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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九夙眯了眯冰冷的紫眸,那边唤得柔情万千的三公主殿下就没声儿了,她的嘴唇还在阖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慌乱的瞪大眼睛,求助的目光射向夜慤帝,老皇帝坐不住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大祭司,心疼女儿却又不敢得罪了他,“祭司大人,小女年幼,有口无心”
花云裳瘪瘪嘴,是否所有讨厌的老头子都只会这一句?夜念奴可不小了!早该嫁人了的大龄剩女。
龙九夙淡淡的说:“本座的名,一人唤来,足矣。”
“听不懂么?夙只有我可以叫,你们统统不可以!”花云裳眉梢都在笑,沾沾自喜的样子取悦了龙九夙,两人都心情不错。
原来,她已经有趣到仅仅是那么一笑,就能让他觉得愉悦了,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
偷着乐过后,花云裳又开始挤眼泪了,宫装长袖正好可以当手帕使,她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咬着唇委屈的望着他,“夙,你说要是有人欺负了你唯一的神妃,你要怎么办?”
“哦?何人欺负了本座的迟迟?”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龙九夙极少这般柔情,但对着她,却好像曾千万次这般,那么的熟悉而自然。
花云裳低头的瞬间,大眼睛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活脱脱的小恶魔。
她拉着龙九夙坐下,而后好不客气的坐在他腿上,握着他的手,引着他跟她一起指,青葱般的纤纤玉指,一一划过忐忑不安的大臣们:“他,他,她,还有他们”
他耐着性子看着那些他从未注意过的面孔,面带笑意,这个可爱的丫头,她指的,分明是所有人哦,只除了太子夜煌。
不知是有意无意,龙九夙多看了这男人几眼,或者说,他仅是一个少年。
和他漫长的数千年寿命相比,这个未长成的卑微人类,还是那么的稚嫩,可他盯着他的眼睛,却带着戏谑和玩味。
有趣,他从未在意,夜国竟然有这么一个疑似韬光养晦的太子,再加上那个胆敢与他硬碰三番五次在他面前耍心机的锐亲王,这个清冷了数百年的夜国,怕是有好戏要上演了。
“夙,他们都欺负了我,还有我们的宝宝。”花云裳做了个总结,就安静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像个给老师打完小报告的乖巧三好学生。
而事实上,在龙九夙的眼里,她更像个孩子,比他们的女儿还要可爱的,孩子。
“哦?”龙九夙扫过夜慤帝的脸,淡淡的问道,“是么?迟迟要我如何罚他们?”
花云裳拼命点头,晃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迷糊,眼皮越来越重,眼睑盖下来大片阴影,她就挥了挥手,又挥了挥手。
就在她终于体力不支倒下去的片刻,她听到自家贴心的小棉袄甜美的声线,愣是有种“死不瞑目”的错觉
凰小祸说:“娘亲说不用呢,娘亲真是好善良,宝宝好爱你!”
说着,还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抱大腿,龙九夙分明感觉到,已经失去知觉的女人在她怀里狠狠地抖了抖,大腿都僵硬了。
“父爹爹,我们回家吃书快电子书好不好?小祸宝宝好饿了。”手里还捧着一块梅花酥吃得不亦乐乎,小祸水舔着唇瓣的小模样却愣是像饿了好久刚被放出来一样
对此,酷酷的龙闯闯表示嗤之以鼻,他淡定的看看昏倒的花云裳,又看看抱完娘亲大腿又转移阵地奔龙九夙而去的凰小祸,无奈的叹息一声,道:“爹爹,别忘了你来的目的,不让娘亲和锐亲王解除婚约,是要犯重婚罪的。”
龙九夙眯了眯眼,不解,那是什么罪?
对于要风得风的龙皇陛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罪的,他可以为所欲为,人间的信条,他不在乎。
“娘亲在乎,”龙闯闯又道,“她现在是醉了,所以疯疯癫癫的,等清醒了指不定如何后悔今日所作所为呢。”
比起这个聪慧的儿子,龙九夙对她知之甚少,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他微微一笑,对夜慤帝说:“陛下,我儿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龙闯闯的声音不大,可整个御花园就他一人说话,别说是凝神屏息的夜慤帝,就连在场装聋作哑的宫娥太监,怕也没一个没听清吧。
众人还沉浸在锐亲王妃和大祭司有染的重大事件中,乍一听这个顶着“私生子”骂名却威风凛凛神气十足的小男娃说话,心中无不感慨,这年头什么出生背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厉害的爹啊!
