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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满门前,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风躲躲雨歇歇脚,哪边凉快哪边去!”
畅快淋滚的发泄完,那书生瞠目结舌的模样让她良心发现:他是讨人嫌了些没错,但若不是碰上她心情不够愉快,不至于享受到这一顿排头。蓝翾失败地摇摇头,拔腿要走。
突然一声长笑尾随而来,“哈哈宣,没想你给朕的见面礼,竟是这等的惊喜!”
霎时,她双足生根,化身为石。这番天地之间,如此唤她的,还有谁人?
*
疑忡,错愕,骇异,石破天惊,惊涛骇浪搜尽大脑辞海里的字符以来表述她此刻感受,都不足以形容以万一。五秒钟前,她被一声不得不熟悉的肆意大笑拦住脚步;四秒钟前,她让人挟腰带进了这弄条僻静的窄巷;三秒钟前,缠她多时、挨了她骂又带她进巷的呆书生在他平凡无奇的脸上一气痛摸,随着一些泥沫状的东东卟卟落地,下面的那张脸——
“宣,看傻了么?”那张脸散发着致命的魔魅,细长的凤目贪婪地锁住眼前清艳,麦色肌肤上泛出不言而喻的狂喜。
“王王王上!”五秒钟前,她绝对不会想有生之年还有再见到这个人的可能,而若有可能,她宁愿再也不要见到他。五秒钟后,不可能的成为可能,宁愿的可能再也不可能了。
方唇上扯出一抹着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宣,见到朕,有这么意外么?”
废话!咦迎到他的眼眸,意外之下信口问:“王公子的眼睛?”
右手修长的五指在右眼睑下摸索,摘出一亮薄晶片,右眸当即换为她毫不陌生的绿色。而后将晶片重新置入眼睑下,再抬眸,又是灰濛濛的颜色了。
易容术外加隐形眼镜?这世界的生产力如此进步么?来不及表示讶异,他已再次欺近,铁箍般的双臂拥她入怀,头埋进她的肩颈之间,“宣,宣,真的是你么?”
这叫什么?避开狮又逢虎?她蓝翾的运气何时差成这样?“公子,现在是在大街之上,这煊国民风保守,您放开隐澜。”蓝翾手抵着他热气磅薄的胸膛,“您还没有告诉隐澜您是如何到了这里的呢?”
勒瑀将她的头按进肩窝,汲取着盈鼻而来的他所熟知的淡香,满足地叹息:“宣,朕找了你够久。接到耿家兄弟的传书,朕既欣喜,又担心到了这边才发现找到的人如之前的十余次一般不是你。尽管在看你第一眼时就确定那是你,但朕还想看看久别不见的宣在私下里是怎样的一个性情,所以朕扮成了一个又呆又傻又笨的书生给你骂,结果朕的宣相没有让人失望,慧黠精明外还有那样的鲜活灵动。”
怎么办才好?他爱情文艺片式的煽情的确令人感动,但是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之前是抱着一丝好奇明知山有虎才向虎山行的,竟没想到身为煊人的耿家兄弟是替他寻找宣隐澜的人手,若是能提前预知,想尽法子也不会自入圈套。天,那个不男不女的宣隐澜何德何能?会让一个这样的男人如此费尽心肠?
“公子,此地不是一个很好的说话地。”头让人硬按住,因为鼻子不透气,声音闷嗡嗡的,“您不考虑换个地方么?”
