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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谈,四人哪还有心赏梅,都停步在侧巷旁谈了起来,石继志又把那一段往事从头说了一遍。
二女听得频频动容,俱对那玄衣道长黄明冲大不以为然,只是告知这黄明冲素为三老所器重,恐怕一旦得悉此事,将不会与石继志甘休。石继志由二女口中,知道这天山三老为白发王秦勉、铁扇老人沙梦斗,另一人为金笛生郝云鹤,三人都有同一缺点,那就是平日护短成性。此次三老远行在外,听说似乎是为一件极重要之事,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三老此行主要是想把那一代奇人潇湘子押回,好供他们参习那“两仪图解”。
另外尚有原因,就是参加那排教祭江大典,一指魔莫小苍既把这天山三老供为祖宗一般看待,屡次专程造访,所以三老碍于颜面,也就答应参加了。
四人正在商谈对策之际,忽见那青竹后有一灰影,纵跃如飞地向四人立处驰来,一刹那已至近前,四人始看清来人竟是郝大鹏,他满面喜色地道:“原来石师叔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半天!”
沙念慈不由叫道:“六哥!什么事这么急?”这郝大鹏笑道:“三位老爷子回来了。”四人俱是一惊,石继志不由问道:“那么是否可容小弟此刻面谒?”
郝大鹏一笑道:“三位老爷子此刻似甚兴奋,同行尚有一瞽目怪人,老人家似对其甚为恭敬,嘱我们上待,此刻三位老爷子正在小灵湘馆沐浴呢!”
遂又笑对石继志道:“大爷嘱我快找师叔,说三位老爷子已知道师叔来了,而且对师叔送的那些王蜜欣喜十分,说一会儿要见石师叔呢!”
第十二章山穷水尽
石继志听后,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沙漠红丹鲁丝及沙、郝二女,都不由为他担心十分。
那郝大鹏本以为三老归来是一件喜事,却见四人闻言竟无一面带喜容,不由一怔,遂问沙、郝二女道:“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你们都这么发愁?”
沙念慈不由苦笑着看了石继志一眼,对郝大鹏道:“没有什么事,你别多心了,既是老爷子回来了,我们还要去见见呢!”
郝大鹏心内虽疑,但到底不知究竟,只好将疑虑暂置心头,闻言皱了一下眉,石继志道:“既是三老有召见之言,尚望郝兄带我前往,否则去晚了岂不失礼?”
郝大鹏笑道:“晚辈正是来为师叔导路!”
石继志遂含笑对三女道:“既如此,愚兄先去了。”说着反身前行,郝大鹏忙追上前导而行,三女痴立着目送他二人。
石继志随着郝大鹏一路前行,郝大鹏边走边笑道:“三位爷爷这次回庄,看样子是高兴透了,听大爷说,他们非常想见师叔呢!”
石继志只是顺口应着,转过东阁,重回到方才石继志经过的白石巷道,两侧奇花随风吐芬。来至那幢竹楼前,郝大鹏步履放慢。
待走至那小灵湘馆前,石继志抬头一看,见馆前悬着十盏极为精致的水晶珠球,内中空心引芯点火,其下满装水银,如明月玉盘似地,洒下漫天的光雨,景致好不动人,可惜石继志此时一心惦念着见三老的事,竟是无心观赏这等美景。
二人方在馆前一停身,忽见馆门轻启,由内中走出一个垂髻待女将湘帘打起,二人随同走进馆中。
门内石地如玉,光可鉴人,壁上悬有双剑一琴,另一青玉矮琴几上,也有一琴横陈,前有一形制奇古的三足小玉炉,嵌金楠木长案横列在前,对面各有一古树根雕成的曲腕大椅,案上笔砚精雅,位列井然。
那三足小玉炉中,幽香郁沉,余烟犹袅,几侧有一素香囊,似是方才有人在此伏桌弄曲未久。
郝大鹏回首笑道:“师叔请稍坐,待晚辈进去看看三位老人家是否浴罢。”说着入内而去。
石继志心情不定,落座后不由四下又端详了一番,心内由不得暗叹,这天山三者能置此室,果真不是俗辈了。
见那案上竹根大笔筒内,斑管如林,靠墙一长排书架,缥湘千帙,罗列整齐。室中有一丈许大圆玉桌,上设茶具,旁列四石鼓,又有四尺方圆树根雕成的矮桌,上设围棋,棋盘就画在桌上,旁有两个细竹丝编成的棋篓,子分青白二色,俱是晶光闪闪,想知是上好美玉,此处还有几件玉墩竹凳,无不清洁如拭,不染纤尘。
这七八丈见方的一间敞室,陈设用具无不华贵异常,右边门洞处有青玉一方,上面雕三字为:“解衣坊”,隐视内中有细软蒲团数尊,可惜垂帘过低,不见内中详景。
此室另端一排十五座卧被玉床,各有一床红绒棉挚、一只球枕,想是为浴后小憩用。
前室中间地上,有四方高大的古铜暖炉,火焰正炽,因此全室暖烘烘的,春意撩人。
当窗长案之上,一头放着一个大花瓶,中插山茶梅花,一个长方大玉盆,内植数十箭水仙,盆底铺着五色石子,由外透视,五彩缤纷。
石继志不由看得呆了,心想这小灵湘馆真是人间天堂了,自己若能在此沐浴小憩一番,又该有多惬意!
