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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陪你出宫去祭拜她可好?”
“这样好象不太好吧?”我嘴上虽如此说,却是心中一动。
“嗨,放心罢!”他眨了眨闪亮的星眸,笑着道,“我就借着喝喜酒的名义把你接出宫,咱们俩就一道去拜祭你的先生,至于你姑父那儿,不是还有五哥和八哥八嫂他们么,我待会子去跟他们说一声儿,让他们到时候代咱们跟他道个喜,这样不就得了么?”
“可是,姑父亲自给我送来喜帖,我若是不去喝喜酒反倒去祭奠先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
“你预备去哪儿祭奠?”
“京郊的那片梅林。”
“那就这样好了!可巧我在那儿有座别业,我就替你将素服及香案果品等物事先在那儿预备好,等到了那天,咱们俩先一块儿到个场跟你姑父道声恭喜,然后就悄悄的提早走人,我带你去我的别业换好衣裳,然后再去祭拜你的先生,可好?”胤禟略思忖了一下,柔声问我。
“那就麻烦您了!”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倒是挺可行的,而且两全其美,姑父那儿也算是有了交代,又可借机去祭拜沈宛,就欣然同意。
“至于这新婚贺礼你就不必操心了,反正咱们俩现在不分彼此,我备好后就以咱们俩的名义一道送罢?”
“好!”这只苍蝇倒是挺大方的,也好,省了我一大笔的人情费,何乐不为?
“呃那个宛如,今儿今儿”
我见胤禟忽然俊容微窘,竟有些结巴得说不清话,问道:“九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么回事儿!前几日皇阿玛让钦天监替咱们挑选适宜成婚的吉日呈报上来,今儿一早他就传了口谕给额娘和我,说是把咱们俩大婚的日子给定在了三月初八,才刚哥跟八哥他们就是得着了这个喜讯来给我贺喜的,我本想待会子去你那儿跟你说一声,可巧你就过来了!”他的眼眸闪闪发亮,满是欢喜的握着我的手,说,“宛如,再过一个多月你可就要嫁给我,成为我的福晋了呢!”
哼,还真是个好日子呢,“三·八”国际妇女节,只不过这是农历的!唉,再过一个多月自己就要嫁给他了吗?我默默的瞥了他一眼,自己怎么会这样倒霉,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男人,为何自己偏偏会嫁给他这个荒唐放荡的浪荡子?接下来胤禟兴高采烈的跟我说了好些什话,我却是心不在焉的一句也没听清,睁着迷茫的双眸,默默的望着前方,只觉得自己的将来是那样的迷惘
转眼就到了表哥娶亲这日,我端坐在梳妆台前,瑞英利落的替我梳着头,我随意的瞄了打开的抽屉一眼,冷不丁瞧见那只金丝楠木的盒子,心中一动,待她替我梳完头后就让她退下,拿起那只簪盒,轻轻打开盒盖,一股玫瑰混合着百合的馥郁香气扑鼻而来,那支自己久久未曾再戴过的芙蓉玉梅花簪静静的躺在那方泛着幽幽蓝光的素帕上。
我不由自主的拿起簪子默默的看着,那段在记忆中尘封已久的往事又缓缓浮上心头,鲜明得历历在目,仿若就在昨日,只可惜啊,现在早已是物是人非了!他,已娶了位高贵优雅的尚书千金,而我,过不多久就要嫁给他的九哥,成为他的九嫂!
我正兀自望着簪子发着呆,忽然,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充满笑意的问道:“怎么忽然又拿出这根簪子来,可是又想戴了么?”
我愣了愣,不敢置信的望向倚着门框含笑望着我的胤禟,一个不可思议的荒唐想法猛的跳入脑中,惊讶的问:“这根簪子”
“是我送的!”他走到我身边,略有些窘意的笑着说,“我知道若是就这样直接送于你,你是断不肯收下的,所以就在你生辰那日,悄悄摆在你的窗台上,然后再敲了你的窗户,见你打开窗子把盒子拿了进去,这才放心的走了头前那些日子我瞧见你戴在头上,想必是喜欢的,可后来不知怎的,你忽然又不再戴了”
我傻愣愣的望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上天竟然和自己开了一个如此荒唐的玩笑!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以为这是胤祥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可万没想到,这居然是胤禟送的!是的,自己原该想到的,能够如此奢侈的用这稀罕贵重的金丝楠木做簪盒,还有这金丝芙蓉玉和那方不知是何质地的帕子,除了他这个阔绰的大富豪,还有谁会又有如此大的手笔呢?我默然的将簪子小心的放回簪盒,说不清心中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觉,也许,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自做多情吧!
