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苛劼是何许人也她是不熟,但总算有些明白那匹吊人胃口的马是何方神圣了:是当日掳她的畲国人逃离煊兵时所夺乘的坐骑,也是她所乘马车的辔鞍者。
“相位空悬,言尚书暂任辅相,可找了大半年,宣相您音讯全无,王上为此斩杀了几个办事不力者,开始动用江湖力量。这江湖虽也分门分派,但各国之间的江湖人士是有来往的,彼此之间消息也较官府流通得多,耿堡主的商队便是王上安排在煊境内寻您下落的人马之一。接到有您消息的飞鸽传书,且信上对您的描述有九分相符,王上星夜起程,赶到了此地”
余下的情形,自不用再赘述。
“潜龙庄是淦国设在煊境的内应据点么?”真若如此,对这传说中握有煊国三分之一经济命脉的大财团,她无法坐视不理。
“这老奴不是很清楚,不过这耿家兄弟是地地道道的煊国人没错,和王上能认识,也是当年他们到咱淦国做生意时巧遇上了王上微服出巡,不知怎么地就交好了。”
但愿他们之间所建立起来的,仅是男人的友谊。
**
“这位,可是宣相么?”
这样一声疑问式的寒喧,若发生在一年以前,“他”会用二秒钟会搬出宣隐澜式的浅笑,一秒钟后回眸:“哦,是阁下”
但此刻,“他”是蓝宣,除了勒瑀、常公公,目前所识的只知“他”是潜龙庄的教书先生,顶多耿家兄弟还知道“他”是淦王要找的人。可是,她立在南疆小镇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信手在古玩摊前拿一起一块古玉把玩时,身后出声知会的,的确是那样的一声。
不是勒瑀,更非常公公,会是谁?她在听到那声问候后,仅仅一个电光石火的刹那,头未回,足未动,貌似毫无反应,脑子却已兜转了几百个来回,
“劬,你在和谁说话?”
这一块成色太差
“劬?”
那一块式样太土
“劬,你做什么?”
再一块做工太糙
危险的气息由远而近,近在咫尺盈寸,撑不下去了,扯乎!效仿动作片里沿街追打镜头,抓起古玉摊上一大堆假冒伪劣突然向后一抛,“老板,这些货是他要的,钱管他讨!”掉头狂奔,目标:潜龙庄“监工”,Go!
潜龙庄那两个高头大马的汉子有几分迷惑地看着向来斯文有礼的“先生”迎面“飞”来,听到她从两人中间穿过时留下一句“有人追我”一迳“飞”去,随后,有两个健长的身影从纠缠成一团的古玩摊前挣出来,眼神犀利,神情不善,目标是——“先生”?!
此念兹生,不敢迟疑,手脚已和对方招呼上来,一个劈掌,一个飞腿,阻住了两人的追势。
蓝翾百忙中没忘回头一看,“监工”终于进化为保镖,正和来人打在一起,但凭她三脚猫的功夫知识看,来人武功匪弱,“监工”们怕是撑不了多久。110是百分百指望不上,可别忘了这是潜龙庄的地盘。我跑、跑、跑去叫人啊呀!
鼻子撞到花岗岩上,谁家的石头跑出来了!
“宣,发生了何事?”“石头”嗡嗡声响,还是磁性十足的低沉音质。
蓝翾揉揉受挫不小的鼻子,指指后方道:“有人要捉我,那两个监护卫不是对手,找人帮帮他们。”
“嗯?”矫饰后的淡灰瞳眸里,浮现一脉杀机,右掌轻挥,两条人影飞出,甫入战团。
方才还热闹喧嚣、未因龙诞日结束而萧条下来的小镇大街,商摊货贩动作迅速手脚麻利,收货撤摊将损失降低到最小,而后各自找了不被涉及的平安地段——欣赏免费打戏。
“宣,你没有受伤罢?”勒瑀眼睛只停留在怀中人身上,拇指轻柔地摸挲着她细润的柔颊。
蓝翾摇头道:“没有,还好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我便逃了,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出手呢。”
“想来我的宣虽然在民间游溺了段时日,仍然是机警十足嘛。”他调侃,黝黑的大掌握住了凝雪柔荑,蓝翾试着抽离未果,索性放弃。好在长袖宽袍,外人很难窥见袖下明细,否则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想不引人侧目都难。
“是他?!”勒瑀向战圈扫了一眼,眸内杀机更浓。
战斗激烈,本身海拔又不够,蓝翾瞧不仔细,只得问:“公子识得来人么?”
