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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恣意妄为。毕竟君山派的长徒姬平意便是栖兰山庄的少主,有这层关系在,对君山派动手,极有可能将威天盟也扯进来,但曹焉却似根本不认为需要在意这等事。至于一戒僧则是自立独行惯了,想做就做,以他的心思怕也想不到这么多。
君山派一役虽说黑道联盟败了,但对霓裳子来说,结果却不一定是坏事,毕竟锦裳门丢的只是面子,还有旁的门派一起分担,十二连环坞却是势力大挫:曹焉身死、精锐覆灭,夏侯征虽继任坞主,实力声望却万万不能与之前相提并论,一直压在头上的乌云等于散了一半。她虽没过分到放鞭炮庆祝,该有的礼数奠仪也没少,心下却没有一点哀凄,想必旁人也是一样。
但没想到威天盟里的争战,竟是如此后果!当听说全极中被杀时,她虽觉其中有阴谋,却也为了威天盟的内争暗自称快,未料风云变幻,石渐竟是阴谋家,最后连同刘濠一起败北,连自己的命也送在马轩手上了!
虽因此知道向来隐伏低调的马轩不好惹,更知新生的威天盟亦不可小觑,但此事终在威天盟里发生,纵然姬平意、吴羽有通天之能,要重整威天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即便霓裳子知道不能不小心,却没想到威天盟的这把火,竟这么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来!
原知为了稳固自己势力,夏侯征必有所为,毕竟本非领头的门派便争不到首位,也只是继续等待机会而已,但原已是首位的门派却是压力沉重,一旦失了首座位子,变成与其他门派平起平坐,心中的失落极难排解,与旁的门派大为不同。没想到夏侯征竟开门揖盗,把影剑门的势力给引了进来,在大会上听说夏侯征举马轩为首时,她与商月玄都措手不及,只能任此事成员。
更没想到的是,为了巩固权位,马轩竟下如此辣手!当听说商月玄与一戒僧身亡,由叶谦与四玄分别继任之时,霓裳子便知其中不对:玄袈教在一戒僧之下便以四玄为尊,由他继承理所当然,但污衣帮内叶谦的位子排得可后头了,即便排掉几个与商月玄一同“意外”身亡的高手,若无外力介力,叶谦也休想继任。
偏偏她向与商月玄相善,彼此在对方门下都未安排得有人,事变突生,事前全无准备之下,她便想要介入干涉也来不及,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出乎意料之事!
商月玄与一戒僧既逝,夏侯征又与马轩同流合污,黑道联盟中能与马轩抗衡者已是无人。云天七宗势力不强,锦裳门更瞠乎其后,即便她与晏驾幽合作,也难与马轩和夏侯征的势力比肩,若非知晓若再以“意外身亡”的理由除去她或晏驾幽,一来绝瞒不了人,二来高手损折之下,黑道联盟的势力也将大衰,恐怕难以应付接下来的威天盟之战,否则只怕马轩早要下手。
即便如此,若等到马轩解决了威天盟,到时候威望既立,影剑门又属精锐,只要在激战中想办法削弱云天七宗和锦裳门的势力,马轩在黑道联盟内位置更稳,锦裳门和云天七宗再想立足也难,迫不得已,锦裳子只好动用杨柔依这步伏棋。
原本她对杨柔依动手,只是为了在威天盟里伏下棋子,观察其中势力消长,没想到状况却来得这般快。眼下若不利用杨柔依知晓威天盟的虚实,好让马轩去跟威天盟硬碰个头破血流,只怕威天盟亡后,接下来就轮到锦裳门和云天七宗。
不过情势的变化却让霓裳子也不得不承认,威天盟内确有能人,能想到利用翔风堡之变,将少林寺拖下水来。即便马轩及时处理危机,表明不支持叶谦的妄动,迫得叶谦孤立无援之下,不得不放下面子,亲上少林请罪,免了黑道联盟与少林寺的冲突。威天盟却仍以研习佛法为由,从少林寺里弄了个和尚过来长驻,迫得马轩也不敢随意动作,这招可真来得绝!
