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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避免一切不必要的争斗。 雪地之上,尸骸遍野,狼群、野狗们尽可饱啖血肉而去,实在没必要轻举妄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它们虽是兽类。 对危险的直觉却远远比这世上大多数人类都要来得敏锐。 而新出现的驼队,正是令狼群和野狗们觉得危险的一群,自然远避为上。
佛门‘牛头禅’一脉的传人——‘心月狐’封七娘,轻扯了一下缰绳,座下地骆驼即刻停步。 她掀起了皮风帽,露出一双翦水明眸,居高临下扫视着一片狼藉的杀戮场,即便现场已经被狼群和野狗破坏了很多。 仍然能够察看到一些痕迹,而对于兼通追踪之术的封七娘来说,一点点蛛丝马迹已经可以追根溯源,推断出许多内情。
封七娘即使身披厚重皮袍,也散发着惊人的诱惑媚力,然而这个魅惑诱人的**。 却是佛道戒律会中有数的高手,更是有名的心狠手毒,追踪术又极是了得,犯在她的手上,那叫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是不死,也得脱掉两层皮。
“帝国赐号公爵。 雷霆铁骑。 这些个威远公府地家丁家将,雷氏子弟兵真是好煞气啊!”封七娘扭头对身旁的人说道,“来如雷霆倏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好几个鞑子的天狼萨满和天狼武士。 要说这不是预谋。 真不敢相信呢。
黑龙城论剑才多久?雷霆铁骑就已经突入岭北腹地。 而且还是威远公(雷懋)和‘杀无赦’(雷煌)率队。
——这阵仗,札太师(天狼一脉的‘魔师’)和阿日斯兰(狮王谷‘大圣者’)非得头痛死!”
封七娘身旁的人。 是一位年岁稍长的女人,带着一种遗世而独立地神秘气质,总是让人觉得她遥不可及——这一位是佛门华严宗的一代俗家女英‘广寒天凤’伊十一娘,佛道戒律会十三峰的候补,实力更是远在封七娘之上。 (见于 第五十五卷 第六章 戒律会)
伊十一娘显然不太同意封七娘话里关于‘雷家早有预谋’的判断,“此事,雷家早有预谋不太可能。 但天狼一脉的‘圣物’被平虏侯的人抢走,至少这个消息被雷家知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否则,他们绝不可能赶在我们戒律会之前,深入岭北蛮荒的腹地。 若系早有预谋,雷家一定会抢在黑龙城论剑的同时动手,而不是在论剑之后。
哎,听说,平虏侯与家族元老会处得并不和睦,彼此颇有些猜疑和矛盾。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平虏侯与雷家的疏离,也使得他们之间地协同配合几乎没有。 ”
封七娘默然,这种家族内幕,无论是哪一个家族,向来都是不足为外人道地,诸般种种的‘听说’、‘据说’、‘传说’,都不过是人们捕风捉影地猜测推论,如何能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幸好,伊十一娘也并没有想要在封七娘这儿得到答案的意思,这等家族内幕不到内讧激烈,不到毫无转圜余地之时,是不会被局外人知悉来龙去脉的。
封七娘搜寻着可见的痕迹,随口转换话题说道,“小妹以前也曾在岭北行走,那时还是在夏秋之际。 隆冬之后深入塞北,这还是第一次,这等雪风削面,鹄立旷野的滋味绝非好受,真不知道雷家这些人是怎么熬过来的,竟是比鞑靼人还要忍饥耐渴,不畏风雪酷寒!”
“是啊。 雷家向以盐铁畜牧见长,或者,这等风雪对雷家的人来讲,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所以不以为意?”伊十一娘顺口猜测道。
“也许是这样吧?”封七娘答道,她虽然外表看起来魅惑妩媚。 却出身于书香世家,可不是那种腹中空空,无才便是德的女人,而是诗文词赋、佛经典籍都相当精通地‘才女’:“唐人应役出塞诸诗,读来多有苍凉悲壮之意,是以流芳千古,脍炙人口。 小妹一向只知其然。 不知其所以然。 如今方知岭北苦寒,官兵缩瑟战栗。 不胜凄楚,其痛苦诚非语言所能形容,非身历其境,不知唐人其言之酸而词之切也!”
伊十一娘重新紧了紧身上的秋板羔羊裘皮大袍,裹了一个严实,昭君套再往头上一套,便是全身都在羊裘袍子的包裹当中了。 如此着淡淡说道:“这冰天雪地,可不是吟诗作赋、倚马可待的地儿。 还是赶紧上路吧。 事情多着啦!”
