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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忙问道:“我娘和师伯呢!你们把她俩怎样了?”
马昊咧嘴一笑,自鸣得意道:“你那可恶的娘,已被俺困在地窖里,你就别指望她来搭救了。说不定饿上几天,你娘便会服软,答应嫁给我大哥当媳妇呢!”江心月恼羞成怒,谩骂道:“无耻胖子,满嘴胡言,我娘何等人物,岂能屈于你等淫威。”
“我兄弟是奈何不了你娘,可你娘也出不了地窖呀!小月姑娘,我看你还是乖乖当俺媳妇得了,说不定俺一高兴,就会把岳母大人请出来。”马昊得意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
江心月大为光火,破口大骂道:“我呸!你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快带我去见我娘,不然跟你们没完。”马昊不以为然道:“好倔强的丫头,俺要不是真心想娶你为妻,早就来硬的了。不过这样也好,你就等着吃俺大哥和你娘的喜酒吧!”
马昊起身便走,江心月急道:“你想把我娘怎样?不许你伤害她。”罗什道:“小月勿急,他们一时半刻是奈何不了你娘的,所以才故意逼你就范。”马昊见罗什说破心思,撩起袖子怪叫道:“呀!呀!呀!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说着举拳便打去。
江心月忙拦在床前道:“你要是敢动罗什大哥一根毫毛,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马昊怕江心月犯浑,忙摇手道:“我的好小月,俺这是跟你闹着玩呢!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其实我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只要你能治好俺三哥的寒气,我大哥可以考虑放你娘出来。”
“你三哥最坏了,活该他自讨苦吃。我是不会救他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哼!”江心月断然拒绝道。
罗什略一思量,反而劝解道:“小月,要以大局为重,千万别意气用事。”
江心月闻言一愣,板着脸道:“你也要我救那混蛋?”马昊不耐烦道:“小月姑娘,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契机啊!双方修好,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罗什心头有了计较,于是在江心月耳畔小声道:“你可以救而不治。”江心月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罗什话中含义,于是嫣然一笑道:“好吧!我就随你去看看那坏家伙。晚了可就没得救喽!”
“姑娘果然识时务,快随俺来吧!”马昊一时高兴,也就没去计较罗什到底对江心月说了些什么,随即带头出门而去。江心月出门前,扭头朝罗什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以示心领神会。
看着江心月离去,罗什心下索然,好象一下子少了什么东西似地,浑身不自在起来。
天色渐渐暗去,邹言秉烛夜思,在房中来回渡步。不知不觉间,黎明的曙光已从窗外透来。邹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推门而出,向大堂走去。
常笑天又何尝睡得着觉,不觉也来到了大堂。邹言忙迎上去道:“大哥,兄弟昨夜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三条计策。”常笑天会心一笑道:“我就知道没什么能难倒你的。咱们到后园走走,贤弟慢慢道来。”
俩人踱步来到一座种有几株胡杨,和一片仙人掌的园子里。常笑天道:“贤弟有何良策,但说无妨。”邹言颔首道:“小弟冥思一宿,现有三计可供大哥商榷。”常笑天道:“贤弟但有一条妙计,便可保天狼寨无虞,没想到一宿便得三计,岂非等于我天狼寨从此可高枕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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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缘定天涯第四节
更新时间2011…4…1116:45:25字数:4540
邹言苦笑道:“大哥太抬举小弟了,我不过是想了三个逃跑的馊主意,仅供大哥商榷。这第一策就是遣散天狼寨,你我兄弟携带家眷及宝藏,逃往龟兹。我有位表兄在那经商,很有些势力,想来收留咱们,应该不成问题。”
常笑天摇头道:“此去龟兹路途遥远,这许多宝藏留下可惜,若尽数带上恐怕会惹来无尽麻烦。此策实有不妥,非到万不得以,不可取之。”
邹言又道:“这第二策叫做金蝉脱壳,就是将宝藏全数送还地宫,然后将洞口封死。别人绝对想不到咱们会物归原主,可咱们偏偏要兵行险棋,赌他一赌。只是这天狼寨还是得放弃,咱们兄弟依旧逃往龟兹,待风声过后,再回来取宝藏。”
常笑天叹道:“这赌注确实够大,但万一失算,非但咱们辛苦建立的基业要毁于一旦,就连宝藏恐怕也将得而复失。此策想来似有不足,还须商榷。”
邹言微微一笑,说道:“这第三策嘛!叫做瞒天过海。咱们就来个贼喊捉贼,自己打劫自己。而且还得大张旗鼓,打着别人的旗号进行。事后找个妥当之处,将宝藏埋藏好,咱们再逃往龟兹避风头。”
“妙哉!妙哉!此计甚好,乃上上之策也。”常笑天听得此计,不由拍手叫好起来。邹言淡淡笑道:“其实只有将这三策合一,才是万全之策。”
常笑天拊掌笑道:“三策合一,亏你想得出。天狼寨有贤弟这般才俊,实乃大幸”
“上面的人听着,我乃寒月宫长老骆霜华,此番前来只为寻找顽徒,别无他意。只要你们放了小徒,前事可以既往不咎。烦劳转告你们当家的,请他务必前来说句话。”一个女子声音由园角传来,打断了常笑天的话声。
常笑天闻言却脸色骤变,脱口道:“骆霜华?骆霜华。我没听错吧?”邹言见常笑天神色有异,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回道:“没错,此女是自称骆霜华。难道她就是大哥朝思暮想的表妹?”
