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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岚一怔,先是被杜小萌如此有爱的称呼他们过世的爹,震了一下,其后,更是开始思考起她的话来。
相比祁天岚,久经风雨的慕斯寒已经对杜小萌的各种言语,沉淀出了一种淡定。他笑着对祁天岚道:“哥,颜非口中那个女子果然出现了。”
听了这话,祁天岚平静的眼波里才终于有了一点波澜,他静静地打量着杜小萌,许久许久。
直到杜小萌被他看得有些坐不住了的时候,祁天岚才对她展露出一个三月柳风四月晴空的笑颜,接着他用如丝绵般轻柔的声音说道:“姑娘,随我回宫吧。”
公转自转,在怀美男
夜里。
杜小萌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的洗漱,爬上床躺了下来。
在这个大白天都娱乐活动匮乏的世界,最精彩的夜生活大概就是寻花问柳走青楼了。可惜杜小萌受性别约束,很不幸的只剩下另一个选择——睡觉。
平日杜小萌就经常摸着自己那张纯净无污染,滑不溜丢的小脸,自我安慰的感叹这美容觉的好处。
但今晚,杜小萌翻来覆去来来回回地挑战了上百个睡觉的姿势,将绵羊身上的羊毛都数清了,却还是没法睡着。
她不得不睁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黄昏时祁天岚对她春风般微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但她却至今也无法接受,那两片柔润的唇瓣,怎么会说出那么惊悚的话题。
“姑娘,随我回宫吧随我回宫吧回宫吧回宫吧”
这句话像一句带了魔力的咒语,在杜小萌的脑子里不断纠漩回荡,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拉进一个黑乎乎的漩涡里,将脑子里的思绪搅得混乱一片。
杜小萌抱住脑袋轻轻地左右摇晃了一阵,又闷声叫了几句,接着就见她双腿用力一蹬,翻身下床,一脸决绝地走出了屋子。
至于慕斯寒。他较之杜小萌,虽然在性别上有一定的优势,但由于某些原因,也从来不出入烟花之所,唯一去过几回的濯仙阁,也只是被他当做客栈住宿,原因只是因为整个余县找不到一家满足他高标准要求的客栈,所以他只能住青楼。
于是,慕斯寒的夜生活也很贫瘠,和杜小萌一样,只剩下了睡觉。
不过,他今晚倒是回房间的比平日稍晚。
皇帝老哥微服出巡一次也不容易,虽然身为日曜国元首级最高领导人,但能如此大摇大摆地来他这暮涟山庄,那一定是向各妃告假,由层层审批的结果。当然,能出这么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也与暮涟山庄是个出了名的和尚窝,大有尽在不言中的因由。
晚饭后,两兄弟找了一处风景宜人夜风飒爽的亭落,置上四格棋盘,摆上两盏清茶,再坐上两位风姿各异的美男子,白衣翩然,青衣悦目,真是应了那句“江山如此多娇,风景这边独好”。
只是两人畅谈的话题却是有些煞风景。
皇帝老哥说:“允妃最让人头疼,芝麻大雨点小的事都要跑到我这来诉苦。今日媛妃的丫鬟扇了她丫鬟一巴掌,她要来找我哭,说是媛妃打狗不看主人,两人同位级,媛妃丫鬟却要压她的丫鬟一头。明日又说,凝贵人见她就冷着一张脸,见礼时也冷冰冰的不温顺,分明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祁天岚叹口气,如水温柔的脸颊在月光下轻盈柔和,却不免显出一丝疲惫:“宫中妃嫔都知,这凝妃是个冷性子,若是遇上她心情不好,我都免不了吃上几颗冰子儿,你说这允妃是真不明白吗?”
慕斯寒右手捻起一颗白子,嘴角浅笑浮动,勾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谁让你不早些立后,后宫佳丽三千人,齐人美眷之福岂是白享的。允妃也不过是想让你早些下定决心而已。”
祁天岚看着慕斯寒落下的那颗白子,浅浅地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后宫之事又岂会如平凡人家的妻与妾间那么简单,前庭连着后宫,稍微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轩然□,立后之事又岂能儿戏而论。”
慕斯寒见祁天岚脸色稍显沉重,于是淡淡问道:“你娘怎么看。”
祁天岚落子的手一顿,瞬而又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黑子往棋盘上一放,淡笑道:“她只怕是希望能多出几个允妃这样的妃子,好让我进退为难,最后只能专心管理后宫,无暇干扰她的朝政。”
慕斯寒哈哈一笑,逗趣地说道:“这差事倒也不错,皇帝皇后集一身,哥,你也算是皇权至上了。”
普天之下,敢与当今圣上开这样玩笑的,除了慕斯寒,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祁天岚也不同慕斯寒计较,只是两眼注视着眼下的棋盘,接着道:“今年她又要替我选妃,我借口来了你这,总算逃过一劫。”
慕斯寒眨眨眼,佯出一副羡慕的模样,“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岁生辰那天,父皇带到你晨岚宫去的那个道士?”
