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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开喃喃道:“恐怕难了。”曲还音眼中寒光闪过,突然出手掐住小女孩的脖子,冷笑道:“你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若连你也救不了我儿子,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娘干脆砸了你神医的招牌,然后把你女儿做陪葬,也好让我儿在阴间少受些寂寞。”
曲还音出手太快,以至于袁湘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失声叫道:“你要干什么?快放了我女儿。”小女孩名叫花弄影,只见她想叫又叫不出来,只好抡起两只小拳头,胡乱捶打曲还音。
“曲还音,有话好说,先放了我女儿。”花自开怕女儿有闪失,忙恳求道。但曲还音依旧冷冷道:“你到底救不救得了我儿子?快说。”
袁湘却顾不得体面,一个劲央求道:“求你千万别伤害我女儿,开哥,你倒是答应啊!”
花自开清了清喉咙,幽幽道:“有人能救你儿子,但却不是花某。”曲还音闻言心头暗喜,忙问道:“是谁?快说。”花自开微笑道:“就是你自己。”
“什么,我自己?嘿嘿!花自开,老娘对你也算是礼敬有加,可你却拿老娘寻开心。须知,老娘只要一个不高兴,便会杀了这丫头。”曲还音先是大吃一惊,但随后又森然要挟道。
花自开摇了摇头,淡淡道:“这孩子脉相虚弱,气血早已溃散。你不想想,心脏受损何等致命。若不以疗伤圣药‘参王神露’来活血生筋,去腐化淤,便是大罗神仙,也只能暗自兴叹了。”
曲还音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显得异常凝重。要知道这“参王神露”乃寒月宫至宝,要三五十年才能酿制出一小瓶,岂是随便用来救人的。若非功勋卓著的弟子,又或有恩于寒月宫的人,轻易不会拿来施救。
袁湘皱眉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这孩子可是被寒月宫宫主所伤,曲家姐姐又与柳冰清仇深似海,你要她去取药不就等于”
花自开突然打断袁湘的话道:“除此一法,别无他策。花某自问与寒月宫没啥交情,讨不来‘参王神露’救这孩子,实在是汗颜之至。看来我这神医的招牌,不挂也罢。”
曲还音沉声道:“这‘参王神露’和‘碧雪神针’还有‘雪蛛’并称为寒月三宝,被柳冰清视如命根子,要想讨来可谓比登天还难。”花自开冷笑道:“如若不难,又岂能称为镇宫之宝?不过花某实在想不到,连鼎鼎大名的‘琴姬’也会胆怯。儿子是你的,孰轻孰重,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曲还音受激不过,遂放开花弄影道:“柳冰清把这药看得比什么都金贵,死个把人对她来说无关痛痒。不过为了救我儿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娘也再所不辞。哼!不就是区区寒月宫吗!难道老娘还怕了不成。”
花自开摇头道:“你爱子心切,此情固然可嘉。只是你若真的杀进寒月宫讨药的话,恐怕不但会赔上性命,还会激怒对方,以致于毁了神露也未可知。”
曲还音怒道:“老娘就不信这个邪。”花自开捋着胡须道:“花某虽不认识柳冰清,却也深知此人刚愎自用,软硬不吃。你若硬来,她必将神水毁去。何况寒月宫高手如云,即便你取到神水,恐怕也难有命带回来。”
一听此话,曲还音深知不假。上神女峰夺宫主之位时,她完全是凭意气用事,没有想得这般透彻。否则,羊牧野也不会受到致命伤了。她经过一番思量,遂征求意见道:“那当如何取药?”
花自开朗笑道:“除了硬夺,你认为还能怎样做?”曲还音幡然领悟道:“你是要老娘去求那贱人?”随即厉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老娘就是死也不会去求那贱人的。”
“要知道冤家易解不易结,何必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只能延长这孩子五十天的性命,时间不多,你好好考滤清楚吧!”花自开说完,立刻拿出“虎骨麝香膏”、“三味岐黄丹”和白药等自配灵药,为羊牧野治疗起来。
花弄影在一旁看着羊牧野,喃喃自语道:“小哥哥,你千万不要死啊!等我爹治好了你,我会给你玩我做的小布偶,可好玩了。”曲还音瞧着天真无邪的花弄影,冷冷问道:“老娘刚才那样对你,你就一点也不恨我母子吗?”