只是现下情势外弛内张,即便有少林寺的高手坐镇,马轩亡威天盟之心仍不息,毕竟他也知道要除外患先弭内乱之理。对威天盟而言,最重要的敌人就是叛离的他,即便威天盟实力再弱,也绝不会放过马轩和影剑门,是以他做好准备,只要情势有变,立时便兵发威天盟。
心下虽急,但霓裳子的江湖经验也不是白来的,她虽没想到杨柔依来得这般早,让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刻的她仍落了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先巡过四周,确认这小亭旁几个制高点上并无敌人埋伏,在外围处也没有敌人隐伏的痕迹,除小亭内再无可能有埋伏后,才敢现身。
也不是霓裳子太过小心,江湖行走不小心点,早不知死了几千几百次,何况杨柔依不是凡俗女子,她好歹也是姬平意的夫人,就算自己用以要胁她的事太过私密,杨柔依万万不敢泄露予姬平意,但要伏下几个人对付自己,想必杨柔依若心一横仍可做到。
如果换了旁的人,或许霓裳子还不用这般戒备,人性趋利避害,只要稍晓计算之人,就知道现在只能与自己虚与委蛇。但女人心海底针,本就千变万化,加上杨柔依在威天盟里的日子怕也过得不好,备受挤兑之下,压力极重的她不能以常情论之,同为女子,霓裳子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幸好外头无人埋伏,显然杨柔依并无翻脸的准备,即便在亭中说僵了想动手,杨柔依也得估算自己逃脱的后果,即便亭中伏得有人,但以自己的武功,若打不赢想逃,总还是逃得了的。
走的愈近亭中,见亭中人坐在椅上微佝着身子,纤手抚面,娇躯颤抖之间,也不知是否在哭泣。虽仍保着耳目清明免得中了暗算,霓裳子心下仍是愈怜,毕竟杨柔依与自己有那般亲密的关系,若非此事关系锦裳门存亡,她也真不愿对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这般软硬兼施。女人是该用来怜惜,而不是用来胁迫的,若换了是有过关系的男人,她大概就不会这般想了吧?
只是走着走着,看着亭子愈来愈近,亭中那抚脸颤抖的女子也愈近眼帘,仅是隔着桌子看不清身形,霓裳子心中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就要发生,压抑着她的脚步快不起来。
放慢步伐,霓裳子注意四周动静,却不见丝毫问题,可心中那预感却愈来愈强烈,迫得她终于停下脚步,立在亭前,只见亭中女子娇躯一震,似已发觉了自己的动静,娇躯抖得愈发厉害,却始终不肯抬头望她,那模样便一如以往自己约她见面之时,令霓裳子芳心微颤。若杨柔依还是一如以往的不肯屈服,说不定自己就得当真动手,毕竟时不我待啊!
想到待会儿自己将不肯屈服的杨柔依搂在怀中,在这亭子里大展手段,以她熟极而流畅的挑逗手法,迫得这新婚少妇神魂颠倒间不能自拔,被自己全盘征服,由得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霓裳子心中竟有一丝异样的兴奋。
这般事以往虽是少不了,她与杨柔依的第一次结缘几乎也是一般情景,但这等光天化日之下挑逗正道侠女,在她们欲拒还迎之中把她们诱成与自己一模一样淫乱妇人的行径,想想就令人心花怒放,也不知嫁了姬平意的她,是更敏感?还是已有抗力了呢?
虽说心头那预感愈来愈强烈,换了以往的霓裳子,只怕早已拔腿飞奔,毕竟吉凶未来先有兆,江湖人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得多了,愈发信任这种无可名状的预感,便是连自己都觉得小心过头,也比不上把命留着的重要,但这回状况不同,若不能快些令杨柔依屈服,取得威天盟的虚实情报,将来战事一起,自己未必有时间来探她,这回霓裳子绝不能失败,更没有退路可行。
身形微动,丝履轻移亭中,见眼前那女子娇躯一震,虽仍纤手抚脸,娇躯却已微微伸展开来,她才稍稍坐直身子,霓裳子已陡地发现不对在何处!
本来杨柔依虽得杨梃真传,剑法在武林中已算得不弱,但终究限于年岁,内力修为与自己绝难相提并论。以自己的轻功修为,即便杨柔依早知自己要来,凝力耳目搜寻,要找到自己也不容易,可方才几乎是自己才在远远的路边出现,她已低头抚脸,显然在那时便已发觉自己到来!
何况方才亭中人低头抚脸,又坐在桌后,便以霓裳子锐目也看不清此女身形。此
刻离得近了,亭中人又伸展娇躯,身形已入眼中,便不说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光只是她与杨柔依之间曾有的关系,也看出此女与当日和自己共赴巫山的杨柔依大有不同,但说也奇怪,霓裳子竟觉此女身形也有熟悉之感,却又有些似是而非,那念头纠缠心中,不由令霓裳子心思有些迟缓。
只是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