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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香谷,这名儿一点也不雅致,甚至有那么点俗。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的某个小门户,也叫‘众香谷’,但是能让桀骜野性的‘千面玉狐’,也夹着尾巴避祸南方的‘众香谷’,天下间一定只有这一家‘众香谷’,再也别无分号了。那就是位列魔道六宗之一的‘众香谷’!
只是,‘众香谷’以前一贯在帝国南方活动的多些,怎么会迁徙到帝国北方去呢?奇怪!”
夜会、阮玲珑、万枝儿、香袅,一听‘千面玉狐’惹下的是魔道六宗,俏脸都齐齐变白,一般人不知道的魔道六宗,她们当然是知道的。魔道宗门的可怕,她们也清楚得很,果然是‘千面玉狐’这种孤魂野鬼惹不起的可怕势力,姑苏孙家恐怕也十分不愿意与之正面为敌。
“好了。”雷瑾微微一笑,“你们几个,以后如果有机会见到‘千面玉狐’,最好叫她离本侯远点,否则本侯见一次打一次,不把她打成猪头,本侯的雷字倒过来写。看她把一个大家闺秀,都调教成什么鬼样子了。”
被捆绑成一团的李鬼‘嬷嬷’呜呜欲说,却是口里塞了布团,无法说出。
雷瑾瞥了一眼,无动于衷,其实刚才与夜合的一番问答,倒有一半是说给她听的。
夜合娇笑,一时明艳无比,道:“侯爷可能无法如愿了,家主已经把‘千面玉狐’软禁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入世呢。”
“哦,那真是遗憾。”雷瑾微微笑着,道:“把你们家小姐带回去吧,不要再丢了。否则,你们家主到西北的时候,你们可是无法交待。看顾小姐,未能尽心尽力,这罪可不小呢。哈哈,本侯还有几件公务要办,先走一步了。”
“侯爷就不想看看,我家小姐到底长什么模样吗?”
“是美,是丑,本侯都得娶她不是?一张面孔,就是再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如何,几十年相对也有可能看厌,今日看和明日看有什么区别?都是不看了。”雷瑾淡淡一笑。
“我们走!”
雷瑾招呼一声,近身护卫们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将那些茶具桌椅熟练收起,靴声橐橐,转瞬已从夜合等人面前消失。
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交换了几个眼神,不管怎么说,小姐是找回来了,这应该是件让人心头石头落地的好事,但是她们都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山雨欲来风满楼,无形的压力不断挤迫过来。
这事儿不是已经结束,而是刚刚才开始。还没有成婚,小姐与平虏侯就弄成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忧心忡忡。
“走吧!”夜合将地上的李鬼‘嬷嬷’抄在臂弯,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与孙家小姐的差异太大了。
但既然平虏侯言之凿凿,她倒未便过疑,而且从眼睛来看,也确实是孙家小姐的特有眼神,而且那一双白嫩红腴的小手,也不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嬷嬷’所应该拥有的。
这应该还是她们的孙家小姐没错!
倏然风起,广场上已是空空荡荡,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也带着那李鬼‘嬷嬷’瞬息不见。
只有和煦的阳光普照,这里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争斗。
“这是不是有些过于残酷了?”恰好过府来议事的刘卫辰,拿着王金刚奴上报军府的呈文说道。
“对待蛮夷,有时需要一点残酷的手段,才有威慑。仅仅是斩首,按照蛮夷的习惯,那是太温柔太痛快的死法,不足以慑服他们。”对刘卫辰的看法不以为然,参政、堪舆署提领大使司马翰道。
“反正做都做了,没什么好争的。不就是剥皮实草吗?本朝太祖说‘贪官剥皮’,剥皮的也不少,其后贪官不是更多?本侯看剥皮的威慑力也不过两三年而已。”雷瑾淡淡一笑,“沙定洲、万氏、汤嘉宾等贼酋,剥皮实草,这能镇慑个两年就很不错了,人是很容易健忘的。我们还得想一个更好的法子,彻底根治云南土司土官之弊,否则云南总是难以安宁。”