祁天岚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慕斯寒笑着道:“那道士长得奇怪,看人倒是极准,十岁就看出你是个桃花命,艳福长享,延绵不绝期啊。”
祁天岚抬脸,不悦地撇了慕斯寒一眼。这段回忆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父皇为了这事,半个月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回。我记得他当时虽然乐呵呵的听了去,但时隔一月后,却当着众皇子的面厉声教育道‘立天下者,不得受私情所困,否则难成气候’。”
祁天岚笑笑,唇齿间泛着往事与今日交错而生的甘涩,“今日倒真被父皇说中了。”
慕斯寒耸耸肩,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两人静了一阵,慕斯寒又忽然开口道:“你娘对允妃的态度如何?”
祁天岚想了想,开口道:“若是比起其他妃嫔,她对允妃倒是多了几分宠爱。允妃虽然不时会弄出一些烦心的小事,但终归是个没心计的女人,加之她爹又在朝中谋有重职,她自然最喜欢这样的棋子。”
慕斯寒听着祁天岚一口一个“她”来称呼他自己的母妃,于是笑着接问道:“除了允妃,后宫之中,可还有适合又有资格当皇后的人选?”
祁天岚一沉思,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凝贵人是个适合的人选。她的人虽冷,我却发现她的人缘倒是意外的好,处理事情也很有条理。只不过我担心,如今她身为贵人,若是直接封后,一定会招来极大的不满。加之,她家在朝中也无重要的地位,太后那边恐怕无法过关。”
慕斯寒看着祁天岚为了立哪个妾室为正室都如此为难,不觉为自己身处那个是非圈外,有些沾沾窃喜。
抱着为兄弟分忧解愁的耐心,慕斯寒在落子的同时,不忘分神又问道:“那允妃的爹可是余慎言?”
祁天岚点点头:“正是此人,近日太后正不遗余力地让他成为‘自家人’。”
慕斯寒道:“将军。”
祁天岚摇头,沉声纠正道:“不是将军,是丞相。”
慕斯寒笑笑,伸手往棋盘上一指,点着上面以一颗白子为中心,向两边交叉延伸出的两条双空棋路的白子,说道:“余慎言是将军还是丞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手中这颗棋子,往左落,或是往右落,都没法赢,不如不去堵白子,先走好自己要走的路,或许能有另一片天。”
说完,慕斯寒伸手到祁天岚的棋盒中拿出一颗黑子,轻轻地往棋盘上一放,棋盘立即从白子一面倒的局势,扭转回到了两子相持的局面。
祁天岚目光在那盘棋面上停留了许久,很长时间后才淡笑着开口道:“父皇在世时,对你宠爱就尤胜其他皇子,那道士也说你是天人之相,看来这些都并非毫无依据。”
慕斯寒挑挑眉,一脸幸哉地说道:“看看父皇再看看你,我对这个累人累心又麻烦的位子,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了。你看,你这个九五之尊都要逃到我这个暮涟山庄来避难。可见我占着多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对你那个宝贝位子,我半点都看不上眼。”
祁天岚弯下眉目,勾起唇角,发出了几声清朗的笑声,说道:“是的,最重要的是站在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这样人生才不会遗憾。”
说完祁天岚又道:“你和锦年”
慕斯寒摆弄棋子的手一顿,扬起头笑道:“哥,看来这皇后也不是个轻松的差事,看你这才不过兼了多久,就变得比后宫那些女人还麻烦。说吧,你想问什么?”
祁天岚笑笑,也不计较慕斯寒的出言不逊,开口轻道:“锦年要回宫了。虽然已过了五年,但我很清楚,这五年来,她一直还在你心里,她于你何其重,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心里更明白。如今,她要回宫了,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