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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找哥和八哥商议,毕竟他现被关押在刑部,那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去的,等咱们把这事儿给安排好,我马上就来找你,你就安心的待在府中等我的信儿吧!”
“九爷,那我就拜托您了!”我郑重的对他福了福身。
“宛如,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胤禟星眸定定的望着我,坚决的说,“那我就先走了!”
我在府中坐立难安、忧心如焚,焦虑的等待着胤禟的消息,第一次发觉,日子是如此的难捱,每一刻每个时辰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两天后,他终于来找我,带我去刑部大牢探监。
我跟着胤禟由狱卒陪同着,穿过一道道坚硬厚实的铁门,终于在一间牢房里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阿满,只见他身穿白色囚衣,头发凌乱,手上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铁镣,低着头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听见脚步声就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我,神情顿时激动起来,他赶忙站起身,吃力的拖着铁镣,踉跄的跑到门口,抓住牢门道:“格格,是您,真的是您么?”
“阿满,你还好吧!”我一看到他,眼泪顿时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劳烦格格挂念了,奴才挺好的!”
“他们没为难你吧?”我仔细的打量着他,见他虽戴着枷锁,不过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应该没被严刑逼供。
“您放心,奴才一切都还好!”
狱卒将牢门上挂着的大铁锁打开,恭敬的道:“九爷,请!”
“嗯!”胤禟淡漠的点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给他,道,“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爷要跟他好好儿聊聊!”
“喳!”他的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欢喜的接过银票,谄媚的笑着道,“九爷,您尽管慢慢儿跟他聊,奴才在外头替您看着!”
“宛如,这地儿不平,你小心些走!”胤禟扶着我进了牢房,这间牢房并不大,阴暗潮湿,不过倒还算干净,里面除了阿满以外再没有别的犯人。
我在一张简陋的小板床上坐下,含泪望着阿满,道:“阿满,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故意刺伤别人?”这是我想破脑袋始终不能理解的事情。
“因为他”阿满张了张嘴,迅速瞥了胤禟一眼,低着头道,“他污蔑爷,说爷不配被皇上追封为都统,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侮辱爷,奴才听了实在是气不过,就刺伤他了”
“那你也不能故意刺伤他啊,故意行刺朝廷命官这可是触犯律法的,轻则流放重则会被处死的啊!”我哽咽着说。
“哼,奴才才不怕死呢,脑袋掉了头点地儿,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奴才只后悔那时候怎么竟会失了准数,没能一刀捅死那个该死的混帐王八羔子,否则我就算是被判死罪也值了!”阿满恨恨的还想再说什么,胤禟却拍拍他的肩,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
“那你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此时心乱如麻,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解救阿满,没多留意他话语中所露出的破绽和神情中那股深沉的恨意,还有那不时跟胤禟交换的意味眼神。
“宛如,你先别着急,这事儿我已经跟哥和八哥都商议好了,原本他论罪是该流放宁古塔,不过,咱们已经打通了所有关系,待到会审时会把他给判成流放甘肃,甘肃知府是哥的门人,到时候他定会好生照应阿满的!”胤禟在我身旁坐下,搂着我的肩宽慰道。
“那他会被流放多久啊?”
“这个你尽管放心,不会很久的!”他拿帕子替我擦着眼泪,柔声道,“总之我答应你,等这事儿平息了以后,过个两三年我就一定会想法子让他尽早回京的,你相信我!”
“那就麻烦您和五爷了!”我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这才放宽了些心,连声向他道谢。
“宛如,你现在已见过阿满,可该放心了,这里的狱卒们咱们都已经打点过,都会照应他不会为难他的,那咱们就先走吧!”
