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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趁夜将招降书写多几份,另外写多几份揭贴,射上大散岭去,以帝国平虏将军、都督陕西总摄军事的名义,敦促散关主事者尽早开关投诚,凡投诚者,既往不咎。否则,关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时,至时决不宥待,勿谓本将军本都督言之不预!”
雷瑾眼中闪过凌厉的寒光,冷酷的下达‘不降者死!’的血腥命令。
“好了,”雷瑾对那几位流民头领道,“明日若散关之敌仍然顽抗,我将别遣一军自关后偷袭,诸位仍然在正面攻城,一定要猛攻,以吸引注意,佛郎机也配属给你们,再拉上你们前几次攻城用的抛石机。今晚好生安排休息,注意巡哨警戒。去吧。”
几个流民头领躬身告辞而去。
“明石羽、温度。”
“末将在!”温度、明石羽腾的站了起来。
“明石羽,你选一千护卫亲军护卫。温度,你选一千近卫军团军士。你们两人率领这两千人稍后动身,今晚尽一夜工夫,翻越山岭,在明日天明后,于敌军换防,准备早餐时,从汉中方向出其不意地杀上散关。最好是能摸进散关关城。下去准备吧。”
“是!”明石羽、温度领命去了。
慕容野驴左右看看,问道:“那老哥我呢?兄弟,老哥做什么?”
“呵呵,”雷瑾笑道,“今晚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好生歇息着!明日一早,咱们观战押阵!”
人影旗光,风尘浩荡。
大散关下,硝烟密布,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人如蚁聚,所至处刀光剑影,喊杀连天,四下里烈焰腾空,黑烟弥漫,弓弩发射的箭矢不时在空中穿梭,佛朗机炮怒吼着喷射铅弹,简陋的抛石机抛射着十几斤重的石弹,摧毁着一个又一个通向大散关关城的简陋堡垒。
进攻的士兵顶着不时飞落的滚木、雷石、火球以及箭矢前进,而防守一方也无意寸土必争,大散关的险要坚固的关城才是真正的防守依托。
攻防双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箭矢、雷石如雨而下,可是为了攻占这险要的关隘,必须要求这些血肉之躯顶着矢石奋勇前进,同伴的鲜血飞溅,但是没有时间犹豫,还是得往前冲。
无论凶途险境,该直面前行的时候,只能往前冲,这就是人生。
疯狂进攻的流民以血肉铺砌了一条通向大散关关城的血路,在前几次进攻中,他们还曾经攻到过大散关关城之下,现在离关城还远着呢,没有犹豫,没有彷惶,关城下持刀顶盾前进的士兵前仆后继的向前冲。
关城上抛石机抛射的石弹、火油弹不时砸到进攻队伍中,鲜血溅,骨骼碎,躯体或成焦炭,床弩发射的箭矢也不时将携盾而进的士兵射倒
远处观战押阵的雷瑾这次才感觉到攻城战的残酷和无奈,这是与骑兵野战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类战争,拥有地利的一方完全能够令进攻者付出很多血肉,却不一定能攻破关隘。
就在流民军几个头领铁青着脸组织另一波攻势的时候,战局急转直下。
首先是散关关城内突然喊杀声大作,同时冒起浓烟,显然明石羽、温度从汉中方向发起的偷袭终于得手了,可以想像散关关城内一定在汉中方向没有部署什么兵力,而几乎将兵力全部集中在关中方向。
随着偷袭的得手,关城内的士兵迅速分裂成两派,原本的凤翔千户所官兵和巡检司的捕丁开始互相砍杀起来,散关的兵,来源不同,仓促收编在一起,在没有足够长的时间融合的情况下,只要失去关城作依赖,士气就迅速的瓦解,呈现出树倒猢狲散的局面。
紧接着有人喊:“不打了,不打了!我们开城献关!我们投诚!投诚啦!”
昨晚接到了招降书和揭贴以后,已经有识得些字的士兵偷偷将那些内容在流传议论,只是他们都怕那杀人不眨眼的巡检,所以不敢有什么举动,但现在原本视为坚不可破的关城险要已经被人攻破,还何苦为人效死命?
