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剽悍雄壮,气势如山,令人不敢喘口大气。
“现在开始唱名点卯,点到名的要应声出列,高声应答!都听到了吗?”雷瑾宛如洪钟一般的声音传遍全场。
场中立时此起彼伏,一片乱糟糟的应答声。
“大声些,没听见!”
这下应答声变得整齐和响亮了许多,雷瑾满意地点点头,又喝道:“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这下的回答,就更加整齐划一了,这些宫娥长年在规矩森严的大内禁宫侍侯执役,察言观色和遵守规矩已经成为她们的生存本能,根本不用雷瑾挑明,她们就已经明白这时该异口同声大声应是!
雷瑾吩咐左右的军士按照花名册大声唱名,在声闻全场的唱名声中,在雷瑾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一个一个宫娥应声出列。
唱名时,每一个宫娥应声出列,唱名的军士都会很注意的看一下雷瑾的左手手势,因为雷瑾事先已经吩咐过,如果他左手握拳,则出列的宫娥站到教场左边;如果左手不握拳,则出列的宫娥站到教场的右边,因此当负责唱名的军士看到雷瑾左手握拳,就会马上在唱名之后,指示出列的宫娥站到教场左边;反之亦然,军士会指示出列的宫娥站到右边。
只一会儿功夫,唱名点卯已经结束,教场左边站了五十位宫娥,教场右边则是四百五十位宫娥。
原来作为一位参修上乘武道的武者,瞬时记忆,直觉洞察,都是至关紧要的能力,雷瑾在刚才那些宫娥互相嬉闹时,已经全力以赴的默运心神,把宫娥之中略具了领袖他人潜质的五十人,把她们的身形相貌声音,一一强记了下来,然后再通过刚才的唱名点卯,将这五十名宫娥一一挑选出来,雷瑾准备任命这五十名宫娥为什长,每人统管九名宫娥,以构成今天操练军阵的骨架,然而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雷瑾其实一直没有放松对左边那五十名宫娥细微表现的观察,稍停之后,既命人将那五十名宫娥唤到检阅台前,宣布任命她们为什长,然后命令她们在一通鼓响的时间内,各自去挑选召集好自己的九名部下。
于是在咚咚的鼓声中,教场又变得乱轰轰起来,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每一位什长都挑好了自己的部下,拥有了九名下属,而雷瑾也从各个什长各自挑选部下的细微表现中,再挑出了五名他认为表现最优秀的什长,这五名什长将分别兼任队长,除了她自己的本部之外,还要管辖另外的九个什,从而这五百名宫娥便分成了五队五十什,基本的编制架构便因此而成形。
随着雷瑾一声令下,五名西官厅的教头,便把五队宫娥分别带开,重新唱名点卯,宣讲由雷瑾选定的军纪军法军令,凡是与会操之际的阵势进退无甚关联的,都一概避而不讲,重点是让她们经过一日的操练,就能够在教场上布演攻防阵势,擂鼓而进,鸣金而退,辩识旗号,聆听画角,做到令行禁止,虽然这样的花架子,遇上稍微有点战斗力的敌军都会一触即溃,但用作检阅,糊弄上宪却绝对够了。
如何见微知著,遴选出什长和队长,确乎是雷瑾自个想的主意,而这会操取巧之法,却并非雷瑾自创之法。
国初无论京军和边镇,军士员额都是实编满员,譬如以边镇而言,一镇便有士卒在十万上下,但到后来,年深日久,士卒缺额甚多,一镇之士卒实有不过六七万而已,即便是在这六七万人中,倒有一大半还不是‘正规’军士,而是以‘土兵’(指本地的募兵)和‘募兵’充之,这些募兵除了由朝廷给以军械甲仗、衣裤靴帽、月粮饷银,列入军籍并且可以听命调遣到别处作战之外,其他与朝廷不给粮饷的乡兵丁勇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募兵仍然具有相当战斗力,但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
真正最无可救药也最可怕的弊端是京军和边镇的军官将领,平时以空名支取朝廷粮饷,大肆中饱私囊,临到会操,便招集一干老弱疲惫、市井游贩之徒,临时给以衣甲器械充数,演练一番,以糊弄应付上宪的考成校阅,而且由此衍生出一整套完备的拿来糊弄、瞒骗上级的会操之法,不要说不通军务的儒生文臣和镇守太监看不出什么名堂,哪怕是久经军伍的元戎宿将一时乍见,无暇细察之下,也庶几难辩真假。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揭露,有不少大臣曾经上疏皇帝,指出“其弊不在逃亡,而在占役;不在军士,而在将领。”,但此中积弊既深,艰滞难除,亦是徒呼奈何了,真正倒霉的还是皇帝和朝廷,养兵千日,却无一时之兵可用!
