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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凛然说着,擦拭起泪水。
“当年我虽然就对他没有多少感情,但当年赶到这里,来迟了一步时,禁不住想起他的可怜身世,也是如此难过,深感同情……”
七月想起当年郑凛然比谁都更快的赶到这里,想起当时她悲声哭泣的模样,那是她第二次见郑凛然流泪,那眼泪确实是为步惊仙而流。想起这些,想到郑凛然嫁给步惊仙的真相,一时也觉得对她太过责怪确实有些苛刻。
郑凛然流泪一阵,自顾擦拭干了,转而对七月道:“师妹,当年你说的……的确没错。飞仙宗变成今日这样,是我这个做师姐的责任。因此我希望他日有机会时,你能够带领飞仙东宗回来。我们一起重新把飞仙宗变回原来的模样,好吗?”
对七月如此低头,郑凛然经过反复的内心挣扎。最后是步惊仙的劝解生效,而后勇气又来自她的反思。她想起曾对郑王无数次低声下气,如今如果对七月低头一次换来飞仙宗的振兴,有何不可?对郑王的低声下气换来什么结果?而对七月的低头,必然比对郑王低头来的更有价值。她清楚七月是个没有权力欲望的人,因为只有没有权力欲望的人才会任性,才会为了任性而失去郑国武尊的荣耀地位、荣华富贵。
七月也根本没有想到郑凛然会说出这番话,自幼到大,郑凛然从不会对她说这种话。然而这也让她禁不住犯疑。
“莫非师姐今日来,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郑凛然被她说中,但脸上毫不表露,依旧平静的道:“心变化,故而想起、愿意想起他是真的。为了来对你说这句话,也是真的。”
七月半响没有作声,考虑着。郑凛然见状,忙又低声道:“当然,我是不能继续当宗主的,到时候师妹继任宗主,只要能够让师尊在天之灵欣慰,我愿意当副宗主辅助师妹。假如师妹觉得师姐实在没有能力,哪怕让我降为堂主,只要能看着飞仙宗恢复如初,我也愿意”
七月终于被她打动,相信了她的诚心,对她的态度不禁缓和。
“师姐不要如此说,师姐不是没有能力。只是过去太依赖于朝廷的力量,如果能够回到郑都,我也希望师姐继续领导大家。只是,郑王不会让我回去的。”
“此事不必太心急,我会想办法,如今信侯重新得到重用,他日寻个时机,求左庶长开口的话,未必没有机会。”
“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七月说罢,忧心道:“我听说,师姐如今的处境非常难。是吗?”
郑凛然料想是秋叶说的,当即做自责状道:“是。欲整治而不能,说来本宗弟子无数,然而真正能帮助振兴飞仙宗的只有离开去了你那里的那些而已,现在郑都里,大部分都依附了朝廷官员,就是我想下狠心整治,也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可用。尚未动作,风声已经传到。”
“师姐如果真的有心……”七月沉吟片刻,道:“可让飞仙东宗的本宗高手回郑都一半帮助师姐,师姐看如何?”
郑凛然大喜过望,根本想不到七月如此爽快大方,这等于把自己的人力送给了她。
‘这妮子,果然是好对付……倒也难怪师尊在世时从来不担心她对我不利……’
“可是,飞仙东宗难道不需要人手帮忙吗?”
“那些只是暂时安身所必须的,郑都的飞仙宗才是本宗弟子的家,谁都渴望能够回家,渴望看到家里变回过去的模样。她们当初走,也是失望所致,并没有背叛师姐的心意,如今如果知道师姐的想法,自然都愿意为师姐效力。”
郑凛然心中欢喜,目的达成本不想久留,但不敢立即就说走。
便找些过去在宗里的事情,与七月闲聊,说起那些,两人便有了话题。
直说了大半个时辰,郑凛然便装作困倦,七月见了,忙问她是否没有睡好。
“决定要来时,有些晚了,一路不敢歇息的赶过来,确实没有睡好。”
“师姐下去寻间客栈歇息吧。”
“那你呢?”