骆霜华的声音又传了上来,依旧重复着方才的话。原来骆霜华正在打坐,隐隐听见天窗外有人说话,于是便产生了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法,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
常笑天大步冲向气窗,这回听得分明,眼眶顿时湿润起来,不由激动道:“渭水岸边,麦谷飘香,柳絮飞扬。有位伊人,青衣粉黛,追蜂逐蝶。憨态黑子,倾心相随,笑问伊人:‘伊人啊伊人,可做俺娘子否?’伊人俏皮曰:‘黑子啊黑子,日能西升否?’黑子答曰:‘伊人莫急,待俺去西边看看。’伊人笑曰:‘傻子啊傻子,莫学夸父追日,没完没了。’黑子愣头,万里逐日,十载方归。奈何伊人已去,从此天涯,空余相思。”
骆霜华一听此言,不啻于晴天霹雳,惊得险些跌倒在地,失声问道:“阁下是谁?”常笑天见骆霜华声音骤变,心情更加激动道:“二十多年来,余常暗自伤怀,嘲笑老天不公。既让黑子与伊人相遇,为何却不让二人厮守终生。如此天涯两隔,岁月煎熬,岂非生不如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笑天,真的是你吗?”骆霜华的一颗心,顿时被揪了起来,几乎是热泪盈眶地唤道。
常笑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脸紧紧贴在天窗口上喊道:“霜华啊!想不到你我今生还能相见,看来老天爷并没有忘记黑子啊!”
骆霜华喜极而泣,反嗔责道:“好个傻子,我一句戏言,你却当了真,就此一去十年不归,却叫我如何自处?”常笑天激动道:“只要你能开心,黑子做什么都无怨无悔。你你等着,我马上放你出来。”他说着一骨碌爬起,头也不回地朝大厅跑去。邹言见常笑天一反常态,活脱像个孩子,不由会心一笑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江寒玉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叹道:“看来天下的痴情女子,不只我一人呢!小妹原以为师姐老成持重,性格谦和,绝不会轻易涉足情海,没想到你竟然也是情豆深种,不能自拔啊!”
骆霜华玉面飞霞,抹着眼角泪水道:“师妹,让你见笑了。其实女子生来就是情种,若不耕耘,必难善终。师祖如此,师父亦是如此,又何况你我呢?看来寒月宫这条不许弟子谈情说爱的宫规,怕是名存实亡了。”
江寒玉淡淡道:“在关键时刻遇到心上人,这不是很好吗!至少可以解决咱俩目前的危机啊!”
骆霜华嫣然笑道:“人生的缘分就是如此神奇。想当年他一去不归,我随父母举家搬到浐水岸边,有幸遇上师父,被她老人家收为大弟子,带上长白山调教。我原以为此生再难与他相聚,却想不到竟能在此地重逢。”
江寒玉黯然道:“有些人重逢,意味着幸福来临。而有些人重逢,却是痛苦的延续。”骆霜华知她又想起了往事,只得岔开话题道:“无论怎样,能救出小月就是好的。”
天狼寨的偏厅里,此刻正是高朋满座。在座者除了常笑天兄弟外,还有江寒玉、骆霜华和陪酒的邹夫人。骆霜华与常笑天并肩而坐,江寒玉则被推到了上首。
阔别二十年,一朝相逢,骆霜华和常笑天都显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