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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守红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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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诊治出吟侧妃有喜,王爷也是淡淡的吩咐一句好好照顾,便又进来书房。扼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他,每天的饭菜放在书房门口也不见动过。要知道这是王爷第一个孩子,本应该很是高兴的。却没想到,王爷会一个人在书房。”老管家口气带着淡淡的心疼。昏黄的油灯下,清晰可见鬓角的头发发白。
  芸娘低着头,垂下眼睑,渐渐的听着,她知道老管家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不想去,她只是想窝在这一方天地里。难道,平静的生活,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奢望吗?“管家你知道的,即使我去,也没有什么作用。他对我的厌恶,任谁也看的出来。在我这里耗费时间,不如去吟侧妃那里碰碰运气。”
  老管家,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沙哑“姑娘,老奴从来都没有叫你侧妃,那是因为老奴知道姑娘并不愿呆在王府里。自从王爷从南风国回来,性情就开始变了,还到处寻找那个与画像中相似的女子。老奴知道姑娘对王爷一定有特殊的意义。所以请姑娘看到老奴一把年纪上,就去劝劝王爷吧。”说着说着,老管家眼睛流下一滴泪,看着芸娘,眼里的期盼不忍让人拒绝。
  芸娘咬咬牙,最终还是点点头。每一次,都无法真的心狠。每一次都做不到洒脱。看着这个苍老的老人掉下泪水,心里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芸娘起身,缓缓的走到膳房。亲自煮了碗清粥,拿着托盘随着老管家又一次走上那条道路。她本就不太清楚王府的路线。可是,去这书房的路,她却走了三次。每次都似乎是鬼门关一般。
  这一次,残酷的被扼令留在王爷府。第二次,骇人的惩罚吓得她心惊。那么,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
  明明知道去了不会有好的结果,为什么还傻傻的去尝试飞蛾扑火?思虑辗转千回,却已经到了书房门前。
  老管家转身而走。最后一眼,眼里满是希翼和鼓励。
  芸娘托着盘子的手,微微颤抖,但却依旧对老管家抱之一笑。既然答应了,那就决不能食言。即使,前面是鬼门关、
  缓缓推开书房的门,虽然是第二次进来。可是陈设却没有一丁点变化。
  一本书毫无预兆的砸了过来,准确的落在芸娘门板上,离芸娘仅仅只有一臂之隔。“给我滚,不是叫你们不要进来了吗?你们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危险的声音在书房里蔓延。
  芸娘看着那本书落地,心里暗叫,好险。努力吸了一口气,缓缓向里面走去。
  书桌上,一个宝蓝色的身影,一只手撑着头。脸变得苍白而瘦削。下巴可以清晰的看到胡渣,整个人显得颓废,落寞。这哪里有平日里的霸气、粗狂。

  只是卑微的替身
  尉迟逸听到脚步声不断没有走远还不断的在靠近他。神色不悦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眼里是诧异不可置信,但也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一身白色罗裙的芸娘站在窗口不远处。夜晚的风轻轻的吹过窗柩。芸娘裙角翻飞,带着一种不切实际的美丽。月光柔和的倾泻而下,芸娘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努力扯出的微笑。这一切的一切,像极了南风国的那个刁钻、顽皮,却又聪慧异常的伊雪。
  尉迟逸眼角都染上了笑意,小心翼翼的看着芸娘喊“伊雪,你怎么来了?”尉迟逸高兴的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芸娘心里顿然一痛,心里渐渐的明了。强压抑住自己的骄傲,和迫不及待想摔门而走的冲动,就那样端着托盘愣愣的站在那里。
  尉迟逸从后面抱住芸娘,把头埋在芸娘的发丝间,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断的从发间溢出。芸娘身子微动,想要从尉迟逸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可是双手拿着托盘,根本就没办法行动,只能不断的扭动着身子。
  尉迟逸闷闷的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委屈“伊雪,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于是,芸娘真的安静下来,任由尉迟逸抱着。芸娘抬头看着窗外,眼里全是悲伤,莫名的哀绪。或许,她懂了、
  尉迟逸闷闷的说着话,热气不断的在芸娘耳间萦绕,芸娘觉得痒痒的,不舒服。但依旧没有去反抗。
  “伊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子。真的很像很像,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她的眉眼里都是淡淡的忧愁,而你的不是。她没有你的聪慧,却有你的倔强。她没有你的灵动,却有了与你相似的外貌。因为那相貌与你的相似,所以我都狠不下心真的让她死,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尉迟逸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和悠远,好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般。
  “伊雪,你知不知道,你在朝堂上破了我西驰那三题难题。那样的风采,纵使是男人也难以匹敌。你知不知道你夜袭军营的那一晚,我知道你是女的,有多么的高兴。当我知道我爱上你了,可你却是他人的妃。所以我回到西驰,我不惜发动父王的力量,寻早和你相似的女子。只是为了找一个替身,弥补心里的空缺,我并没有背叛你。
  我有的时候真的分不清楚哪个是你,哪个是她。那天,我在书房的院子里用白琼去试探她,可是她一点都不怕,那时候我就清楚了。她是她,你是你。她永远不可能代替你的位置。你怕蛇,而她不怕。雪儿,我真的后悔比他迟认识你,若是早见,一切就会不同的,对吗?