“我惯了在这里呆一整天。”
“那……好吧,待补足了精力,我还要上来与你聊天的。”
郑凛然说的情真意切,七月不禁微笑点头道好,又起身送了郑凛然走。
步惊仙在高处看着,禁不住暗自佩服郑凛然的手段,却又觉得悲哀。那时候的他,原来是因为郑飞仙的逼迫才得以与郑凛然订亲。
‘难怪她当年如此狠毒无情,呵……步惊仙啊步惊仙,你真是个可怜的人,受尽磨难……天意要让你步惊仙死,让左岸生么?也罢,往事本只能用来追忆感怀而已,步惊仙既然已死,便瞑目的安息去吧,如今的天下不需要你,只需要左岸’
见郑凛然离开了,步惊仙正要让下仙现身时,惊见黑夜中一袭白袍飘然上崖,与郑凛然见面时露出微笑。
“想不到你来的更早。”凌落见郑凛然已经到了,意外之余又觉得十分高兴。
“可是一路赶的太急,此刻却又要去休息。”
“宗主去吧,迟些再上来一起说话。”
郑凛然点头微笑,自顾下山。
走不多久,看见抱剑靠树而立的李一剑。
当年在神武擂时,李一剑大放光彩,时隔至今郑凛然对他仍旧留有清晰印象。
“原来是护花使者一剑封喉李大侠。”
“见过宗主。”李一剑客气抱拳作礼。
郑凛然早听说他加入了飞仙宗的事情,也知道七月对内从不自称宗主,只是外面的人喜欢称呼她为飞仙东宗宗主而已。李一剑如此敬呼,她也觉得理所当然。
“李大侠何不休息?天下间谅来没有谁能伤到我师妹。”
“毕竟是神魂军的地方,虽说没有人巡查,但也不敢大意,我曾听说拜氏公主偶尔会来这里。”
“既然如此,本宗先行一步。”
郑凛然告辞先走,心里暗觉有趣。威名赫赫的李一剑变成七月的护花使者,还是个一厢情愿痴情不悔的护花使者,天下许多人说起时,有敬佩他痴情的,也有笑话他丢人的。
‘这妮子也真狠心,如此这般的人物对她如此用情,始终没能把她打动,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郑凛然一路下山,走没多久,又看见骑马上来的天籁公主,见她带了许多东西,知道是凌落先一步上山,她则骑马带祭奠之物随后。两人见面,说了几句话,各自告辞。
凌落与郑凛然告辞后,上到崖边看见七月正望着崖外深渊发呆,看见她此刻如月下仙子般的模样,不禁怔怔失神片刻,才又飞移过去。却先停在一旁的石壁下,看见上面多了行字,不禁十分欢喜。
上一次凌落走时,与七月一起下山,他却在石壁上悄悄刻下字迹才走。知道七月每次都来的最早,指望她看见后会有留字,这时见到,不禁欢喜。
第二十一节魂灵
墙上高处刻着凌落留的字‘倾城之容,何不多笑?’。
七月见到字时,由于这一年中在外面颠沛流离的久,经历诸多,渐渐意识到她自己的容貌的确属于姿色之流,并非如她自幼在飞仙宗时以为那般,其它同门师姐妹个个有倾城之姿,唯独她平平无奇。
想起凌落,便以指代剑,在墙壁上刻下回复。
‘处之泰然,不哭不笑。’
凌落见状晒然失笑,凝聚剑气于指上。
‘月下彩蝶,翩翩欲飞。’
书罢,凌落这才双足踏实了地面,迈步过去。
“七月来的真早。”
七月听见他说话了才回头,看了眼,淡淡道:“信侯也早。”
凌落微微闭目,展开了左臂,在崖边任由夜风吹拂半响,突然睁开眼道:“此地的怨气一年少于一年,看来再过两年死在此地的黑狼兵魂灵的怨气就会消散殆尽了。”他说罢,侧脸望着七月,微笑道:“七月心中的怨恨呢?何时能够消散。”
“生死平常,还怨恨什么。如果怨恨,也是怨恨苍天不公,怨恨命运无常。”
七月说着倒满杯酒,洒落崖下。
“步哥哥,我总是梦见你,却总只是能梦见过去的你。如果你在天有灵,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梦见长大了的你呢?”
凌落静静立在一旁,知道七月心中的哀伤苦痛依旧如初,看来不再那么激烈,却变的更深沉。人说时光能够治愈伤痛,每个人都应该如此。
‘或许她需要更久的时间吧……’
“三师弟,近期战事激烈,神魂军险些灭亡了郑国。倘若你在天有灵想必会庇佑神魂军吧……”
七月听着凌落说,不由想起北君。凌落的话让她也觉得认同,如果步惊仙在天有灵,理当会庇护神魂军的。
就在她发呆,怔怔看着崖外时,突然看见下面亮起一团白光。
她不由疑惑的仔细打量,隐约看见里头似乎有条身影。魂灵之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