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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席也微笑,眼睛注视着他的笔记跟图画。“鬼车?”她指着他画的一张图,铁道上有着鬼魅般的车厢,旁边有着代表可能构造的简单结构图。
“没错。大多数攻击都出现在多雾的夜晚,目的应该是要更容易隐藏所谓的鬼‘车’,不过是个假头上面装个大探照灯,后面其实是可移动的铁轨台车。”
“你确定?”
“几乎确定。他们利用运河进行攻击,所以需要障眼法来让人不注意到后面的行动。”
她深思地抿着嘴唇。
“韦恩在外面吗?”
“对,他在骚扰拉奈特。我……说实话,我离开房间的真正原因是担心她会开枪。”
瓦希黎恩微笑。
“我出去时买了份传纸。警察找到他们旧的藏身处了。”
“这么快?韦恩说我们有到天黑的时间。”
“已经天黑了。”
“什么?该死的。”瓦希黎恩看看手表。他们剩下的时间远比他想得还要少。“这消息还是不应该已泄漏到报纸上,警察提早找到了藏身所。”
玛拉席朝他的素描点点头。“你看来已经知道他们会在哪里攻击。我不想要反复敲打脆弱的金属,可是瓦希黎恩爵爷,我们真的应该要告知警察。”
“我想我知道攻击会在哪里发生。如果我们让警察知道,他们会全员出动,把迈尔斯给吓走。”
“爵爷,我了解您喜欢独立工作,这是您能够有今天这份成就的原因,但是我们已经不在蛮横区了。您不需要自己来。”
“我是不打算自己来。我答应你,我会让警方介入。可是迈尔斯不是普通的罪犯。他知道那些警察会用哪些手法,他会提防他们。我们要下手,必须要选对时间,选对方法。”瓦希黎恩敲敲墙上的笔记。“我了解迈尔斯。我知道他的思考方式。他跟我很像。”
几乎太像。
“意思是他也可以预测你的行为。”
“绝对会。可是我可以更胜一筹。”
瓦希黎恩掏枪对消贼攻击时,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一旦咬住猎物,他绝不松口。“你对我的判断是对的。”
“对的?我不记得我有对您做出过任何判断,瓦希黎恩爵爷。”
“你正在这么想。你认为我想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不靠警察,是傲慢自大的行为。我居然不求助外援,实在太冲动。你说得对。”
“我没有想得那么严重。”
“你并没有想错。我的确傲慢、自大且冲动,好像我还在蛮横区一样。但我也是对的。”他抬起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小方格,里面的箭头指向警察厅。
“我写了一封信,让拉奈特送给警察,里面详述我所有的发现,还有如果我无法打倒迈尔斯,我对他接下来行为的猜测。我会等到我们远离了铁路跟乘客之后,才开始有所行动。消贼今天晚上不会绑架人质。他们会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安静的方式结束行动。
“可是仍然有危险。可能会有无辜的人死去。所以我会尽量保护他们不受伤害,而我坚决相信,由我出手对付迈尔斯的胜算远大过于警察。我知道你学习的目标是要成为律师跟法官,因此你受过的训练要求你应该要找有关单位,但是在听过我的计划跟承诺之后,你是否愿意转而帮助我呢?”
“愿意。”
和谐啊,她信任我。可能太信任我了。他抬起手,圈起一区笔记。“这是你的部分。”
“我不会跟您一起进入车厢?”她听起来颇担心。
“不会。你跟韦恩在山顶上看着。”
“只有您一个人。”
“对。”
她陷入沉默。“您知道我对您的想法,那您对我的想法又是什么呢,瓦希黎恩爵爷?”
他微笑。“如果根据一样的游戏规则,我不能告诉你我的想法。你得自己猜。”
“您在想我有多年轻,而且不想让我介入,以免我受伤。”
“这不难猜。毕竟我给了你……三次机会放弃这个方法,选择安全的地方,是吧?”
“您也在想,您很高兴我坚持留下来,因为我会有用。人生的境遇教会您要尽量利用所有的资源。”
“好多了。”
“您认为我很聪明,您之前说过,但也担心我太容易紧张,更担心别人会拿我来威胁您。”
“你读过的纪录中有提到‘灰兮兮’帕可罗吗?”
