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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蒙面的身影从车厢间跳出,距离他不到十尺,手上握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迈尔斯向来偏好火力大于准头。他曾说过,宁可没射中几次,也要让被他射中的人,绝对不可能再站起来。
瓦希黎恩咒骂一声,填满了金属意识,将体重减到将近于零,然后往右翻身,翻过了车厢边缘,从车厢顶落下。枪声追着他来。他抓住窗户边缘,贴着车厢的侧面,一脚卡住车厢侧面的金属开口。减轻的体重让他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卡在那里,只是轻盈的身体不断被风吹得摇晃。
前方远处的火车引擎吐出炭渣与黑烟,下方的铁道如雷般闪过。瓦希黎恩右手举起手枪,以单手单脚抓住车厢边缘,等待着。
迈尔斯带着面罩的头很快便从车厢间探出。瓦希黎恩开了一枪,加上镕金术的钢推提供了额外的速度,抵抗狂啸的风力。瓦射中迈尔斯的左眼。那人的头用力往后一弹,血溅在他身后的车厢上,脚步一歪。瓦希黎恩再次开枪,射中了他的额头。
那人伸出手,扯开面具,露出一张鹰一样的脸,有着短黑发与粗黑的眉毛。是他。迈尔斯。一名执法者。一名居然知法而犯法的人。一名具有极大力量的双生复合师。他的眼睛长了回来,头上的伤一眨眼间便愈合。金色的金属在他手臂中熠熠生光,深埋在袖子里。他的金属意识,两根尖刺,像是铁栓一样刺穿他下臂的皮肤。刺穿皮肤的金属,极难受到钢推影响。
铁锈灭绝的!就算被射中眼睛也无法减缓他的速度。瓦希黎恩瞄准一棵逼近的树,开枪,然后放开火车,让自己尽量变得轻盈。他被风吹得倒退,刮过树木的同时,他钢推埋在树中的子弹,让自己从两节车厢间钻过。他蹲在那里,急切地喘息,心跳加速,听到迈尔斯的另一颗子弹掠过他刚绕过的拐角。
要怎么打倒一个几乎是长生不死的人?
铁轨在一段矮丘陵间蜿蜒,再次转弯。丰饶的农庄跟恬静的果园倒退着离开。瓦希黎恩抓住车厢的梯子,让自己爬了上去,小心翼翼探出头,观察屋顶。
迈尔斯正顺着火车顶全速冲向他。瓦希黎恩骂了一声,跟迈尔斯同时举起枪。瓦希黎恩先开枪,打中离他只剩几步远的迈尔斯。
瓦希黎恩瞄准的是迈尔斯握枪的手。
子弹射入皮肉,让迈尔斯在咒骂中松手,枪落地。武器在车顶上弹跳一下后,从车厢侧面消失。瓦希黎恩满意地微笑。迈尔斯咆哮一声,从车厢顶跳下,撞上他。
瓦希黎恩的头重重撞上身后的金属墙,痛得眼前发白。他晕眩地哼了一声,心想,我是白痴!大多数人绝对不会那样跳,因为两人都有可能从高速行驶中的火车上掉落,但迈尔斯才不会顾忌这点。
两人同时落入车厢间的空隙,站在岌岌可危的一小块地面。
迈尔斯双手抓住瓦希黎恩的背心,把他举起,用力撞上他身后的车厢。瓦希黎恩反射性地朝面前的肚子开枪,但子弹射穿迈尔斯的身体时,迈尔斯恍然无觉,直接把瓦希黎恩拉近,朝他脸上挥了一拳。
疼痛闪过,瓦希黎恩的视线开始模糊,几乎要摔到下方移动中的铁轨上。他无计可施,只能试图把自己钢推入空中。迈尔斯早就准备好,待瓦希黎恩一开始往空中腾起,便把自己的脚勾上了铁梯子的最下一层,牢牢卡住。瓦希黎恩一歪,仍然觉得脑中一片晕眩,却没有飞入空中,而是更用力地钢推,只是迈尔斯完全不为所动,牢牢卡在梯子上。
“你就算把我的脚筋扯断都没有用!它们会立刻自动愈合。你的身体反而会先撑不住。你推啊,看看会发生什么事!”迈尔斯大吼,声音盖过下方铁轨与轮子磨擦的吵闹以及风的呼啸。
瓦希黎恩放弃,落回车厢间的地面,落地时想要抓住迈尔斯的头,但是对方比较年轻、速度快,也比较擅长近身扭打,于是迈尔斯一弯腰,双手仍抓住瓦希黎恩的背心,用力一扯。瓦希黎恩失去重心,倒向迈尔斯,而迈尔斯趁机朝他的肚子狠狠揍了一拳。
瓦希黎恩痛得惊呼出声。迈尔斯抓住瓦希黎恩的肩膀,把他往前拉,意图再朝他的肚子揍一拳。
