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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想来它们也未曾料到,秦风这满身泥泞,倒也吓人。
“别叫了,香喷喷的包子人人有。”秦风随手拾起地上包裹,取出三个压扁了的包子,东扔一个,西扔一个道。那三条恶犬嗅到香味,稍一犹豫,便纷纷追寻包子去了。秦风打发了恶犬,这才笑道:“三位以为如何?”
凌玉环一阵欢喜,冲上来拉着秦风的手发嗲道:“风哥,还真有你的。”秦风一整衣冠,发现自己满身泥泞,不觉摇头叹道:“嗳呀呀!这副尊容,可叫秦某如何见人,好歹找个地方换掉。”
公孙婷发现秦风其实也蛮可爱的,正要上前道谢,却被江心月抢先嘲笑道:“传闻京城里的公子哥不是斗鸡遛狗,便是跑马赌虫。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凌玉环不好替秦风辩解,于是提醒道:“两位姐姐还是快走吧!不然那恶犬回来可就麻烦了。”公孙婷忙一拉江心月道:“快走吧妹妹。”秦风忙道:“三位箭步如飞,可得带我一程。”凌玉环也不多言,架起秦风便跑。
“嘿嘿!别以为靠几个包子,便能脱得了身。”四人方才奔出十来丈,便听一阵杰杰怪笑传来。江心月持剑在手,忙提高了警惕。公孙婷也是紧握宝剑,低声道:“来人是高手,大家小心。”秦风愁眉苦脸道:“纵是十面埋伏,也没这么步步为营的吧!”
四人埋头狂奔,不觉已跑出两里地,正感纳闷无人追来时,却见迎面走来一位扛着锄头,挑着竹篓的敦实农夫。秦风忙唤道:“这位大哥,前方可有人家?”那农夫反道:“你自个没长眼睛吗?”
“这是什么话?”秦风正感纳闷,却见一只野兔由路边林子里窜出,跑到四人跟前时,被支呼啸而来的箭羽射翻在地,跟着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一个身背箭壶,手持硬弓的彪悍猎人,大步奔出树林,仿佛未见四人,只管瞧着倒地的兔子嚷道:“别以为你小子腿长,便能跑得出老子的手掌心。”
紧接着左面的蒿草被人分开,跟着钻出位左肩抗木材,右手提砍刀的瘦高樵夫,嘴里直嘟囔道:“贼老天还给不给人活路了,老是下雨,明日这柴恐怕又卖不出去喽!”
秦风四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又一阵哐啷哐啷声响由后方传来,也不知几时,四人身后突然多了个瘦弱的小贩。这小贩一手摇着拨浪鼓,一手扶着扁担,挑着两只售货箱,一颠一颠地跟了上来。
无形当中,这突然出现的四个人,已把江心月四人围在垓心。公孙婷低声道:“不好,咱们已经被包围了。”凌玉环跟着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这四人不好对付。”
江心月朝着左首掘了掘嘴,苦笑道:“岂止不好对付,光那三条恶犬就够咱们受的了。”原来不知几时,先前那三条恶犬已经来到猎人身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公孙婷等人。
秦风起先见到这阵势,心想必有一番恶战,还有些害怕。但旋即一想到身边的三位美女,自己岂能在她们面前怯场呢!索性壮起胆子,忽然打哈哈道:“哎呀!这荒山野林的,毕竟不是为夫与三位夫人欢娱之所。待为夫赶走这群恶狼野犬,自会携夫人们花前月下,春风一度。”
江心月杏目一凝,羞怒道:“你少耍嘴皮子,还不快去对付那三条恶犬。”秦风拍着胸脯道:“包给为夫便是。”凌玉环叫道:“江姐姐,他嘴臭,你不用理会他。”公孙婷道:“大敌当前,性命攸关,秦公子不要闹了。”秦风见三位女孩都发了火,遂唯唯诺诺,不再做声嬉笑。
那四人一直站着未动,似乎对江心月四人漠不关心。须臾,只听一阵清啸由远及近,黑暗中一道人影飞速而来,到了近处一看,却是个身披蓑衣,肩扛铁浆,背负竹篓的中年渔夫。
那渔夫见了八人,不由一阵哈哈大笑,开口道:“四位贤弟来得比老哥早嘛!怎么不先料理这几个娃娃?须知‘凤语’琵琶魅力无穷哦?”那猎人回道:“大哥不来,做兄弟的怎好先行动手。”
农夫颔首道:“我颖淮五霸,向来是共同进退,不分彼此。”樵夫笑道:“其实对付这几个小娃,本也不劳大哥出马,只要咱们料理完了,自去大哥家聚头便好。”小贩道:“那四位哥哥还等什么,动手吧!”