“当然。他是您在遇见韦恩前的一名助手。”
“他生前跟我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是名货真价实的执法者;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像他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光是轻轻关门的声音就能让他惊叫出声。”
她皱起眉头。
“你的那些纪录里应该没提到这些吧。”
“里面都说他是很勇敢的人。”
“他的确很勇敢,玛拉席贵女。因为啊,太多人把容易受惊跟懦弱画上等号了。枪声的确会让帕可罗受惊,但是他会跑去看为什么。我曾经看过他孤身一人面对六把指着他的枪,他的汗都没流一滴。”他转身面对她。“你缺乏经验。我从前也是。每个人都是。人的价值不在于他们活了多久,不在于他们多容易被声音惊吓,或多快就会有情绪反应,而是要如何运用生命带来的所有转折改变。”
她的脸色更红。“我也在想您喜欢说教。”
“这是执法者徽章带来的特殊性格。”
“您……没有配戴了。”
“一个人可以选择取下徽章,却永远无法停止配戴它,玛拉席贵女。”
他与她四目对望。她仰着头看他,眼睛深邃、清亮,如同蛮横区中意外发现的一泓清泉。他狠狠约束自己。他不适合她。非常不适合。他之前也是这么看待蕾希,结果他是对的。
“我对您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您猜得到吗?”她柔声说道。
太清楚了。他不情愿地移开视线,看着纸板。“知道。你在想我应该说服拉奈特借你一把来福枪。我同意。虽然我觉得你应该尽快开始练习使用手枪,但是这次的行动我宁可你使用擅长的武器。也许我们能找到一把,搭配韦恩拿的那些铝子弹。”
“噢。当然。”
瓦希黎恩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尴尬。
“我想我还是去看看韦恩跟拉奈特好了。”
“好主意。希望她没发现他拿了一把她的枪去交易。”
玛拉席快步转身离开。
“玛拉席贵女?”瓦希黎恩喊道。
她在门前停下脚步,满怀希望地转身。
“你对我的了解的确很透彻。不是很多人能做到这点。我的情绪向来不太外露。”
他朝她点点头,表示敬意。
“高级盘问技巧课。而且……呃,我读过您的人格分析。”
“有我的人格分析?”
“恐怕是的。莫布鲁博士从耐抗镇回来之后就写了。”
“莫布鲁那小耗子是心理学家?”瓦希黎恩听起来是真心地吃了一惊。“我原本很确定他是个老千,来镇上找肥羊想宰一顿的。”
“呃,对,那也在您的分析里。您,嗯,习惯性会觉得身上有太多红色衣物配件的人是长年赌徒。”
“我会这样啊?”
她点点头。
“可恶。”我还真得读读这东西。
她转身离开,关上门。
他再次专注于他的计划,举起手,戴上耳环。他祈祷或进行极为重要的事情时,应该都要戴着耳环。
他想,无论是哪一样,他今天晚上都不会少做。
Chapter 16
韦恩一拐一拐地穿过火车站,杵着深色的拐杖,脚步刻意放慢,展现衰弱的一面。不少人相互推挤,争先恐后地想要瞧瞧前方的火车,一群人从旁边挤过去,差点要推倒他。
每个人都站得好挺,这让弯腰驼背的韦恩根本没有机会看到前方为何如此纷闹。“都没有人体谅体谅我这可怜的老太婆。”韦恩抱怨,声音沙哑,带着鼻音,比他平常的声音都要尖一些,混合玛歌区的口音。这个区域已经消失,被该捌分区的工业区并吞,不复存在,所有住户也都搬走了。行将就木的老妪用的离死不远口音。“完全不懂敬老尊贤。可耻,真是可耻啊,这些人。”
前面的人群中,有几名年轻人转过头来,注意到他长及脚踝的老旧外套,满布皱纹的脸庞,软皮帽下的银发。“老人家,对不起。”其中一人终于说道,为他让路。
这是个好孩子,韦恩心想,拍拍他的手臂,一拐一拐地前进。人们一一为他让路,不过有些时候,得靠他猛然一阵听起来很像带有传染病菌的咳嗽。韦恩特别小心,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乞丐,因为乞丐的身分会引起警察的注意,让他们怀疑他是否正寻找偷窃的对象。
他不是乞丐。他是雅布礼更,一名来瞧瞧众人在吵闹什么的老妇人。雅布礼更并不富有,却也不贫困,只是节俭,穿着一件补得整整齐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