瞅瞅人家这一家子,当娘的红杏出墙自认理所当然,当爹的抢人王妃正大光明,当子女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看热闹绝不含糊,偏偏,还没人敢教训教训。
那帮子牙尖嘴利的太子党,此时鸦雀无声,而王爷党的也不敢为自家主子鸣不平,都眼巴巴的看着老皇帝如何决断。
“咳咳大祭司,并非本皇不予成全,只是花氏与锐亲王成婚已有一年”夜慤帝知道自家女儿爱慕大祭司,也是打心底里希望她能成为神妃,让大祭司能永远效忠夜国,护他江山永保太平繁荣昌盛,可是如今,他有些犯难了。
花云裳的脸红得异常,龙九夙寒眸微敛,不耐的说:“神妃之位,本座只认花云裳一人,陛下若有异议,还请保留,本座言尽于此,告辞。”
大袖一挥,黑袍掀起一阵凉风,华丽的紫素雅的水蓝色,划破晴空犹如一道亮眼的虹,美不胜收。
“爹爹娘亲,等等宝宝!”凰小祸挥着小手臂,跑出几步又折回来,一手拈了块点心,看了看又觉得不够,贪心的端了整盘,看到夜念奴面前的水果鲜艳,索性把点心都倒进斗篷里的小肚兜兜中,伸出手去抓水果。
夜念奴本就气恼,一见凰小祸这阵势,唇畔荡开一抹轻蔑的笑,一把将桌上的果盘都推倒,那拳头般大小的圆果子,就噗通噗通的朝地上滚。
凰小祸跑得太急,一时收不住步子,踩着果子脚下打滑,一头撞向了笨重的青铜案几。
“啊呀!哥哥救我!”
皇家的器物,哪一样不是真材实料的?这青铜的案几坚实得很,就小祸水这小脑袋,撞上去还不脑浆子迸?
龙闯闯原本都扭头走了,他动作够快,可听到小妹呼救声时,离她实在太远,素来冷静的小家伙,一时也方寸大乱,脚下生风,一点儿不敢耽误。
凰小祸胆子小,眼见着要撞了,惊得闭上眼睛,眼泪珠子和肚兜里的点心,都胡乱的往外落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凰小祸惊奇的睁开眼睛,抬手摸了摸光洁的额头,呼着气轻松地笑了,“还好还好,没有破洞,要不然娘亲一定会把宝宝不喜欢吃的米粥从这里灌进来的!”
“呵呵。”
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凰小祸这才意识到自己腰间有只大手托着,才让她幸免于难,是这人救了她,思及此,她扬起自认为最天真无邪的笑脸,眉眼弯弯的说:“谢谢大哥哥。”
☆、呆萌的祭司大人
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凰小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蛮腰有只大手托着,才让她幸免于难,是这人救了她,思及此,她扬起自认为最天真无邪的笑脸,眉眼弯弯的说:“谢谢大哥哥。”
“呵呵,真要谢本宫?”夜煌那眉眼弯弯的模样,也十足的人畜无害,他按着凰小祸的小肩膀,把俊美的脸凑到她跟前,修长的手指在颊边点了点,笑道:“那就亲亲本宫。”
本就是个喜欢漂亮大哥哥的女娃娃,二话不说踮着脚尖就要献上自己水嘟嘟的粉唇,还没碰到夜煌的脸,就觉着后襟一紧,整个人都被提溜了起来,她不满的晃动着小胳膊小腿儿,没回头也知道是谁,口中嘟囔道:“哥哥,你放开我啦,人家是淑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呢?”
“闭嘴。”龙闯闯警惕的看着夜煜,这个凡人对娘亲和小妹都不怀好意,他要提防着!
“小家伙,怕本宫抢了你妹妹不成?”夜煌顽皮的笑着,像个玩世不恭的大孩子。
龙闯闯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抱着小祸水转身就走,不过走了几步,又似乎记起了什么,停下步子回过头来,冷冽的冰蓝色眸子扫过夜念奴的脸,她本想绊倒凰小祸,被夜煌给搅合了,此时脸色正难看着呢,被与自己爱慕的祭司大人长得七分相似的娃娃看着,她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
没曾想一个年纪小小的娃娃,竟然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可他什么也没说,抱着小妹追着空中的马车去了。
“有意思,这孩子会飞,”夜煌摸摸光洁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笑道,“看来真是大祭司的孩儿了。”
夜念奴听后,点着精致妆容的脸几乎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