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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还望大哥从中斡旋!”
“兄弟放心,为兄定然极力玉成此事!”
正午时分,乘众人都在午睡之际,孙唯叫了姜广,来到空无一人的学堂里。
姜广不等落座,便问:“如何?孙兄可是给小弟回好信儿的!”
“姜兄,那杨家伯母,原来早在心里给她的义女选定了婆家,只等她年纪一到,便行发嫁,这头亲事,你却迟了一步!”
姜广听了,忍不住跺了跺脚,连叫可惜。
“姜兄,你若一心想与杨家结亲,却也不是不可能。”孙唯笑道。
姜广忙问:“莫非孙兄还有什么回天的法子?”
“姜兄,据我所知,三光老弟还有一个亲妹子,也到了年龄了,不如我替你去杨家提亲,娶了杨小姐可好?”
姜广怔了一怔,又问:“杨家除了那位义女,还有几个闺女?”
“只有一个!”
“就是那日进屋拿香料的那个粗手大脚脸黄黄的闺女吗?”姜广忍不住脱口而出。
“姜兄!”孙唯有些不悦地咳嗽了一声。
姜广笑道:“对不住孙兄,小弟口无遮拦了,只是那位小姐貌美如花,小弟万万配不上她,孙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姜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孙唯无法,只得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三光的妹子,一个闺中女儿,都能努力去争取与心上人儿成婚,为何自己一个大男子,却如此怯懦,中秀才已经很多天了,也接下了馆,此时不去何家求亲,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杨桃的婚事,是告一段落了,亲们说说,希望何氏嫁给孙唯吗?
☆、53孙唯表白
夏天的雨;总是说来便来,黑云这边压下乌山山顶,那边就起了风,紧接着大雨就刷刷落地。
好在何氏早有准备,将自家那群麻鸭赶上池塘;往家里撵;谁知还没到家;倾盆大雨就浇了下来;何氏急忙将鸭子赶进了村口的古庙中。
坐在庙里的蒲团上;何氏看见墙角蜷缩着一只小白猫;瘦得皮包骨头,心中顿生怜爱,走过去将小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
这时,古庙的门突然又开了,一股凉风夹杂着水汽扑了进来,何氏猛然抬头,只见一个瘦高个子的俊俏书生,头戴方巾,身穿蓝袍,背着书篓,正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孙唯。
“孙大哥?你这是——刚才学堂里回来么?”何氏讶然。
孙唯一眼看见何氏居然也在古庙中避雨,先是吃了一惊,随之一颗心便不由自主砰砰乱跳起来。
他竭力装出平静淡然的样子:“点了点头,雪雁,你——”眼光落到如来佛祖像前那群麻鸭身上,便道:“你放鸭子么?”
何氏笑道:“这几只鸭子,也不值得一个人放,我只是见天下雨了,就赶回家去!对了孙大哥,听说你考中秀才了,恭喜啊!”
“没什么好喜欢的,只不过是接了个馆,日后能混碗饭吃罢了。”孙唯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肤色雪白,身段依旧像未出嫁时那般苗条纤细,楚楚可怜,想起她被休的耻辱,怜香惜玉之玉之情油然而生。
沉默半晌,孙唯才道:“妹妹此次归家之事,我已经听二婶说了!”
何氏听了,身子轻轻一颤,低下头来,一言不发。
“妹妹!你从小心地善良,温柔贤淑,此番有次遭遇,实在是老天不长眼,村里的人,都是很为你不平的!”
“村里人怎么说,我已经不在乎了,这下半辈子,我只想着伺候爹娘终老,也就完结了这一生。何氏苦笑道。
“雪雁,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个过路的瞎子给我们一班孩童算命,他说你命中注定有待你如珠似宝的夫婿,说不定,就能成真呢!“孙唯轻声道。
何氏看了这个儿时玩伴一眼,微笑道:“孙大哥,谢谢你好言宽慰。”
孙唯见她笑容,心里一阵迷糊,见外面大雨渐渐停歇,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错过了这个表白的时机,天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呢。
于是鼓足了勇气,颤声道:“雪雁——”
何氏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一动,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孙唯说:“我托人去你家提亲后不好?”