“苛劬,畲王三弟;苛劼,畲王五弟;前者数次出使淦国,后者数次阵前交手。”
潜龙庄遥遥在望,它遗世独立,不像庄,更似一座城堡。三面辽阔的绿色原野,无边的丰茂田地,彰示着它的富足。一面年日持久才养得成的参天密林,则彰述着它拥有的历史。
“潜龙庄是公子安插在煊国的据点么?”她终于忍不住,问。
“自然不是。”勒瑀当即道,“这话若让耿家兄弟听到了,他们可是要老大的不高兴了。”
“试想,任是谁在初始知道你们的关系,都会如隐澜一般的想法。”
“我与他们的关系是——朋友。但是,若有一日淦煊兵戎相向,在战场上与他们遭逢,朕不会手下留情;同样,他们亦会如此。撇开这些,我们是朋友。”
朋友?勒瑀桀傲狂狷,睥睨天下,手足亲情于他与尘屑无异,能让他称之为“朋友”的,必定也是了不得的汉子,若耿氏兄弟是可以变节叛国的不入流宵小,绝难以让他以“朋友”二字郑重称之。也许,她的确是多心了。
“宣,三日后我们便要离开这里了。”
“哦。”哦,啊?!离开?还、还“我们”?“自公子当政以来,难得有这份闲暇罢?何不多盘桓几日呢?”
“你不想你的‘宰相夫人’么?”他揶揄味十足,“好像,你从来没有向我问过她的情况。”
“已从常管家处得知,王上待她很好,使她安然待在丞相府里享受一品命妇的尊荣。”还有,话外音——你老婆多次要为难她,承蒙您多加维护,“隐澜还要谢过公子肯善待她。”
“你让梁福带回的密笺里求朕好好待你的夫人,我自然会照顾她。”
那苗苗情何以堪?
“公子,若一世未曾寻得隐澜,您会如何待她呢?”
“绝对不会一世寻不到。其实朕早就猜到,无论哪方掳了你,以宣的聪明不可能坐以待毙。朕对自己的宣相有充分的信心,而事实证明,你没有令朕失望。”
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见面后的这五日里,不曾问过她别后的半丝情形,包括为谁所掳,如何逃脱,何时逃脱,逃脱后又为何未返回淦境。若她女人的直觉没有当机——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可是,为什么?
“宣,”勒瑀止步,夕阳在他冷酷的线条上镀上一边金色光线。他也很英俊呢,她想。
“苛劬在此出现,看似巧合,但必定是他经心探访你的结果。此地是煊境,若要有什么动作,耿氏兄弟不会旁观,而他们一旦插手,事情会变得更复杂,我不愿让两个我已经欠了天大人情的朋友陷入麻烦。所以,朕要入淦境后再来解决苛劬、苛劼。”
苛家要拿她换畲王的太子么?宣隐澜应该有这个份量罢?不过,这畲国苛劬不遗余力为其兄奔波,可谓兄弟情深,倒也算各国王室中的异数,难得。
“所以,待三日后耿父寿宴过后,我们回淦。若非早就应了耿春这诺,真应该立刻就走。”
又是“我们”?蓝翾暗里叫苦不迭。
“这三日你搬过与我一起住,要寸步不离,更不能随意走出潜龙庄。”
一起?怎么个一起法?
“宣?”他回头,看见她净白雪脸上的抗拒,唇角抿出邪气笑纹,“似乎,你想太多了。”
“什么?”她粉脸俏红。
没等她那张伶俐小嘴有所辩驳,他回身,逆着夕阳的万道光辉,整个人仿若天神,在她耳边低喑地道:“宣,朕是想要你,但决不会是在这样仓促的情形下。”头俯下来,在她唇上印下重重一吻,旋步负手而去。
她傻傻地定在原处许久,才有所觉:是自己不做宣隐澜太久了么?反应迟钝不说,心事竟会如此轻易遭人看透?
她偷瞄了身后不远处若即若离的几名护卫,他狷狂如斯,可以在臣子眼前毫无顾忌地和一个“男人”亲热,还真是不太在乎枉担了“断袖”之名。
“潜龙镇,距良城不足百里,一匹快马向东南方向骑下去,一日可达。”
无意由潜龙庄管家口中到获得这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