有人带了头,立刻很多人嚷着开关献城。
散关的抵抗也就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散关的关门轰然打开。
许多杀红了眼的流民,呐喊着冲进散关,可不管你是不是已经投诚,只要不是自己人,照杀不误,瞬间就疯狂地砍倒了几十个开城投诚的散关士兵,关门处鲜血淋漓,惨不堪言,毕竟这些流民,他们许多的兄弟,许多的袍泽就死在散关,就死在这惨烈的攻防战中。报复之心炽烈无比!
散关的这些士兵已经完全没有斗志,这时见到这些流民的疯狂杀戮之状连忙逃散,直到随后赶来的护卫亲军、近卫军团的军士狠狠的斩杀了几个杀人最凶的流民,这才控制了这种疯狂混乱的局面,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那个巡检司巡检却不知所终,找不到下落。
雷瑾终归也没有发布最终的屠城命令,或许是这些开关门投诚而被攻进关门的疯狂流民斩杀的守关士兵,用他们投诚的行动挽救了其他人的性命,这场疯狂而血腥的大散关争夺战终于临近落幕。
沿着险峻的关道往上走,沿途可见有箭集如猬的士兵,身虽死而尸不仆,怒目扬须,不异生时;又有被火烧得焦黑而死者,筋断骨折而死者,身首异处者,虽然是雷瑾、慕容野驴这样见惯死亡的人,也触目惊心。
接收了散关,关中西部屏障——陇山险要便已经全部落入雷瑾之手,原本应该统兵来接交防务的西宁提督狄黑却因故滞留在固原,暂时不能如期而至——因为延绥巡抚张宸极的手下将领杜文焕引兵至平凉,与狄黑争夺对平凉、泾川一带的控制权,捎带着也是想争夺对平凉民团联军的控制权;而延绥的另外一员将领曹文诏则已经引兵占据了庆阳。
为了防备延绥方向的进攻,狄黑只能坐镇固原、萧关,与延绥方面争夺平凉、泾川。因此陇关、散关只能暂时由这些尚未绝对归附的流民控制,形势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前面这些努力可能全部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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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4。20发布
第二章 都督幕府
帝国平虏将军雷瑾甫一回武威,即发布文告,宣布成立都督幕府,正式的将河西雷氏族裔内部称呼的“河西幕府”升格为公开的军政幕府。
这个消息宛如一石击起千重浪,很快就传遍河陇,顿时将西北无数人的注意力引到了武威。
在这个流民作乱风起云涌的时候,在人心不安忧心忡忡的时候,雷瑾辖下的这个军政幕府内,非但没有监军太监,连巡抚都没有一个,完全没有掣肘的力量,完全任得雷瑾专权独断。
这样的将军,这样的都督,这样的幕府,怎么可能不引起河陇大族和民众的密切关注?无数双眼睛都在看雷瑾的都督幕府如何动作。
都督幕府成立伊始,颁布的第一道命令是“戡乱军管令”!
这个命令意味着将在都督幕府治下的“全境”实行全面的军事管制。这并不出奇,河陇大部分州县作为边塞,几百年来都是实行军事管制,但幕府下达的“戡乱军管令”与以往皇朝所实行的军管制度有所不同,因为随同军管令一起颁布的还有一份相当详尽细致的军管章程和军管细则,在不少具体做法上都与皇朝通常实行的军管制度有所变更背离。
在都督幕府中的谋士、幕僚们看来,既然朝廷给出了一个“都督陕西总摄军事”的名头,就要在这上面做足文章,实行全面军管正是有效掌握河陇局势的最佳方法之一,同时也可以借颁布全新的军管法令,让一些目前还比较敏感的旧法令在无声无息中作废,从而取得除旧布新的效果,赢取一番崭新气象。
譬如这些军管法令虽然并没有明确通令撤消废除陇右总督府颁布的通商禁令,但在具体条例上作出的种种细致规定,其实等于在事实上撤消废除了陇右总督乔行简针对蒙古和西域而颁布的两道通商禁令。
这就让河陇的商人们在暗自欢欣鼓舞的同时,又有许多不解,在严厉的军管法令下如何能做到货畅其流的通商互市呢?
商人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急切的关注着幕府连续几天来,每天陆续颁布的法令法例,注意着从中挖掘对己有利的条文,对于商人们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于从官府的法令法例中钻“空子”、找“漏洞”、寻“机会”了。谁让商人是四民之末呢?士农工商中,除了“士”以外,其他三“民”都是在威权夹缝底下讨生活的小民,商人只不过是这些小民中最不知足和最贪利的那一种,不钻空子就无法生存下去。
在河陇士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