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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爵大人言重,小民愧不敢领!”
马启智连忙长揖一礼,他虽然也挂着个“团练使”的头衔,但仍然是平民身份,其时皇朝看重阶级,因此以马启智平民阶级的身份,从礼制上来说,他区区平民是当不得当朝勋爵如此礼遇的,而他仅长揖一礼也不合礼制法度,若是在公开正式场合,碰到个较真些的官员,无论是雷瑾还是马启智都会有麻烦,雷瑾或者只是被人弹劾斥责一下也就了了,马启智恐怕会被有司锁拿下狱也不一定。
不过,既然雷瑾不甚理会这套礼法,马启智也乐得一身轻松,况且这是私宅内室,倒也不要那么拘束的。
哈哈笑着,雷瑾拉着伯颜察儿、马启智二人席地而坐,自免不了寒暄客套,言笑晏晏间把臂言欢,好似老朋友一般。
不移时,仆人们已流水般摆上矮几,布放好了几大盘果品点心,各色葡萄、蜜枣、葡萄干、哈蜜瓜、香水梨、敦煌酒枣等,霜果鲜灵,果香袭人,艳色杂陈,煞是好看。
宾主三人只是闲闲的聊些不相干的风土人情,对雷瑾来说,马启智既然敢孤身一人,不带一个亲信护卫赴会,诚意自然无庸置疑。从回回马家拉拢一个强有力者的图谋,目前已经算是大局已定,只差自己一个亲口承诺而已,雷瑾自然不需要太着急,虽则这里面有伯颜察儿一力担保的因素在,也可见得马启智这人性格其实是胆大心细,其人除了谨慎细心的一面,还有冒险敢赌的一面,是个贼大胆敢下注之辈!
雷瑾心说:这人倒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可惜以前让马如龙借势压制得死死的!人生不能行胸怀,虽寿百岁,犹为夭也!想必马启智也是郁闷得太久了吧?否则伯颜察儿未必能那么快就把这事说合了!
而一边与雷瑾说着话,一边马启智也在心里暗暗嗟叹:想当年,我也曾自负才智,要做一番事业,如今光阴蹉跎十数载,犹自无甚成就!看人家,出身贵胄,年少封爵,雄姿英发,春风得意,眼见得已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格局!难怪人说:人比人气死人也,遇与不遇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哎,难怪先贤们总是说要安分守拙啊!可是这世上,但凡有一点见识,真真正正愿意安分守拙的人,天下又有几个呢?那些安分守拙的人大抵不是愚氓无知,就是出于不得已才安分守的拙吧?
不提马启智心下如何思忖,一旁的伯颜察儿眼中倒是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此时在伯颜察儿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不独是此时的马启智绝然想之不到,恐怕连雷瑾也绝想不到的一个念头。
因为伯颜察儿此时心中转的念头竟然是——一定要在马启智身边安插上可靠的眼线,密切监视马启智今后的动向。
因为,在伯颜察儿看来,雷瑾是他今生最大的一宗生意或者说赌博,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危害到他的利益!
这时,话已渐渐进入正题,由于伯颜察儿已经多次与马启智交换过意见,雷瑾提出来的条件,马启智也大致同意,有分歧的地方并不多,因此现在,双方只是履行最后确认步骤,象这种口头协议的约束力,更多的取决于双方在利益上一致性!
通过与马启智的闲话交谈,雷瑾在不经意中,恍然发现回回马家掌握的西宁马户、回回乡兵,其整体实力要比他们原先估测的还要强上几分,显然是马家着意掩藏形迹的结果;而马家“夜枭秘谍”所具有的实力也是让雷瑾暗地吃了一惊,马家的线人网是在马如龙手上才发展壮大成为“夜枭秘谍”的,从马启智不经意中透露出来的一些情况推测,“夜枭秘谍”所具有的侦测谍报、秘密暗杀等能力,无疑会对河西未来形势的走向具有相当之影响力,这个也是必须要引起警惕的。
不过,雷瑾也无意因此而怪罪于手下任何的秘谍,毕竟任何一个势力,都不免要暗中藏一手,总会有些秘密内情是谍探们侦测不到或者疏忽的,不足为怪。
雷瑾自然也顺势作出承诺——将来西宁马户仍改编为一个完整的骑兵军团,交由马启智指挥。
至于“回回乡兵”,雷瑾则明确告诉马启智,回回大姓中杨、白两姓以及阿氏家族的族酋将要从“回回乡兵”中召回其子弟,自领乡兵,不再接受马家的指令。
对于这个消息,马启智并没有吃惊,他在暖阁门口,看到阿家和白家的人时候,就已经有所憬悟,再说回回乡兵本来也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两个堂侄儿马金玉、马金泉根本就不可能让他这个堂叔插手“回回乡兵”的任何事务,防他这个堂叔比防贼还要过分呢!单从利益上说,对这件事,马启智是乐见其成的;若从血缘亲缘上说,他大概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又如何呢?势所必然,也只得默认现实!