“什么?何氏瞪视着孙唯,怀疑自己的听了出了问题。
孙唯用力点头:“雪雁,这一世,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见他脸上诚恳的表情,何氏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顿时惶急无措,顿了半天,才道:“孙大哥莫要开玩笑,你年轻有为,大可娶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雪雁,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我是认真的!”孙唯一脸郑重。
何氏看了看外面,大雨已停,便缓缓起身,低声道:“孙大哥,谢谢你瞧得起雪雁,只是雪雁不配,这话,日后不必再提起了!”
看着何氏赶着鸭子出了古庙,孙唯大声道:“雪雁,我说话算数,我不会放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得我想死,但愿明天能好些,今天一天都泡在医院里,老公的大哥夫妇带着他们得了手足口病的小孙子来城里看病,今天一天做好三顿饭往医院送,没码多少,亲们将就看,明天只要不停电,肯定三千。
☆、54波折
何氏回到家中;心情才略略平伏,她将鸭子赶入鸭舍,回到房中,坐在木凳上对着窗户给爹补袜子,手中拿着针线;思绪却飘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家里穷;弟弟又小;爹又体弱多病;每次都是她去山上砍柴。
记得十岁那年,她用扁担挑了一担柴禾,趟过山脚下的小溪;谁知溪水里的鹅卵石上长满了滑溜的青苔,她一脚踩不稳当,整个人连同柴禾都掉进了溪水里。
浑身透湿地站起来,旁边的孩子们都在哄笑,她难为情地哭了起来,孙唯却默默地拿起她的扁担,将自己的柴火系在她的扁担上,安慰道:“雪雁,莫哭,我这担柴就算你的,我帮你挑回家好不好?”
她这才破涕为笑,后来,她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孙唯也经常时不时地从山野里冒出来,帮她干些重活。
那时候,村里人都夸赞孙唯是个心地仁厚的好孩子,自己对他也是又感激又尊重,现在回想起来,莫非那个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自己?
孙唯回到家中,放下书篓,就去敲隔壁二婶家的门。
二婶开了门,将他让进来:“唯儿!恭喜你中了秀才,二婶刚做好午饭,坐下吃点吧!”
“二婶,侄儿来找您老人家帮个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二婶能办到。”
孙唯定了定神:“二婶,我求您去替我提媒。”
“提媒?太好了唯儿,你总算愿意娶媳妇了!阿弥陀佛,你死去的爹娘总算能瞑目了!”二婶一脸欣慰,随即又问“不知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二婶,这姑娘不是别个,就是您老的娘家亲侄女,雪雁!”
“什么?”二婶惊得眼睛瞪起老大,堂屋里,孙唯的二叔听了院中的对话,也忍不住走出房,来到孙唯面前道:“唯儿,你这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二叔二婶,你们看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么?”孙唯急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他的诚意呢。
“唯儿,你真觉得,你和雪雁合适成婚吗?”二婶郑重地问。
“二婶!我虽然家无恒产,可如今中了秀才,也接了不错的塾馆,秋闱时,我再去赶考,就算考不中功名,也能养家活口,我怎么就不能求亲了?”孙唯急了。
“好孩子,二婶不是说你不配!”二婶显然有些感动,温言道:“二婶的意思是,雪雁是个被夫家休弃的女子,而你不但是个童男,还是位秀才书生,你就不怕人言可畏?”
孙唯坚定地摇头:“若怕,也不来求二婶了!”
当晚,何家。
孙二婶拉着侄女何氏的手,将孙唯托他提亲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最后对自己的哥哥嫂子说说:“唯儿的人品,你们是知道的,这头亲事,你们看还中不?”
何家二老对望一眼,都是不胜之喜悦。
何母颇为感慨:“小姑,瞧你说的话,唯儿那孩子忠厚仁义,谁人不知,我们有什么不中意的,只是我怕别人议论,说我的雪雁配不上他呀!”
“嫂子,别人怎么说哪里管得,只要唯儿心诚就可以,哥哥,你说是不是?”
何秀才将眼望向女儿,叹了口气:“雪雁,爹爹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将你嫁入杨家,累你受那等无穷苦楚,俗话说的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这头婚事,你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