于是瓦希黎恩增加了十倍的体重。
这使得迈尔斯脚步一歪,突然发觉自己正拉扯着重得不得了的东西,眼睛睁大。他很习惯与射币交手,他们是镕金术师中最常见的类型之一,在罪犯间尤其是如此,但是藏金术师要稀罕得多。迈尔斯知道瓦希黎恩的能力,但是知道跟能预料这能力的用法是两回事。瓦希黎恩拖着疼痛且气喘吁吁的身体,朝迈尔斯的胸口一歪,用肩膀撞击对方,利用他巨大的体重逼得对方后退。迈尔斯咒骂一声,放开瓦,往后闪躲,快速爬上梯子,回到火车顶。
瓦希黎恩停止使用他的金属意识,用力钢推,让自己飞入空中,落在另一节车厢上,隔着小小的空隙面对迈尔斯。风玩弄着他们的衣服,田野在两旁飞过,火车经过一个交叉口,一阵剧晃,让瓦希黎恩脚下猛然不稳。他单膝跪地,一手按着车顶,增加重量好稳住身体。迈尔斯站得笔直,显然完全不在乎摇晃的脚步。
瓦希黎恩隐约听到有人在大喊的声音,也许是因为他们想要躲进别的车厢里以避开这场战斗。如果他运气好,群众的混乱会引来韦恩。
迈尔斯朝腰上的另一柄手枪掏去,瓦希黎恩同时也摸向自己的另一把手枪,因为较好的那一把在打斗中掉了。他的视线依旧模糊,心跳剧烈,但是仍然几乎跟迈尔斯同时瞄准,开枪。
子弹擦过瓦的腰侧,划破了他的外套,激起血花。他的攻击则击中迈尔斯的膝盖,让迈尔斯脚步一歪,下一枪打偏。瓦仔细地瞄准,朝迈尔斯的手再开了一枪,这次打得血肉横飞。迈尔斯的身体立刻开始重组,骨头重新长好,筋肉像橡皮筋一样弹回,皮肤像是池塘结冰一样恢复。可是枪落地了。
迈尔斯即刻伸手捞枪。瓦轻轻松松地放低枪口,射向迈尔斯的武器,被打中的枪往后一弹,从摇晃的车顶落下。
“该死的!你知道那东西有多贵吗?”迈尔斯咒骂。
瓦依旧单膝跪地,枪举在头边,火车移动时带起的风把枪口的烟吹开。
迈尔斯再次站起,大吼想要压过风声:“瓦!你知道吗?我以前就想过会不会有要与你面对面决一死战的一天。有一部分的我总认为会是因为你的心软,我以为你会放掉你不该放的人,我总想会不会有机会需要为此猎捕你。”
瓦希黎恩没有回答。他保持平静的注视,脸上漠然无波。内心则是感受到身上每寸的疼痛,想要赶快从被打了一顿的急促呼吸中恢复过来。他一手按着腰,压住伤口,幸好不是太严重,但是手指依然沾满了鲜血。火车摇晃,他立刻又将手按回车顶。
“迈尔斯,什么让你被打倒了?财富太诱人吗?”瓦希黎恩喊道。
“你很清楚这跟钱无关。”
“你需要金子。不要否认。你一直都需要金子,因为你随时都在使用复合术。”瓦希黎恩大喊。
迈尔斯没有回答。
“发生了什么事?迈尔斯,你原本是个执法者,一个好极了的执法者!”瓦希黎恩吼道。
“我是条狗,瓦。一条猎犬,被虚伪的承诺跟严厉的命令管得乖乖的狗。”迈尔斯往后退了几步,向前一跳,越过两人间的空隙。瓦希黎恩警觉地站起,退后几步。迈尔斯咆哮:“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你每一天都想要把世界变得更好。你想要结束其他人的痛苦,周遭的暴力事件、抢案,可是从来都没有用。你抓了越多人,麻烦就越多。”
“这是执法者的人生。如果你放弃了,那也行。可是不需要加入另一边。”
“我已经在另一边了。罪犯从哪里来的?开始烧杀掳掠的是隔壁的店家老板吗?是在他们父亲的农场上工作,在城镇附近长大的男孩子吗?
“不。罪犯都是矿工,从城里被运出来,开始挖矿,挖出埋在地里的丰富矿藏,然后一旦挖空之后,便遗弃那里。是想来捞一笔的投机份子。是从城里出来,想要寻找刺激的混蛋。”
“我不在乎是谁。我只奉行法律。”瓦希黎恩继续退后。他身后只剩下一节车厢,没多少地方可以撤退了。
迈尔斯喊道:“我也奉行法律。但是现在我奉行更高尚的东西。我奉行法律的精髓,但是搭配真正的正义。这是合金,瓦。两者中最好的结合为一。我做的事情比追逐城里送出来的肮脏东西要好得多。
“不要跟我说你没注意到。你过去五年中抓到最著名的犯人,‘死人’帕司?我记得你猎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