雷瑾话头一转,道:“谍报上说,白衣军的游骑斥候已经先期进入湖广,很可能在数日之内,白衣军的主力就会穿越山区,进袭湖广腹地。大江水路可能要受点影响,长史府要加紧做好该做的因应准备。”
“侯爷但请放心就是。”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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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7发布
第四十四卷 白衣渡江
第一章 汉水烽烟
东西两路白衣军会师江淮,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保持高度机密。
但是白衣军会师之后,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却是众说纷纭,各有高见。
帝国各方势力,都在紧张注视着白衣军的下一步动向。
白衣军东西两路,皆以骑兵为主,西路白衣军骑兵约在七八万之间,东路白衣军骑兵约在五六万之间,两路骑兵员额总合约在十三四万上下波动,这要视战斗激烈与否,以及非战斗减员的情况而定,而白衣军的战马则接近三十万匹(北直隶、河南、山东等地,马户众多,所养的官马很多,是百姓很沉重的徭役差派。白衣军战马,一半即来自投军造反的马户,一半来自于抄掠富户和战场缴获),也即是说白衣军每个骑兵都有两到三匹战马换乘,机动灵活,风飙电击,官军很难捕捉到重创白衣军的有利战机。
白衣军的编成当然不止是骑兵,在白衣军中还编有约十六万人的步兵,按官方的一贯说法,这些自然都是‘从贼’的‘奸民’。这些步兵也以流动作战为主,与骑兵互相呼应,端的是很难对付。
白衣军风行电击般的流动游击,实在令任何一方势力都头疼不已,除了据守坚城险要,并没有太好的应付之道。
驻守荆州的湖广巡抚刘国能,当然也意识到会师江淮的白衣军有可能进袭湖广,所以早早也做了一些坚壁清野的准备。
但是,由于他与武昌的楚王互相猜忌,隔阂甚深,这坚壁清野并未在湖广的所有地方,都得到彻底的执行。
刘国能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白衣军穿越大别山,突进湖广腹地是那样的突然迅猛,令他有措手不及之感。
承天府(倚郭钟祥县),肘腋荆、襄,噤喉江、沔,舟车辐集,水陆要冲,若失承天府,汉水之东大片地区将不可收拾。
只是承天府为世宗皇帝潜邸,又是“显陵”所在,与顺天府、应天府一起属于帝国中央朝廷直辖,刘国能虽拥重兵,也明白承天府的重要,但暂时却未便将其势力明目张胆地伸到承天府。
朝廷可以“容忍”他丢失襄阳、樊城,容忍两位皇族藩王在襄阳‘薨逝’,那是顾忌他公然撕破脸面与朝廷对抗,却未必能‘容忍’他将手伸到承天府,刘国能只能‘坐视’承天府陷落,他唯一可做的就是派出他一手编伍、训练成军的湖广水军,尽量撤走承天府的军民。
***
汉水江面上,火光通红。
夜风催动着火舌,肆意吞吐。
喊杀声还在远处的府城继续。
火光映着沿江追赶的白衣军骑兵那雪白披风,犹如暴风雪降临在汉水江畔,寒意入骨。
湖广水军的船队沿江顺水而下,疾行如飞,眼看白衣军的追骑就要追赶不上了。
蓦然一声厉啸,船队殿后的那只船,甲板上所有的湖广水军士卒都看到一幕惊人的景象——
一箭横空,越过数百步江面,正中船上主桅大帆,风帆应声而落,士兵们甚至还听到了江风吹送到船上,那嗡嗡未绝的角弓硬弦余响。
船上一阵慌乱,但片刻之后就稳定下来,发起了凌厉反击,弓弦响动,一侧船舷的四具床弩出其不意的射杀了四名追骑,还以颜色!
这一下,追赶的白衣军将领也犯难了:
对方在江上,自己根本无法接近,而且对方船上的床弩威力也让他颇为顾忌。
对方只要换好帆索,就可继续顺流疾下,而且就是没有风帆,在江流的推动下,船行也不慢,还要继续这无望的追击吗?
就在这时,对方船尾火光一闪,只听轰隆一声响,却是船上一炮打在了追骑身侧的小石头山上。
众追骑方自一愣间,小石头山上落石滚滚,劈头盖脸打将下来,令得一干追骑避让不迭,狼狈万分,幸好没有什么大石头落下来,否则怕是难免死伤了。
这一炮,终于坚定了追骑撤退的决心,片刻之后,马蹄声远去。
战场无比血腥。
春日和煦的阳光没有一点魅力,漫地丢弃的刀枪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