  当我知道吟妃有孕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而是想起了你,想起你是不是也在南风为他诞生下一个孩子。一想到这里,我就嫉妒,嫉妒的发狂。我把自己锁在书房不吃不喝,终究,我还是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不是答应过要放手的吗?不是答应过,你过得幸福,我就幸福吗?或许,我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尉迟逸就这样静静的说着,眼里一片迷茫,双手紧紧的抱着芸娘的腰,脸埋在发际里很深很深。
  芸娘深吸一口气,语气在寂寥的空气中,显得沙哑。却有着依旧不变的冷漠和空灵。“王爷,这是清粥。有些事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不如就此放下。”
  尉迟逸身体像打了激灵一般,松开了芸娘,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末了,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手紧紧的覆上芸娘的脖子,眼里散发着阴狠的光,语气带着无尽的尖酸“没想到你这女人手段竟然如此高明。现在目的达到了,很高兴吗?原本打算放你一命,是你自己来找死的。”
  尉迟逸手上的力度加大,面部变得狰狞。这个女人竟敢装扮成伊雪骗他讲出心里话、该死的是,他竟然真的讲了。把心里深藏的秘密全都讲出来了。连伊雪都不知道他喜欢她,现在这女人竟然知道。
  “是你自己认错的。如果你非要杀我,我无话可说。”芸娘渐渐闭上眼,这一刻。她心里真的很痛很痛。原来这么久,她都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卑微的替身。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
  她不恨尉迟逸,要恨只能恨自己太傻。对那样一个人还抱着希望,还去想着阿姆的话,有一天,他终究会爱上自己。一抹讽刺的笑在芸娘嘴角荡漾,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沧桑。在勇敢再坚强,她也是一个女人。
  尉迟逸一愣。是啊,他先认错的,怪的了这女人吗?可若不是她要来偷那件东西,她就不会笑的如伊雪一样,他就不会认错。这一切都是这女人咎由自取。现在还冠冕堂皇的说,不是她的错。
  “你知不知道,我扼令不能让任何人进入书房。即使不说刚才的事,你依然要死。”尉迟逸的声音带着狠绝。好像是被人偷窥了心里的秘密,恼羞成怒。
  芸娘缓缓睁开眼,看着尉迟逸。柔柔的笑了,笑容里是无尽的苦涩。微微启唇“如果你真的爱她,爱到不能没有她。那为何当初会选择放手,既然已经放手,又为何要留恋。我不懂爱,但我觉得,若是你爱上一个人。定是轰轰烈烈。拿得起,放得下。”
  尉迟逸放在芸娘脖颈处的手慢慢的松开。负手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影只是无尽的落寞。声音淡淡的传到芸娘耳边“有的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只要她过得好,我又何必去打扰她。我不需要她知道我爱他,但我必须知道她很幸福。你说的放下,我何尝不想,可是真的能说放就放嘛?”
  第一次,尉迟逸如此敞开心扉的面对一个女子。说这些埋藏在心底的话。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们面容的相似。
  芸娘看着窗前那抹修长的身影。眼里是复杂之色。真的看不出那么奇怪的男人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深情。但思及此,芸娘更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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