“阿满,那你就多加小心,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可千万别再如此冲动了!”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格格!”阿满忽然“扑嗵”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脚,哽咽道,“奴才该死,让您替奴才担心了!奴才原本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就跟条野狗子似的在街上流浪,都亏了爷好心收留,要不是爷,奴才早就饿死在街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爷跟格格待奴才的好,奴才都记在心上,就算是做牛做马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您的恩情!这回奴才犯了事儿,又得劳烦您替奴才四处奔走,想法子搭救奴才爷现在去了,奴才非但没能照顾好您,反倒连累了您,让您替奴才操心!过几日奴才就要去甘肃了,这一走也不知道多早晚会回来,奴才奴才就在这儿给您磕几个头,先跟您告别了!”说着他就在地上连连的磕着头。
我忙扶住他,含泪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从来都没把你当成外人,快起来吧,你在那儿无亲无故的,以后可要好好照料自己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多思量些再行事,千万别再如此鲁莽,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了!”
“是!”阿满并没有站起身,他又对胤禟恭敬的磕了个头,朗朗的道,“九爷,这回为了奴才的事儿,让您费心了,奴才给您磕头了!奴才就把咱家格格托付给您了,咱格格身子骨素来就弱,您可千万得照顾好她啊!”说着就给他连连磕头。
我看了心中更加难受,胤禟扶起他,温言道:“你尽管放心,你不会有事儿的,待大审那日只管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成!至于你家格格,我一定会好生照料她的!”
“那奴才就谢谢您了!”
我又对阿满叮嘱了几句,这才不舍的和他道别,走出了暗无天日的大牢,望着外面那刺目的阳光,忽然觉得有些晕眩,身子不由得摇晃了几下。
胤禟忙扶着我瘦弱的身体,叹了口气道:“这大牢里素来阴气儿重,你的身子骨儿素来又弱,待久了自是有些受不住,其实原本今儿你不该来的!”
“我若是不亲眼看看他,怎么能放心呢?”我幽幽的轻叹口气,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气血翻腾,有股腥甜的液体猛的涌入口中,我忍不住张开嘴,“哇!”竟吐了口血出来。
“宛如!”胤禟吓得脸色一白,忙一把抱住我,急急的连声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我刚想开口说话,忍不住喉咙又是一阵腥甜,“哇!”一口鲜血再次吐了出来,将他那身银白的素袍染上一片嫣红,仿佛在那洁白的雪地上绽开了一大朵凄艳绝伦的红梅,我愣愣的看着他身上那抹刺目的血渍,眼一黑,软软的倒在他怀中。
昏沉中,我隐约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低低的说:“郁结已久,此为郁气伤肝忧思过虑少年吐血,命难久长,须得好生调理若是年轻轻儿的就此落下病根儿,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一听“少年吐血,命难久长”,心中顿时就凉了大半截,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看来这具身体的使用期怕是该到头了吧!
“她才刚可是接连吐了两大口血,究竟要不要紧?”
“格格将脏腑中郁结已久的瘀血吐出来,倒也不能说不是件好事儿,她现在脉象已稳,暂时应是无大碍了,只是一定得让她安心静养,千万要让她放宽心,不能着气恼伤了肝气,切勿过于烦忧哀伤,也不可让她过于劳神”
“知道了,那就赶紧开方子吧!”
“宛如,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难受么?”胤禟见我睁开眼睛,立即三步并做两步的在床边坐下,关切的问,“可还觉得哪儿有什么不舒服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这两口血一吐,倒是觉得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只见胤祺正坐在桌旁看着秦太医开方子,胤禩则站在床边,春水眼眸满是忧虑的望着我,见我看他,便轻声问道:“宛如,你可觉得好些了么?”
我微点了点头,发觉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有些吃力的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我的府邸!才刚你突然吐血,可把我给吓坏了,可巧哥和八哥来刑部办事儿,瞧见你的情形不好,哥说就这样把你直接带回去会惊吓到孙嬷嬷等人,而我的府邸是离此最近的,就让我把你带回我的府邸,他去请秦太医过来给你诊脉,八哥则去了你的府中跟孙嬷嬷知会一声儿,就说咱们为了阿满的事儿找你商议起来方便一些,让你暂时在我的府中小住”胤禟握住我微凉的手,替我理了理微有些凌乱的青丝,柔声说着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