雷瑾对于这些军官将佐的糊弄、瞒骗之法自然是清楚的,现在皇帝要试他练兵之法,便也拿出这些个现成法子来搪塞,反正一日之内,摆个花架子,问题并不大,如果只是站操检阅,根本就是连这一套也省下了,这夏日炎炎的,皇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检阅太长时间。
军法军纪军令既颁示清楚,便开始操练宫娥,不过是前后左右,轮番进退,按照常见的几个阵势,各走一遍,顺带着摇旗呐喊,挥舞刀枪,以助声势而已。
各教头则按照雷瑾的指示,每个阵势走一遍之后,便让什长出列,当众一一点评操练时的对错优劣,然后再接着操练,周而复始,直至熟练。
其实只要带头的什长领会掌握了要领,其他人跟着照做就可以,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在各队的基本阵势熟练上手之后,雷瑾便下令直接进入合练会操环节。
整个西苑之内,鼓角四起,刀光闪耀,旌旗飘飘,呐喊声声,好不喧嚣热闹。
而这时,京师九城都传遍了雷爵爷领皇命在西苑教场——西官厅,训练五百宫娥的事,在京的官僚士绅、平民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人人都想像着五百位娇滴滴的美丽宫娥,在炎炎夏日下,挥汗如雨,挥刀弄剑的模样,自然是不免浮想联翩,有说雷爵爷命好的,有说雷爵爷心狠的。
其时雷瑾并没有如外间人想像的那样,死命的下狠劲操练那些宫娥,而是很注意劳逸结合,保证宫娥们获得比较充足的休息,而且为了防止中暑,除了准备了充足的解暑盐开水,还额外准备了冰糖西瓜汁、冰镇绿豆沙、冰镇酸梅汤、冰镇河鲜、冰镇凉粉等解暑小吃,凡是操练认真,进度比别人快的宫娥,在休息时就可以比其它人额外多得一份,而进度最慢的却只能喝盐开水,雷瑾的做法,激励了那些宫娥互相攀比竞争的劲头,无不认真操练,想想休息时只能喝盐开水,多丢人啦!
另外雷瑾还命人准备了若干品质极佳的脂粉、花钿作为彩头,每一轮操练下来,表现最好的那一队便独得若干丰厚彩头,其他队则依评定依次减等,最差的一队每人只能得一小盒胭脂,这更加激发起各队宫娥你追我赶的强烈yu望,这一天会操下来,居然使得这五百宫娥在最后一次排兵布阵,挑灯会操时,阵势中凭添些许凛然杀气,让那些借调的西官厅教头、军士都为之诧异不已,一日之内将阵势操练得进退轮转看得过去并不难,难的是在一日之内让宫娥们杀气腾腾!这雷爵爷练兵确实有些邪门!
一夜无话,翌日一大早,西官厅教场已经树起了一根极高的旗杆,升起大纛;
京军、边军士卒在广场周围摆队,旌旗五色,刀光耀日,军容壮盛。
披挂整齐的五百宫娥已经列队完毕,候令会操。
不多时,三四十个先遣布置的小太监,急急奔入西官厅教场,便在检阅台上及其左近,屏风锦障一拉,随身携来若干御用器物,譬如明黄绣龙的桌围、椅披、帷帐等等铺陈起来,转眼之间,便俨然已经是一座金碧辉煌,堂皇气派的皇帝离宫。
等候移时,御驾车队迤俪而来,只见黄尘影里,斜晕闪耀,锦衣如绣,皇帝一身显眼的戎装,骑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顾盼自豪地在众人簇拥下驰入广场。
皇帝下得马来,甩着马鞭,径直登上了检阅台,随侍的秉笔大太监张保、锦衣府督监陈准、随驾侍卫等人也跟着后面一起上了高台。
台子正中已设下细藤靠榻,皇帝便往床上一坐,太监近侍们随即上前打扇的打扇,送手巾的送手巾。
稍停,皇帝最宠爱的皇贵妃展氏也扶着侍儿的肩头,袅袅地登上检阅台,裙幅过处,一缕甜香微渡。
皇帝刚擦净头面,便有太监双手捧上一只盛着冰镇葡萄汁的水晶碗,皇帝接过碗,就口一气喝干,抹嘴喘气,一面问刚刚坐定的展妃,要不要吃点心。
凉菜凉点心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