勒瑀听见她的怪声怪气,肆意大笑,“方才就要说找一间清净茶寮的,是你不给面子。”
蓝翾还真怕他如此张狂的笑引来人头熙攘的正街上路人的注目,届时让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这块僻静处拉拉扯扯,说不定会给他们浸了猪笼扔到江里喂龙,拼命挣出脑袋:“好了好了,现在给面子,而且给的是天大的面子,还望公子也给隐澜一个面子,省得再呆下不止会丢了面子,还会没了里子。”天可怜见,不是她有意打破以往在他面前一贯维持的谨言慎行姿态,而是这一回较之与戎晅良城的重逢更令她猝不及防,犹在错乱中的心绪实在需要一些疯言疯语来掩饰。
勒瑀凝望她,虽然依是男装,但不知怎地,总从她清丽的眉目中捕获到些许从前所不曾发现过的娇媚,似在提醒着他,在近一载的分别中,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他永远无法参与的过去。
蝶双飞 第四卷 第二章
常公公,不,目前,只能暂称其为“常管家”,竟也随着来了。好歹大家也是共过患难的,接下来的三天,成了她与常管家一叙别情的时间。
而一旦要“叙”,不止会听到一些她想要知道的,还有一些她刻意回避不愿入耳却不得不了解的“点点滴滴”:如淦畲两国的战争。
作为宣隐澜,一国宰相,“他”曾是如此厌恶战争,竭尽所力使淦国远离兵燹战火;而作为蓝翾,一个平凡自私的女人,为了使爱人的国家结束战争,为了给在阏都的好友苗苗留一条后路,间接却是有意识地挑起了淦畲之战。过去近十个月的光阴,她身在深宫,可以理直气壮地不闻不问,闭目塞听。但如今
“在老奴没有拿着宣相的手书回去之前,王上疑是煊国掳了宣相,不过同时也断定那畲脱不了干系,因为宣相沿路所留的标记是宣相的手迹没错。王上本欲先制煊,再伐畲,老奴那一日幸好是碰巧搭了商旅的便车,回去得快了些,王上看过相爷手书,当即致函畲王,限其三日内送回宣相,并许以黄金财帛,否则大兵压境。哪知畲王硬是不承认掳劫了宣相,王上龙颜大怒,蓄势待发的二十万精锐之师当即挥师南进
咱们淦国的人马打得畲国节节败退,且王上亲上前阵,攻了畲方六座城池。可是教人好生不解的是,那愚蠢的畲国人,明明没有反击能力了,还不肯乖乖送回宣相,甚至王上已诺愿拿二十万两黄金、五十匹优种战马、三千石粮草换回宣相,且任其随意加码,畲人仍一口咬定宣相不在他们手里。若非咱淦国派去暗中探察的人发现了宣相府的马,还真会以为绑架宣相的不是畲人哩”
马?那是什么东东?
“半年之后,畲王之弟昌王苛劬出使我国,在殿前道‘在下当初确有请宣相到我畲国作客之意,半途中,被煊国兵马劫走,若淦王陛下是真心挂念宣相生死,应向煊国索人才对,而不应中了煊国的挑拨之计,。’王上道‘原本想施挑拨之计的是贵国罢?不管如今朕的丞相身在何处,当初想要掳她的人是你们没错,朕罚错尔等了么?’那苛劬道‘宣相下落不明,作为始作俑者,我畲国已付出了代价,且为弥补大错,现下已广布人手寻找宣相,请淦王给畲国一年时间,一年之内若不能将宣相毫发无损送回,再请淦王罚我畲国。’”
苛劬?不认识。
“王上道:‘一年时间够么?你认为一年的时间就够畲国休养生息伺机反扑了么?’那苛劬倒不是个孬角色,说:‘淦王不敢么?是怕我畲国有朝一日会报了夺城之仇?’”
欲利用自负者的自负?这苛劬够胆识,敢去捋据说是四国中最残忍最狠戾王者的虎须。
“王上大笑道‘聪明,激将法向来对朕很有效。想让我淦国暂时休兵不是不可以,反正朕的宣相不喜欢流血杀戳,而朕也过完了一回瘾’”
什么瘾?杀人的瘾?猎人炼了铁弓,猛虎磨了利爪?
“‘朕的宣相下落不明,不要以为失了几座城池即能抵罪。你带话给畲王,要想朕撤兵,把他的太子送过来作人质,记住,朕说得是太子,他最宠爱的三子,不要随便找个旁枝末节的小子搪塞朕。那娃娃抵达阏都之日,便是淦国撤兵之时。而宣相平安回归之日,即是你们的王子回家之时。’王上这话一说完,那苛劬的一张脸当场阴沉得可以下场大雨。他离开咱们淦国的三十日后,畲国有使送信来,愿意答应和谈条件”
淦、畲梁子结大了!蓝翾暗里呻吟。
“其实,和畲国开战之初,王上早已派出几路人手,暗里察访宣相的下落。畲国、郴国、煊国,淦国本境内,动用了各方力量。所以在畲国的那拨人马才会在畲境内发现了宣相的马”
马,又是马?到底是什么嘛?
“宣相府上的马匹,哪怕是驾辕行车的,都是王上亲赐的,毛色纯白,头高腿长,每匹马臀均烙有小小的‘宣’字,用得是宣相的亲笔字体。派往畲国民间察访的人到牲畜市场买马时见到了这匹马,是让一个在畲王之弟义王苛劼府中当差的仆役偷偷牵出来给卖的”
苛劼是何许人也她是不熟,但总算有些明白那匹吊人胃口的马是何方神圣了:是当日掳她的畲国人逃离煊兵时所夺乘的坐骑,也是她所乘马车的辔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