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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啊老四,艺高人胆大固然不错,但你单身到此,想要一举歼灭威天盟众人,连个帮手也没有,难不成当我威天盟真无人耶?」
「怎么会没有帮手?」
蒙面巾后传来冷冷的一声,也不知是因为隔了蒙面巾的关系,还是练那洪涛无尽之后连声音都改变了,或者是众人对他心态观点的改变,传出来的语声听起来与杨梃以往的声音竟似是大有不同。
只是光看那身形便知是自家兄弟,再看那飘扬肩后的剑穗,除了杨梃之外还有何人?心有定见之下,声音的改变就没有那般突出了,「我早在此处伏下了帮手,只是尔等浑浑噩噩,仍浑然不觉而已,尔等若是不信,尽管出手便知,看老夫是否有所虚言?」
听杨梃声音中甚是鄙视众人,邵雪芊心下不由有气,只是当日崖边一战,她也自知若论武功,比之眼前人输了一筹不止,若是要论单打独斗,房中众人里除了吴羽和石渐外,再无人可与他平手一战,怎也轮不到自己出这个头,是以虽是咬紧银牙,却是一语不发,只待石渐有所反应。
偏偏世事却是如此,你不愿反应,对手却偏要逼你有所反应,还不待石渐开口,那黑衣人早已转头望向她,目光中冷森森的尽是杀气。
「尤其是你姬夫人当日在崖边吃了老夫『洪涛无尽』一掌坠崖,没想到你竟能逃出生天,撑到让辛神医救你性命。不过该去的躲不了,该来的避不过,今日老夫一掌送你归西,顺道送辛神医与你泉下相聚,看看还有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本以为房中以石渐武功最高,以吴羽来历最神秘,杨梃若要动手,首先便要寻此二人,没想到杨梃一进房来,注意力竟都移到自己身上,尤其那目光冷酷森寒,仿佛一腔恨火只往自己身上投注,邵雪芊只觉被他目光所射过之处一阵冰寒,却不是受他内功所侵,纯粹只是被那充满恨意的目光所扫过后的本能举动,心下怒火顿升,却又满怀疑惑。
无论自己或亡夫,即便光只在兄弟之中,两人与杨梃关系都算不错,到底是怎么惹发他怒火如此狂扬?
「老四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哈哈哈」
听邵雪芊颤抖着声音问了出口,杨梃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事一般,笑得前仰后合,笑声里头冰寒的恨意却愈发深重,「你到现在还不知为什么吗?哼哼哼」
「我是不知道!」
听杨梃这么说,邵雪芊的火气也上来了,若非眼前此人,栖兰山庄哪里会灭?自己又怎会如此流离,险些连命都赔了进去?
更重要的是若非当日挨了他一掌坠崖,在最软弱无力的当儿被这段翎所救,自己也不会连珍逾性命的清白都赔了进去,到现在还是只能偷偷摸摸地与段翎化名的吴羽暗中苟合!只是这等可怕的代价,却是不能宣之于口,如鲠在喉的感觉令她的火气愈发盛怒,「不知道你老四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做兄弟的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
「你若不知道,就当个糊涂鬼吧!休想老夫会那么好心地告诉你!」
对邵雪芊的怒气嗤之以鼻,黑衣人虽偏过了头,冷澈的目光却扫向棋盘旁的姬平意,还有正扶着杨柔依的姬梦盈,竟似一点不把石渐和吴羽放在眼内,「今日老夫大仇得报,待老夫送你姬夫人归西,连同你的儿子女儿一起上路,说不定在你的灵前,老夫心血来潮会说明一些至于现在,你就自己想想吧!」
「这等说法,未免也太过看不起人了,」
冷森森地截住黑衣人的话,石渐怒目睁眉,原本一团和气的脸孔竟激动得扭曲起来。
众人虽知他对这背叛兄弟的义弟甚是愤怒,却没想到先前推测出种种事实时,只有伤心难过独缺愤怒如他,见了正主儿竟是激动若此。
只是联想到他对兄弟的态度,这等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是以不只邵雪芊,连吴羽都没打算打断他的话,「老四,难不成你以为以你『洪涛无尽』的功夫,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吗?须知还有老石在此接你神掌!」
「光看掌力,我或许胜不过你,不过再加上剑法,单打独斗之下,屋里的人根本没人是我对手!」
冷森的目光终于扫过众人,盯得众人一阵发寒,竟是无人能够打消黑衣人那睥睨一切的神态,连吴羽也只手拈棋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想要胜我,光凭你们是不成的,别再假惺惺的装什么名门正道光明正大风范,想要活命的人,就联手一起上来吧!看看我可会有半点惧色?」
