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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岚移开目光,淡笑地端起茶盏,浅浅地饮上一口:“五日之后。”说罢放下茶盏,他又扬笑补上一句:“恐怕没办法给你们准备一场婚事了。”
慕斯寒不动声色地拾起小瓶塞进怀里,抬眼笑道:“放心,少了皇上主婚,对我们的婚事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祁天岚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只是淡笑道:“少了我自然无妨,但是少了新娘子,这婚事只怕是办不成了吧。”
慕斯寒转头看见祁天岚一脸淡然的微笑,挑眉问道:“萌萌同你说了?”
祁天岚摇摇头,抬目上仰,看着天空悬落的皎洁明月,声音清透而沧然:“你不是也相信宿命吗,不然又如何会这么坚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命中所属的那个人。”
祁天岚言语稍停,将视线拉回身边垂目沉思的慕斯寒身上,叹道:“既然你信了,那又怎会不知道,命运轮盘的转动,必经踏过的路,我们谁也无法改变。”
两人都静了下来,空气中只有风过林间,带动树叶摇摆的“沙沙”声。
许久,慕斯寒突然开口道:“萌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她就是外强中干,你多看着她点,若是不小心惹了祸,一定要替她挡下来。
你娘不是个好惹的主,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到时候若是天雷勾动地火,你也得给我保证不伤她丝毫,否则我敢肯定,后果会十分严重。”
祁天岚眯起眼,笑看着眼前这话到最后,竟染上几分狠意的兄弟。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敢这么明晃晃地威胁日曜国的君主了吧。
“被你这一说,怎么让我觉得,这带回去的不是绝密神器,而是一把悬在我头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利剑呢?”祁天岚脸上露出几分无辜。
慕斯寒无所谓地抬抬眉,继续道:“神器也好,利剑也好,都是你非得往家里扛的。既然你相信所谓的命理之说,那就保护好她。战场上丢了兵器,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祁天岚受教地点点,笑着说道:“那你也得好好保护我的神器。”说罢朝慕斯寒神秘地眨眨眼,又道:“那药很珍贵,省着点用。”
慕斯寒脸颊一阵燥热,忽得想起出发去余县那日,他还曾经嘲笑顾祈安婆妈地碎碎念,如今一看,自己与他也是半斤八两,果然是关心则乱。
慕斯寒轻咳一声,收拾收拾心情,站起来理理衣褶,同祁天岚说了句“走了”,就转身往回走。
“天澈。”身后的祁天岚忽然唤到这个曾几何时,熟悉无比的名字。
慕斯寒顿住步子,回头,微微偏头,用疑问地目光询问着。
祁天岚起身,笑着走到他身边,如风轻颂道:“还有一个人,我想一起带走。”
慕斯寒一抬眉,问道:“谁?”
祁天岚眸中流水潺动,映着月色的光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他启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新的国富,齐翎。”
惊动天雷,勾动地火
这天夜里,慕斯寒回到屋里,见杜小萌正落落大方地枕着背垫,半躺在他的床上,大有占地为王的土匪势头。
见他进屋,杜小萌立即跳下床,拿起床头叠放整齐的干净衣物,送到慕斯寒手中,那副贤妻良母的娇羞模样,与跳下床那刻的生猛,对比尤为鲜明。
慕斯寒也未多说话,两人尽在不言中的相视一笑后,他便拿着贤妻准备的衣物,到屋后的寒玉池里沐浴去了。
杜小萌一脸小女人幸福美满的样子,哼着小曲,走到书桌前,拿起今日的劳动成果,又躺回了床上。
不多时,慕斯寒美男出浴,身上散着腾腾雾气,英俊的面容上还残悬着几颗水珠,容颜之上盈泛着浴后特有润泽,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似乎还能窥视到一抹浅绯,看得杜小萌半天都移不开眼。
慕斯寒扯过一条巾帕在沾湿的发尾轻轻擦拭,抬眸对上杜小萌的目光,笑着说道:“今日倒是稀奇,我那寒玉池摇身一变成了暖玉池。”
杜小萌愣愣地拉回不知溜达到了哪条沟里的思绪,瞪大眼辩解道:“哪有摇身一变那么简单,那可是我指挥着祈安他们,不知往里头灌了多少桶热水,才成你口中的玉暖池的,如今我都恨不得要将它折上几折。”杜小萌一脸愤慨,那模样反倒像是提水往池子里灌的人是她,而不是顾祈安等一干苦力。
慕斯寒见她那副模样,笑了笑,扬着手中那块崭新的巾帕,对着杜小萌晃了晃,笑着问道:“这是你给我的?”