袁湘生怕曲还音再对女儿不利,忙拉着花弄影后退了几步。可花弄影却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如果你不关心小哥哥,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求我爹,更不会为了救小哥哥而急得团团转了。”花弄影率性的一番话,却如同锤子般砸在曲还音心里,弄得她五味翻腾。
花自开处理好羊牧野的伤口后,对曲还音道:“你好好想想吧!这孩子的伤势暂时不会恶化了。”说完就和袁湘母女退出了房间。
曲还音徘徊不定,时而心疼地瞧着儿子,时而又恨恨地咬了咬牙,就这样坐立不安地一直走到了天亮。最终随着一声鸡鸣,只见她长长吁了口气,随即淡淡道:“难道老娘还不如一个丫头?”曲还音深情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蛋,仿佛已知道此去将再难相见。但她还是毅然留了张纸条,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曲还音去后不久,花自开便即进屋来看羊牧野。他见床头留有纸条,遂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曲还音毕竟是女人,终究是爱子心切啊!”袁湘进屋看到留言后,却皱眉道:“开哥,你明明可以救这孩子,却还让曲还音冒着生命危险去讨药,这多少有欠光明吧!”
花自开捋着胡须道:“湘妹有所不知,这曲还音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她冷血无情,无论好人坏人,只要惹到她必会杀之而后快。为夫有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既可以化去一场恩怨,又能渡得这个大魔头,也算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啊!”
袁湘却反驳道:“她不是答应你退隐江湖了吗?而且你又怎知寒月宫一定会宽宥曲还音?”花自开微笑道:“如果曲还音是个重信誉的人,他又怎会成为人人痛恨的大魔头?何况寒月宫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柳冰清在江湖上地位崇高。曲还音若诚心悔改,忍辱讨药,我相信不至于有性命危险。”
袁湘叹了口气,摇头道:“虽然你是出于好心,可我并不认同。因为这毕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别人是怎么想的?我看曲还音的今天,倒像是被人逼出来的。为了儿子,我相信她一定会放下仇怨,但就怕寒月宫未必会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你的这番好意,说不定反而害了这对苦命的母子。”她见丈夫沉默不语,又接着道:“你将自己的设想和念头强加到别人身上,看似光面堂皇,大公无私。但只要换一个角度,又未尝不是在存心报复?说句心里话,你这样做明显夹有私愤,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
这番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说得花自开是面无血色,心底拔凉。也许在花自开的潜意识中,就隐藏着那么一点点私愤,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愿去想而已。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花自开才缓过神来道:“夫人啊!你微言大义,当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愚夫实在是汗颜之至。不过无论我做得恰当与否,至少给了曲还音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不算是虚伪吧?”
袁湘摇头叹道:“但愿她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啊!”花自开忧郁地瞧着昏睡的羊牧野,喃喃道:“此事万不可让这孩子知道,我不能看着他因仇怨而尚失理智,最终踏上父母的老路。”
袁湘安慰道:“开哥,你也别太自责了,有些事你一时间岂能想得周详。既然曲还音把这孩子托付给咱们,你我便有责任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相信假以时日,咱们一定可以教导好这孩子的。”
花自开点了点头,不觉喟然一叹道:“此事多想也无意义。湘妹,你帮我把这孩子的衣裳脱下来,要是再耽搁几日,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袁湘依言扶起羊牧野,一件件地除下了他的衣裳。就在这时,一块月牙形的红色胎记突然印入眼帘,袁湘宛如遭到雷击般,突然打了个激灵,双眼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羊牧野的左肩,连握着衣裳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花自开见袁湘神色异常,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是块红色胎记,于是问道:“湘妹,你可是以前见过这种胎记?”袁湘突然焦躁不安起来,喃喃自语道:“这这个我头疼,真的好疼。”
花弄影刚好进来,见母亲叫苦,于是冲上来问道:“娘,您怎么了?”花自开似有所悟,于是吩咐道:“影儿,快拿‘安神定心丸’给你娘服下。”花弄影当即应了一声,便跑去药房拿来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