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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对于可能设下陷阱诱全极中上当的邵雪芊,却是没什么人想找她报复。
好男不与女斗还是其次,此回之事石渐虽以邵雪芊为理由对全极中下手,但邵雪芊一方却全无参与之意,虽说也不偏帮己方,但至少做到了表面上的公平,要说报复至少不会先选栖兰山庄下手。
虽说心下仍有迟疑,但朴钟瑞也知道,留给自己的选择其实不多,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安定内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个强敌,能不能打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转移众人的目光,好争取时间安定人心。
何况远雄堡内也不是每个都跟全极中一般高傲自恃,就算人数不多,懂得放眼大局的人该是还有,有个像石渐般的强敌在外,至少可以争取一些人暂时放下内争,全力对外。
「师弟说的极是,但是」
左思右想,朴钟瑞终于下了决定,听他说到那句但是,金贤宇原有些不快,以为这大师兄又要想理由推拒,但听完朴钟瑞的话,他却不能不承认,朴钟瑞的顾虑还是有些道理的,「但是要跟邵雪芊联手,就得跟那吴羽打交道到时候我们可要当心,此人虽是貌丑无比,可无论才智武功都属上乘,其心计未必输给输给那人多少,何况此人深浅莫测,对我远雄堡未必有好感,如果一个不慎,恐怕吴羽会将我远雄堡也给卖了,此事实不可不防」
「大师兄所言也是也是属实。」
吐了一口气,想到吴羽那张总是言笑晏晏,虽然丑陋却不显得恐怖的脸,金贤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与这人打交道金贤宇从来没占过好处,就算全极中也受过此人不少的气,偏生这人又深知分寸,明明几次刻意挑衅,却总不与全极中正面交锋,唯一打过的那一场也不知是否真用上实力?这等深不可测的对手,确实不好对付。
「可难不成」
「师父的仇,总是要报的。」
想了想,朴钟瑞摇了摇头,目光中射出冷酷的气息,令金贤宇看了都不由颤了颤。
以往的大师兄可没有这等凌人的目光,难不成这就是当上了远雄堡主的进步?
「只是时机要选好,不能随随便便动手,毕竟现在本堡已失栋梁,实力大挫,万不能轻举妄动嗯,等师父移灵回堡之后,我们可藉祭拜为名,引邵雪芊来此,所谓唇亡齿寒,想必她不会缺席,到时正好跟邵雪芊与吴羽好生商讨一番,看看如何应付师父去后,实力大涨的怡心园」
「那若是石渐也来了呢?」
听朴钟瑞这么考虑,金贤宇可喜翻了心,只要有机会与吴羽合作,以他不逊全极中的武功,加上其妻辛婉怡又正在研究克制「洪涛无尽」的方法,众人合计之下,要败石渐绝非难事。
只是石渐好歹也跟全极中是兄弟,若他也厚着脸皮来了,要跟邵雪芊等人商议可就不便许多,「那厮脸皮极厚,若他硬要跟来,讨论事情岂不是很不方便?」
「看他敢不敢过来?」
哼哼地笑了一声,朴钟瑞不由握紧手中的钢鞭,随手挥了挥,劲风四射而出,「便不说影剑门的威胁还在,他未必敢离开怡心园,若他当真来了,难不成以我远雄堡的人多势众,还拿不下他一人?到时候我们再看看,堡中谁是贪生怕死之辈?待大仇报过,这等无用之人,也该好生清理清理,再加上对付影剑门的事、与栖兰山庄争上一争,好重掌威天盟牛耳,要干的事情还多得很,将来这些重责大任,就要请贤宇助钟瑞一臂之力了。」
「这这是当然,贤宇必然尽力襄助。」
听朴钟瑞这么说,金贤宇虽是受宠若惊地应答如流,心下却也半喜半惊。
喜的是接任远雄堡之主,朴钟瑞的作风大异平常,果断处几与先前判若两人,惊的却是听他话意,若石渐当真敢只身入虎穴,竟是不惜牺牲,也要让石渐的命留在远雄堡!虽说他也恨石渐入骨,但此人武功确实高明,要杀他也不知得耗掉己方多少性命?