一念未完,却见郝大鹏由内中月牙青石门中走出,笑道:“真不巧,三位爷爷早已浴罢,这会儿竟为各兄弟拉到后室去了。”
石继志方一皱眉,却见那掀帘女侍已笑着近前道:“三老有言,如上官先生高足来访,请即入后室一见,不须再禀了!”
郝大鹏点头道:“知道了!”这女侍含笑退至一旁。石继志不由站起道:“既如此,我们去后室就是!”
郝大鹏笑道:“师叔如有意,何妨在此先沐浴一番,稍行歇息,再至后室参见三老,也是一样。”
石继志摇头笑道:“不必了,三位老人家既有言嘱见,还是即刻就去为好!”郝大鹏闻言点头称是,于是二人离开小灵湘馆。
时已亥初,因这小灵湘馆为全庄最幽静之地,房舍又深,外面热闹情形,二人在室内自是不无知。
才一出馆,顿觉眼花缭乱,比起来时又添了好些气象,原来此时全庄花灯多已点起。
先前沿途之执役人等,均已撤去,到处灯彩鲜华,明如白昼,一眼望去,高低错落,灿若繁星。
行约里许,石继志正暗中心急之际,那郝大鹏笑指前面一堂道:“这是‘日照堂’,为本庄年节祭祀之地。”
该堂位于全庄中心,华堂轩敞,广约三亩,高大异常,外有白石于台,层阶宽整,画栋雕梁,金碧交辉,四面长檐下,各垂着一列约四五尺长三尺粗的梅花宫灯,当堂内却是一灯未悬,只点了蜡烛,每支约有七八寸粗细,高约三尺,香尚未上,只在堂前小鼎内燃着沉香,香烟袅绕。
隐见内中长桌上,陈列着各式灯篮,水陆干鲜,肴蔬果饵,以及糕饼糖食之类,应有尽有。案前四列拜垫,头排两个最大,第二排以次,俱是锦缎所制,气象甚是肃穆庄严。
堂外平台阶下一片广场,当中白石雨路宽约两丈,沿道满栽翠柏,林木森森,粗可合抱,甬道尽头处有一高大白玉牌坊,算是入门,对面一列假山,左转上一条悬有花灯的松竹小径,又绕行十余丈,由右侧假山洞内穿出,走入松杉林,地势渐作坡形,步步高起。
一到林外,豁然开朗,四面花树纷列,几不见隙,繁灯照映,灿如霞铺,当中一幢精舍占地亩许,隐闻笑语之声由花径中穿出。
近前一看,那精舍甚是高大,上作平台,中无梁栋,通体轩敞,内里只有几处雕镂精工的紫檀隔断,房既高大,四面又多富,明爽无比。
石继志方惊愣之间,郝大鹏已止步笑道:“此处是三位爷爷卧息之地,此时多半在内,师叔请小立,容后辈入内通禀一声!”
石继志不由笑道:“三位老人家不是已有不必再禀之言了么?”郝大鹏不由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道:“真格的,我都给忘了!如此师叔就请入内吧!”
二人遂前行而入,石继志见这园中和小灵湘馆一样,不见一丝雪影,并还有不少各色花蕊,紫菀红嫣,雪铺金缀,竞艳争妍,芬芳互别,各极其胜,再被四下灯光一照,越发泛彩流辉,无异人间仙境。
石继志方自惊叹,内里却有好些少年男女,一个个锦衣花冠,云裳霞帔,金童玉女似地拥了出来,手中各持花炮之类。
他们一见石继志,俱是笑逐颜开地喊了声:“师叔!”遂又好奇地拥着二人而入。
这些少年男女,有一半石继志今晨在演武厅见过,另一半却从没见过,闻师叔声不禁面红耳赤。
郝大鹏向众人引见,因人数太多,光见礼就见了半天,石继志留心记认着他们名字。
见礼方毕,郝大鹏笑问众少年道:“三位爷爷呢?”
内中一人笑道:“就在里面呢!三位老爷子怕吵,把我们都给轰出来了,你进去可轻着点!”郝大鹏答应着,回头对石继志微笑道:“师叔,我们进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