他见我将簪子收好,星眸一黯,沉默了好一会儿,轻不可闻的微微叹了口气,黯淡的眸子又重新闪亮起来,柔声说:“宛如,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喝喜酒吧?”
“嗯!”
“这根簪子跟今儿你穿的这身衣裳挺相衬的!”他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下,见我穿了件式样简朴雅致的荷粉底旗装,简单的镶着同色缎的滚边,只不过在衣摆和袖口等处绣了几朵娇艳的梅花,试探的问道,“我帮你把簪子簪上,可好?”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他眼睛一亮,笑呵呵的将簪子小心的插在我的头上,满意的笑了,牵起我的手,道:“咱们走罢!”
我们出了宫,来到姑父的府中,只略坐了一小会儿,待胤祺和胤禩等人陆续到了之后,他过去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我悄悄离席,去他的别业换上素服后,驱车去了郊外的那片梅林。
再次来到那片熟悉的梅林,我不由得心生感慨,何玉柱忙碌的指挥着几个小太监将香案放好,摆上各色时鲜果品,将一切都准备停当后,胤禟来到我身旁,轻声说:“宛如,你瞧瞧可还有什么不称意的地方么?”
“可以了,已经很好了!”我见他甚至连香烛纸钱等也备好,心生感激,他倒是设想得挺周到的,无意间瞥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竟是也换上一身素净的银白素服,腰间仅挂着我给他做的那只宝蓝荷包,不若往常那样挂满了各种华贵的饰物,暗自赞许,他这只浪荡惯了的花花苍蝇倒还挺懂礼节的嘛!
我净过手,取过香燃好,恭谨的插在香炉中,他则殷勤的帮我一道在火盆中焚化纸钱,我边烧着纸钱,边在心中默默的对沈宛道:宛姨,我来看你了,你在天上过得可还好吗?你走了,阿玛也走了,我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你知道我每一天过得有多辛苦有多艰难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
我凝视着盆中的炭火如一条条火蛇般灵巧的舞动着,迅速的吞噬那些纸钱,转眼间便焚烧殆尽,然后就端坐在一旁早已架好的古琴旁,拨弄着琴弦,弹唱起那首沈宛最喜欢的《鸳鸯锦》。幽静空旷的梅林中立即回荡起缠绵哀婉的琴声,和煦的春风将梅树枝头上的花瓣徐徐吹落,伴随着我悠扬的歌声在风中曼妙的飞舞着,漫天皆是那素洁冰清的花瓣,犹如下起了一场极其凄艳绝美的梅花雪!
“谁堪共展鸳鸯锦,同过西楼此夜寒。”我一曲弹罢,胤禟优雅的掀起袍摆,在我身侧坐下,对我微微一笑,念了句。
我猛然睁大盈盈双眼,是他,那晚在乾清宫的暖阁中被康熙摔东西怒声呵斥“逆子”的神秘皇子原来是他!唉,自己早该想到的,康熙生的那群出类拔萃的“人精”儿子当中,也只有他这个浪荡子才会让素来涵养极好的康熙如此暴怒!
“这首曲子我曾经听你唱过!”他解释道,“就在乾清宫的暖阁外头!你的歌声真美这首歌儿叫什么名儿?”
“《鸳鸯锦》。”
“很美的歌名。”
我默然的低下头,回想起曾经和沈宛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无忧的日子,想起那些至今仍没有搜集完全的天一阁藏书,想起那面怕是再也无法串起的珠帘,幽幽的低叹一声,“啪!”一滴晶莹的清泪掉在了我的手背上,紧接着又是一滴。
胤禟默默的伸手将已哭得泣不成声的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瘦削的后背,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你的身子才刚好了些,小心别哭坏了身子!你的先生那么疼爱你,若是见你为她如此伤心,她也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靠在他的怀中哭了好一会儿,这才逐渐停止哭泣,哽咽着说:“我想回去了!”
他便吩咐何玉柱将东西收拾好,细心的替我系上一件薄绡披风,扶着我朝停在林外的马车走去,我边走边在身上找帕子,可要命的是却怎么也找不着,大概是刚才换衣裳的时候太过匆忙而忘带了吧!
“给!”
他体贴的将一方干净的素帕递到我面前,我接过后对他低声道过谢,刚要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