了吧?
因此,她选择回来,回到父母身边,从此以后,再也不想要离开了。
“妈咪,外公外婆是怎样的人?”
小小少年打断了桑念初的思绪,她亲了亲怀中儿子的小脸,刮了下他高挺的小鼻梁说:“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那妈咪,爹地是在外面等我们吗?”子骞举着两只肉呼呼的小指头说,“我都有两天没见爹地了呢,好想好想!”
裴傲南于两天前先回了国,他总要先回去探个究竟,看看是不是够安全再让他们母女俩回来,别一下飞机,立刻递上来两枚亮铮铮的手铐,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后来,他在电话中告诉她,一切都很安全,他去看了她的父母,只是在楼下瞥见桑母买菜回来,他告诉她他们还很健康,看上去不像是曾经受过什么迫。害。
只是他隐去了父母过早苍老的事实,这些年,他们是否为了子女而担惊受怕整日在恐惧下生活,所以,他们早早便佝偻了身躯白了头,单从背影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