「你」
没想到竟被轻忽若此,石渐不由恼怒,浑身骨骼格格作响,甚至连面对黑衣人的姬平意与吴羽,都可以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强烈气息,不能不运功以抗,若非知道石渐所针对的是面前此人,光感觉身后那勃发的怒火,与其运功力抗,还不如先退开几步要好些。
可偏偏就在石渐想要出手的当儿,望了姬平意一眼的吴羽却终于开了口,硬是将石渐的怒气打消了三分,「在下是不知阁下为何会做这种事,连结义兄弟都不要了?光只为了威天盟的权力和权威,绝不可能会有如此选择,让阁下不只决定背叛兄弟,连小姑娘都弃若敝履,难不成姬夫人或先前的姬老庄主,跟阁下竟有什么不能开解的冤仇不成?以姬老庄主或姬夫人的为人,想必是不会做出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来,这么说来多半就是阁下不对了?不若先招招供吧!」
「放屁!」
听吴羽语气虽平静,却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自己头上,任那黑衣人城府再深,被这种没头没脑,只管污水乱泼的作法,也不由怒气勃发,只是他终究不是容易被激的人,失态的一句怒吼之后随即哑然,仿佛不肯再与吴羽多说半句话似的,忿然地转头怒瞪邵雪芊,「待待老夫送尔等归西之时,在尔等尸首之前,老夫自会把尔等之罪明说个清楚,至于现在尔等就糊涂到死吧!」
「四弟,别这样」
听黑衣人言语之中甚是决绝,解明嫣不由泪水盈睫。
兄弟阋墙之事向来最是亲痛仇快,虽说解明嫣不像邵雪芊,从当年众人结义时便是结义兄弟的一份子,但对自家兄弟,她也是极其上心,见杨梃不只背叛了兄弟,还像与自己众人有深仇大恨一般,要说不难过便是假的。
偏偏杨梃却是连点理由都不肯说明,让她就算想劝解都没得下口处,泪水不由涌出的她仍是努力尽最后一分力量,「有什么事,就明说出来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胡说八道,妇人之见!」
冷澈地打断了解明嫣的言语,却没像方才截断吴羽或邵雪芊话时那般激切锐利,显然他对解明嫣,可不像对邵雪芊或栖兰山庄众人那般恨之入骨,「该做的都已做了,老夫绝不后侮,何况也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余地了,从当年他他因姬夫人你们这一家子的决定而身死之刻,就注定老夫与你姬家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再无可变!」
「究竟究竟是为了谁?让你连你女儿都不管了?」
听黑衣人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邵雪芊气愤之间疑惑之心却是更深,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因为自己或亡夫的决定而死之人,到底是哪一个让杨梃如此愤怒,甚至怒到兄弟反目的程度?
而且就算姬园或自己,无意中真让杨梃有如此积怨,他要报仇寻自己便可,又为什么将刘濠也扯了进来?光想到明石山庄之灭,邵雪芊便不由心疼。
明石山庄的人手,绝大多数可都是栖兰山庄的老人啊!难不成就只为了迁怒而已?
虽知争战求胜之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杨梃若铁了心要灭栖兰山庄,在解决自己这边之后,接下来便是对付明石山庄,好彻底铲除栖兰山庄最后的复兴希望。
毕竟重兴的明石山庄,基本上的人手都是来自于栖兰山庄,与怡心园和远雄堡的人马都不同,但想到他竟对自己家人如此痛恨,邵雪芊恨怒之下心痛更增,连话语都难以平顺,「有谁能比柔依与你更亲近?」
「哼!」
听邵雪芊如此责问自己,杨梃斜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偏过头去,就连扫过杨柔依的眼神都不带丝毫动摇,仿佛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众人虽知一心练剑的他向来冷淡高傲,却没想到一憎恨起来,竟是如此偏激,甚至到了连杨柔依这亲手扶养长大的义女都不管不顾的地步!
吴羽等人倒是还好,金贤宇却不由心下一寒。
原本在威天盟的结义兄弟之中,全极中与杨梃一般的高傲自负,只一个有远雄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