金贤宇也发现,若石渐当真有胆量来远雄堡,先不论他来的名正言顺,远雄堡杀他未必师出有名,更不用说邵雪芊会不会转而帮他,光只远雄堡门下众人是否能忍得住,都是一个问题,说不定到时候还不用朴钟瑞和自己登高一呼,光看到石渐来此,远雄堡众人便已忍不住出手。
「不过若要对付那厮也不能光靠本堡自己出力,威天盟可是所有人的威天盟,盟内家事总不能只靠本堡动手,那时候就算吴羽还想着置身事外,我们也非得拖他下水不可,否则让这人坐山观虎斗,待我们解决了石渐那厮,说不定马上就得和这人动手了」
摇了摇头,金贤宇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语气仍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要是我们自己动手,事后也不知他会否以替石渐报仇为名,转而对本堡下手,万事总还是得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此事还请师兄三思。」
眯了眯眼,颇有点怀疑地看着身旁的师弟,朴钟瑞心中不由觉得滑稽,自己变得激动果断,还可说是身负远雄堡主之任,不得不做出的转变,但看金贤宇竟变得深谋远虑,做事情前还会先考虑到后果,朴钟瑞不由苦笑地想到,两人的角色和思考方式,这不是完全对调过来了吗?
「贤宇所言甚是,不过这些都是后头的事情,我们现在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好好地把师父的灵亲平安带回远雄堡才是」
摇了摇头,把那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逐出去,朴钟瑞望着窗外,月零星稀,除了房内烛火之外,几乎是没有什么亮光。
虽说在荒郊野外,这也是理所当然,尤其自己之所以选择山路,便是要保持隐密无人察觉,但身处其境,仍不由有些异样的恐怖感。
突地破窗声响起,眼角飘处只见一点精芒直逼而来,竟是硬点朴钟瑞喉间,发觉时离他已不足数寸。
虽说房内的两人都是高手,事先却是丝毫没有察觉竟有人躲在窗外,也幸好全极中为人虽骄狂,教授徒儿却是悉心传授、毫不藏私,当来人破窗而入时,朴钟瑞还来得及举手中钢鞭硬挡,金贤宇一时间却连提鞭都来不及,竟是一双空掌便劈了过去,也幸好两人反应得及时,钢鞭与肉掌齐出,虽被劲风迫得站身不稳,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却总算挡开了来人意在必杀的长剑。
一招交过,两人不由色变。
眼前这人全身都隐在黑衣之中,也不知塞了多少东西,鼓鼓囊囊的怎也看不出身形,留在外头的只有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透着冷冷的杀意。
手中虽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但方才一剑之交,就算去掉两人遭到突袭,没能聚力万全的原因,这人的功力也当真不凡,一剑之威竟令两人都不由感到背心发寒,只觉眼前此人竟似比全极中还高明些。
不知究竟从哪儿钻出了如此高手,方才那一剑金贤宇虽只在旁斜挡,最多挨上了三、四分力,却已震得他胸口血气翻涌,手中钢鞭遥遥作势,尽力争取时间缓和血气的金贤宇正自纳闷,全不知来者何人,却听到朴钟瑞高喊:「大伙儿小心,护住师父棺椁,是影剑门的贼子来了!」
听到这句话,金贤宇不由一惊,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偏偏在全极中已逝的现在,远雄堡众人却遇上了影剑门的突袭,眼前这黑衣人,难不成就是那与吴羽斗个不分上下的马轩?还是说影剑门如此看重自己,竟由杨梃亲自对付自己师兄弟?
手中钢鞭正自威武作势,金贤宇却听得外面一阵慌乱,显然众人正自意气颓然,又听说强敌来袭,一时间竟是慌忙有之、惊乱有之,却没几个人能够静下心来,好生准备应敌,光听都听得出外头的兵荒马乱,全没一点节制之师的沉稳。
偏偏眼前此人虽未出手,只长剑遥指作势,但剑尖冷光所向,却迫得两人不得不提起全力,好应对敌人可能的攻势,即便只是遥遥相对,都令两人心中一凛,光应对眼前此人都很吃力了,又哪能分出手来指挥外头的师弟们?
事前全没想到,光只杨梃或马轩一人,就能迫得两师兄弟非得联手应对不可,金贤宇不由心寒,若石渐也与此人实力差不多,自己的复仇大业只怕还远。
似是看穿了两人色厉内荏,黑衣人冷冷一笑,沉沉的声音在蒙面巾上皱起了一丝诡异的波纹,长剑不动则已,一动便似从天际刺来,一出即收,每一下剑若闪电般出击,立时便收回了原先的姿势,却是剑剑攻敌不得不救之处,不过数剑,金贤宇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旁边的朴钟瑞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是那黑衣人的主要攻击目标,每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