杜小萌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在瞥见慕斯寒手中晃呀晃的那一方巾帕后,又立刻低下了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装模作样地研究起图纸来。
慕斯寒拿着巾帕放在眼前,扬起舒展的眉目,将它仔细地研观了一番。
这方巾帕质地柔软,不知是否掺入了丝绵的成分,除去细滑的质感之外,还泛着柔柔的丝光。
巾帕一角用日曜字体,绣着一个“寒”字,而另一角,则是用被慕斯寒称做鬼画符的汉简字,绣着的一个“萌”字,另外两个角杜小萌也没有浪费,分别绣着一颗左右心房发育不平衡的心形,以及一句慕斯寒可能一辈子也看不懂的英文。
慕斯寒捻起一角,指指整块巾帕上他唯一认识的字,用充满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这个难道是‘寒’字?”
杜小萌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蹙着眉盯住慕斯寒手指处,那个针脚凌乱形状笨拙的小字,嘟嘴解释道:“本来我是想绣‘慕’字的,可是那个字太难绣了,所以我就换了一个。”
杜小萌自觉底气不足,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话说到最后,只剩下一句嘟嚷:“其实‘寒’字也不容易。”
就为这个,她还特地找祈安学了好长时间的日曜文。好在文字的创造,总有相似之处,而日曜文也不比甲骨文那般抽象,几回下来,杜小萌总算是学会了几个常用的字词,还有名字,终于初步脱离了文盲的群众队伍。
慕斯寒眨眨眼,目光又回到了手帕上,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看得出来,它诞生的极为艰难。”说罢又指着那串他一辈子都看不懂的英文字母,勤学好问地请教道:“这又是什么?好像和你们家乡的文字不太相同。”
慕斯寒对事物的接受能力果然比一般人都要快上许多,这让同为学习日曜文的杜小萌十分汗颜。
杜小萌自认,在十来年应试教育的鞭策之下,她训练出了非凡的强迫性记忆力。在她接受的教育里,记忆力就等同于智商,拥有超强的记忆力,就拥有一个智力超强而且好用的头脑。
而在认识了慕斯寒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道理反过来同样适用。
拥有一个超智商的头脑,对记忆力的操纵就如同囊中取物,轻松又自然。
几番书稿对案下来,慕斯寒轻轻松松地便掌握了大量的汉简字,巾帕另一角那个“萌”字,已经不在他求知的范围内了。
杜小萌瞅着那一串被她绣的龙飞凤舞,面目全非的英文,朝慕斯寒笑得有几分尴尬:“这是我们家乡,旁边旁边的旁边那个国家的字体。”
慕斯寒皱皱眉,作为政客的敏感触角探了出来,他问道:“这么多个国家都没有统一文字吗?”
杜小萌嘿嘿一笑,有些头疼如何解释这个比穿越时空,还要复杂许多的问题,只能道:“是呀,我们那有将近两百来个国家,想要统一起来有些困难。”她凌空指指慕斯寒手中的巾帕,眨眨眼说道:“你指着的,就是我们那个世界的通用语言。”
慕斯寒点点头,似乎将这理解为,杜小萌家乡作为小国,不能将本国文字发展成通用文字的悲哀,也不再继续追问巾帕上那串奇怪文字的含义。他将巾帕整齐的叠好,收回了衣柜。
杜小萌看见他的动作,不禁蹙起眉头,不解问道:“慕哥哥,你不拿来用吗?”
慕斯寒关上柜门,并未回头地开口道:“绣得这么难看,留着我自己看看就行了,拿出来怕吓着别人。”
杜小萌努努嘴,闷闷地“哦”了一声,把头缩进了高举的图纸里,不再吭声。但脑子里却不断浮出那方被慕斯寒挂在洗脸架台上,破了窟窿泛着黄,还磨出小毛边的巾帕。
那时的杜小萌还不识日曜文,但她认识那一角绣着的“澈”字。毕竟那是她多次梦回泪醒,口中哭着叫着的那个男子的名字。
“祁天澈”,这个屏幕上不断迭出的名字,她一直都认得。
“疼吗?”
杜小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慕斯寒何时已经上了床。
他拿开杜小萌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