江心月见这五人根本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心中好不恼火,于是喝道:“几个山野匹夫,也敢瞧不起人。且让你们见识一下姑奶奶的厉害。”说着“唰”地一剑直奔农夫而去。那农夫大喝一声道:“来的好。”当下翻转锄头,照江心月当头砸去。短兵相接,两人霎时战做一团。
公孙婷抱剑盯住身旁的猎人道:“家父在世时,虽不说江湖人人自律,但也是共享太平。谁知他老人家这一去,武林便闹得腥风血雨,杀戮迭起。我本不想与诸位为敌,奈何诸位苦苦相逼。事到如今,也只好得罪了。”公孙婷深得乃父风范,遇事总先占个理字。待行不通时,才会动手。
“丫头来吧!少说废话。”猎人挺起三尖叉,毫不留情地率先搠来。公孙婷挺剑而上,斜身让过三尖叉,罩着叉杆顺手削去。猎人见公孙婷剑法精妙,暗自一凛,忙将三尖叉往上一挑,震开公孙婷来剑。谁知公孙婷一旦抢占先机,立刻展开三十六路归元剑法,逼得猎户处处掣肘,几无还手之力。
三条恶犬正要上来帮主人忙,那秦风却笑嘻嘻地掏出数个包子,在狗儿面前晃了晃,随即往四下抛去。三条恶犬嗅到香味,再次四窜着寻包子去了。秦风十分得意地拍拍手,大拇子一抹鼻子,不屑道:“不就是三条畜生嘛!也能把夫人们吓成那样。”
渔夫冷笑道:“小子,三条狗好对付,可人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了。来,咱们也过两招如何?”他见秦风是四人中唯一的男人,以为武功也必是最好的,遂主动邀战秦风。
秦风一听,不由慌了神,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就你这块料,还不配与本公子动手。环儿,交给你了。”那凌玉环一直守护在秦风身旁,此刻闻言,立马抖剑站了出来。
樵夫阴笑道:“嘿嘿!丫头,你的对手在这里,可别找错人了。”说着一个箭步抢到渔夫身前,一抹砍柴刀摆开了架势。凌玉环冷哼道:“让你们见识见识‘云宵剑法’的厉害。”说着挽起三朵剑花,分袭樵夫上中下三路。都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樵夫见其一出手,便知“灵宵剑法”厉害,当下也不敢大意,小心守着门户。
凌玉环与樵夫战到一处,那小贩闲着无事,于是提起扁担一指秦风道:“嗨!臭小子,尝尝老子的‘铁担功’如何?”说着便是一扁担打来。秦风吓得面如土色,慌忙抱头鼠窜,说来也巧,偏偏被他给躲了过去。
江心月以灵巧的身法配合犀利的剑招,与农夫展开了游斗,十几招下来,农夫纵然锄影满天,却是有力无处使,根本碰不到江心月分毫。就在农夫开始喘息的刹那间,江心月突然欺身直上,夹着寒风劈出一掌,直将周围的雨丝都化成了冰凌。
“啊!寒冰掌。”农夫大吃一惊,眼看江心月掌风快至胸口,连忙交错步伐,斜身推出一掌。哪知江心月变招更快,立掌顿时变成了横扇,硬是在农夫手背上拍了一下。寒气透骨而来,农夫连忙闪至一旁,暗暗运功逼住手掌上的寒气。
这时小贩正好追着秦风过来,江心月担心秦风抱着的包裹被夺,索性反身一剑,封住小贩的去路,替秦风解了围。
三个少女当中,属公孙婷的武功最高。她有“人绝剑”的称号,三十六路归元剑法一经展开,攻守浑然一体,可谓无懈可击。一通快攻下来,那猎人连三尖叉都递不出身前两尺,可见有多么憋气。凌玉环的剑法也是精妙绝伦,把个樵夫逼得手忙脚乱,砍柴刀几次三番险些被挑飞。
猎人、农夫、樵夫、小贩四人的武功招式,都是从现实劳作中演变而来,朴实无华,大开大阖,鲜有精妙绝伦的变幻。但是他们这种武功自成一体,简练而不失凶猛,仍有其独到之处。只不过他们的对手皆是出至名门,受过良好的训练,传承的也是闻名遐迩的绝学,一时半会恐怕是难以反转局面。
渔夫这才明白,眼前三个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决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娇小姐。他不由紧锁眉头,沉思起来。秦风见三个女孩招式神出鬼没,令人琢磨不定,喜得连续拍手叫好。但同时,他心里亦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沦落到还要女人保护,说出去实在够窝囊。
猎人被公孙婷逼得岌岌可危,情急之下,只得撅嘴吹起了口哨。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