商议各项事务直到三更以后才结束,雷瑾已安排好了马启智、伯颜察儿的下榻之所,就在离雷瑾自己的起居寝所不远的一个安静的院落。
亲自把两个重要客人送到下榻之所安歇了,雷瑾这才离开。
第六章 变数
沉重的精钢长矛,挟带着惊心动魄的风雷之声,破空而至,闪电般标刺魔高的咽喉!
魔高黝黑的脸膛毫无表情,沉静若水,面对直迫而来,犹若狂澜怒潮般强绝无伦的杀气,不退反进,手中沉重的精钢大剑精准地侧劈在精钢长矛上!
当!
长矛荡开!
魔高正欲猱身抢进空门,骇然发现那鬼魅一般的长矛,不知被使了个什么手法,正向自己小腹处闪电斜挑而来,小命要紧,魔高不得不急急运剑挡格,哪里还顾得上进攻?
魔高原先在江南祝融门亦以剑技见长,一剑使来,宛如离火烈焰,狂野煞厉,到了西北军中,耳濡目染之下,竟然弃旧剑不用,而专门挑了一口精钢大剑,那大剑是军中选锋锐士持之冲锋陷阵的战剑,剑身宽厚长大,双面开刃,可用双手抡剑劈斩,势大力沉,一般的长枪盾牌根本禁不住沉重的精钢大剑一击,当者为之披靡。
魔高自用此大剑,其剑技除狂野煞厉之外,又添多几分刚猛霸道,往常便是那巴蜀公孙堡出身的“劫余刀”温度,不卯尽全力也架不住他头一轮的凶猛抢攻!
不过,现在挥动着长矛和他对战演练的可是他的衣食父母——雷门三少雷瑾!魔高也不能不加倍的小心从事,若是出个什么差池,先不说雷门如何了,就是祝融门的长老们也第一个就饶不过他去!
这三少本身武技已经算是不错,最近又突飞猛进,似乎已经突破了一个修行瓶颈,一干护卫亲军的护卫们,往日里轮番与雷瑾对战还能应付裕如,最近可就凄惨得多了,往往被雷瑾凌厉狂野的攻势杀得冷汗并热汗齐流,既要全力以赴,又要小心翼翼,一场对战下来,说好听点简直就是对他们精神意志的严酷考验,直白一点那就是痛苦折磨了!
“呔!”
狂喝一声,魔高守心不二,“离火罡”源源不断输注到大剑之上,运剑如烈火熊熊,祝融门的燎原七式倾巢而出!
“铮铮铮!”
兵刃交击,巨响密如骤雨!
再劈出一剑,魔高身形一晃,突地已远离雷瑾长矛的攻击圈,大剑驻地,嚷嚷道:“该死的温度!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我累得象条死狗,你才肯接手?”
“嘿嘿,对头!”
说着话的工夫,温度的劫余刀已经化作漫天雷电一般的刀光,抢入战圈,与雷瑾矛来刀往,杀作一团。
“啪啪啪!”
缓步走来的伯颜察儿抚掌大笑:“三少好兴致啊!这么一大早就勤练不辍,这可让外边的人不敢相信呐!”
哈哈大笑,已经收手退出战圈的雷瑾,瞥了一眼场中兔起鹘落战成一团的魔高和温度,放下手中的钢矛,一边接过仆人手中的猩猩毡斗篷披在身上,一边说道:“伯颜先生为何这么早起啊?”
伯颜察儿不答反问:“咦,你身边的丫头怎么一个都不在身边伺候着?”
“哦,”雷瑾笑答:“她们都在练功房做早课,我喜欢在户外练功,所以早课我都不在练功房修练!”
雷瑾见伯颜察儿打量着场中的护卫,笑着介绍道:“这个使大剑的黑脸叫魔高,出身江南祝融门;现在和他对战的白净面皮的汉子,是巴蜀公孙堡堡主公孙龙推介来的‘劫余刀’温度,就是昨日内厅轮值的护卫!”
“哦,” 伯颜察儿道:“那位使钢盾的护卫未曾听人说起,又是什么来历?”
“他叫明石羽,”雷瑾道:“喏,就在那边!”
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