佛道戒律会派员深入岭北之地,自然不是为了欣赏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岭北冰雪,他们每一路人马亦都有着各自的使命,伊十一娘等人一路追踪雷霆铁骑的行迹,也只是捎带着地事情罢了。
帝国与鞑靼的仇怨年深日久,佛道戒律会中虽然多是世外人。 却也不是太能容忍‘天狼一脉’、‘狮王谷’这样地‘外道’猖狂。 现下既然有了打落水狗的机会,就是戒律会这一帮子和尚、道士也免不了动心,墙倒众人推总是要容易一些的,而历练年青一辈的才能、见识,又恰好正当其时。 何况佛道门下那些俗家弟子们,到时候还尽可以拿着鞑子的人头。 在西北赏金会馆领取巨额的悬红赏金嘛,白花花的银子,那个用处总还是不小地。
有钱可拿且理由堂皇,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也算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呀呵——长安快要到了!”
‘常盛标行’的‘标客’们遥望驿城上飘扬的旗幡,听着随风而来的鼓点,都有点小雀跃,虽然离着驿站还远,而长安城还在更远处。 但一点都不影响‘标客’们回家的热望。
‘标师’谢中原一脸的风霜憔悴。 沉默寡言,年仅十七岁的半大小子。 却已经是老江湖了。
三年?还是四年?
自从他的老爹谢仲(事见第六十二卷第五章 烈士)一去不回,死在了西域,当时还不到十三岁地谢中原便挑起了一家重担。
谢中原和他那已经死去的老爹谢仲一样,是家传的武艺。
谢仲生前是个身手极为不俗的练家子,在做赏金客的几年中,也赚了二十几万银圆的血汗钱,养活一家老小是足够地了。
至于谢中原,年纪轻轻就已经跟随一干父执辈的叔伯们闯荡江湖,也跟他的老爹谢仲一样,干上了赏金客这一行当,算是子承父业,而他加入临潼常氏名下的‘常盛标行’,那还是一年前的事情。
谢中原这个半大小子,拳脚枪棍功夫札实过硬,最擅长的却是少林一脉的家传刀法和‘十三太保横炼’内功,乃是谢家祖上有幸得自少林武僧的真传秘授,而他闯荡江湖多年,两膀开得硬弓,一手箭术熟能生巧,也颇是了得,更有一手狠毒的暗器着数傍身。 因此,虽是年纪轻轻,谢中原却已经是西北知名的资深赏金客,剽悍凶狠,极不好惹,而且他一加入临潼常氏地‘常盛标行’,就是‘标师’,很受器重,与一般地‘标客’、‘趟子手’大不相同。
谢中原一直记挂着他老爹当年的死,他在西域‘亦力执政府’地面整整跑了一年半,甚至远去异国‘萨非伊朗’,在人生地不熟地境地下费尽周折,总算查出点内情。 他那个死鬼老爹,当年可是为了给平虏军征西大营传递紧急军情,才被‘红头’兵截杀于半途的。 现在他老爹死了都这么多年了,虽然谢中原也不求官府旌表忠烈,封官赐爵什么的,但总得给他那死鬼老爹讨个正式说法不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总得让他那死鬼老爹在九泉之下得个安慰不是?但这个事情确实也有些碍难,麻烦不小。 亦力执政府当地的赏金会馆分馆虽然承认,当年他们确实收到了谢仲死前放飞地‘飞鸽传书’军情副本。 但一则当地赏金会馆收到谢仲鸽书时已经太迟,没有起到任何示警的作用;二来,谢仲只是一介平民,既不是官府中人,也不是军人,而赏金会馆也只是一个类似‘牙行’(古代的中介组织,掮客组织)的大商社。 谢仲与赏金会馆只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完全是‘生意’上的来往。 赏金会馆对此有点爱莫能助。 虽然赏金会馆的后台就是平虏侯府,是人都知道赏金会馆地半官方背景,但谢仲的事情实在是不合制度体例,赏金会馆在这个事情上名不正言不顺,也没有立场为了谢仲出头——当然,赏金会馆向谢中原出具了一纸证明,证明谢仲做了那些事情。 证明谢仲地义勇忠烈,但也仅此而已。
谢中原现在头痛的是,该走什么门路,为他那死鬼老爹讨个正式的说法。
行行复行行,‘常盛标行’护送的标车在两天后终于抵达了长安近郊,在货栈交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