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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早饭,界明城觉得精神好了些,先前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一去不复返。
“难不成我也是饿的?”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想。
四月只是喝了些热汤,她的身子还是无力,偶然界明城也看她露出过不安,可那表情一闪而过,界明城没有去问她。似乎四月知道遇到了什么问题,可界明城就不知道。他也没有去问。
“要说的话,等她自己说吧。”
早上的事情以后,界明城对待四月都是礼貌而恭敬的。四月知道界明城态度转变的由来,她起初明显有些不安,毕竟界明城在原牛尸体边的一句话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她知道自己错怪了界明城。可是四月一再挑起话题,界明城都只是客气的答复着,几个回合一过,四月也觉得腻烦起来,终于闭上嘴只管想自己的心事了。她的细眉不高兴地轻轻站立起来。
“小气的。”她小声嘟囔着,这次的音量可没有让界明城听清楚。
“啊?!”界明城从夜北马身后抬起头了,他正在装载帐篷营具,以为四月又对他说了什么。
“啊?!!”四月睁大眼睛,无邪地瞪了回去,界明城的脸立刻又消失在马背后面。
“要那么闷地走上一路,可不是要了命么?”四月苦恼地想,她差点把自己原来的烦恼都忘记了。
界明城把东西都装好,还是出了一身大汗。夜北的早上,出汗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他几乎可以想见过一阵子汗水在身上结冰的苦楚。让他不安的还是自己的体力,这个夜晚以后,他似乎变得虚弱了许多,而他们在荒凉雪原上的旅程才刚开始。
他转向了四月,这女孩子轻轻哼着曲子,正把头发束起来。那曲调轻快悠远,正是他昨天夜里弹唱的左歌。
“我当你睡了,没有听见呢!”界明城的心头一热,展颜微微一笑。
他骑在白马上,倏马正站在四月的面前。不过,四月的状况还是不适合骑马的吧?界明城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向四月开口,四月已经把手伸了出来。
“拉我一下。飞飞伤了,昨天走路又多,今天劳烦你的白马吧!”
这样的解决似乎完美,可不知道为什么界明城反而又产生出一点歉疚的心情来。他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对自己情绪很不满意。
握紧了四月的手,界明城左臂一用劲,正要拉她上马,忽然间天旋地转,眼前金星闪烁,闷声不响地从马背上翻落下来。
醒来的时候,界明城看见的是四月焦急的红色眼眸。
“你伤得这样利害。”四月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哭腔,“又是在夜北,自己还强撑着乱用力气,当然不行啦!”见他醒了过来,四月的埋怨声中手掌一张,金色的光球落在了界明城的肩头,伤口上又暖又痒,很是舒服。
“哦”界明城试图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还躺在雪地上,枯黄的草茎挠得他耳朵痒痒的,一种缥缈的似曾相识的味道从记忆里悄悄潜行出来。
“我知道了。”他叹了一口气。
“知道刚才不说!”四月显然是指他没有为自己辩解的事情,语气中很有点后悔的意思。
“嗯。”界明城望着又高又远的天空,又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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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斩鞍 吧查看更多热帖 作者: 云飞扬FLY ( 2007…07…02 18:40 )
三十五
是香猪。
原本是骚腥逼人的气味,几日间散淡下来,如今变成了淡淡清清的一缕,倒是依稀有点香甜的感觉。
界明城深深吸了一口气,被那遥远的香气带回了血腥的战场。不过才几天功夫,那战斗都已经显得十分遥远了,惊心动魄的意味也逐渐消失不再。只是在意识边缘,似乎总有些危机在游走不定,界明城缓缓坐起来,想弄清楚那种不妥的感觉到底来自何处。
白马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不安地打了一个响鼻,热烘烘的呼吸喷了他一身。界明城抱住了白马的脑袋轻轻抚摸着,抬眼看看四月和她身边的马匹,嘴角歪了一歪。
四月想把那当作界明城的笑容,不过那笑容里却多少有些苦涩的味道。“不是摔糊涂了吧?”四月戏谑般地说,口气中却沉淀着些许的郑重。
“你看着。”界明城叹了一口气,一把从地上揪下了些枯草,送到白马的嘴边。白马疑惑地望着界明城,竟不张口。他把那枯草往前送了送,白马终于忍不住厌恶地扭开头去。
四月似乎明白了,她轻轻拍拍那倏马的脖颈,轻轻嘟囔着什么。那倏马也就听话地埋下头去,在雪地上拨了拨,拨出一地的黄草来。倏马正要张嘴,忽然急退了几步,一声惨嘶,忍了一忍,还是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一时间口沫横飞,四月躲不急,也被喷了一声。
“脏东西!”四月哭笑不得,骂了倏马一句。她虽然是个在原野森林中徜徉的猎手,到底脱不了女孩子爱干净的本性。倏马似乎知道犯了错误,小心翼翼地看着四月的脸色。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四月虎着脸,等那倏马到了身边,巴掌高高举了起来。“该不该打?”她问倏马。倏马耷拉着脑袋,只是闷头轻轻用蹄子刨着雪地,也不作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四月的一掌落下来的时候就变得轻飘飘了,轻轻在它屁股上揉了揉。“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边笑边看界明城,却不见他脸上有笑意,眼神倒是阴郁的很。
“香猪?!”四月问,界明城用力点了点头。
香猪的体味浓郁,也是尽人皆知了。不过它们的味道如此持久,倒是大大出于界明城的意料之外。最糟糕的是,看起来,香猪吃过的草,甚至也许只是走过的草地,那些北地的牲口一概是吃不得的。
要不是左相赠给的行囊中豆料充足,界明城昨天夜里扎营的时候就该发现这里的古怪。他们的马匹固然带有饲料,可那些夜北的牧人们是必须依靠这大地生存的,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
真骑自己不带草料,每次扎营都只放养香猪,那香猪又是口刁的畜生,好好一块草地总要拱得一塌糊涂才肯吃上两口,沿途的居民对真骑都颇反感,真骑们只得往往避开大路绕行。不料在夜北这一绕,也不知道绕进去多少大好草场。
夜北的地势东北高西南低,天水一带原来是夜北牧人们过冬的草场,可是一路赶下来的牧人们却正好踏上了真骑刻意避开大路而行的足迹。
“你也是想多了。”四月安慰着界明城,“那些牛啊羊啊的,在这里生活的日子可比香猪要长得多,怎么能生生叫香猪给逼死了?”
“也是。”界明城微微一笑,何况从天水来的这一路并没有看见牲口的尸体,马贼们的马匹又是膘肥体壮,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他并不是个凡事执着的人,只要能脱开思虑,往往也就随意而行。要不然,这莽莽东陆,可以烦恼的事情不是早就阻住了他的脚步。他抓住马缰绳,猛地站起身来,眼前又是一花。心底下暗暗叹了口气,不料想夜北小小一个箭伤,竟然让他显得如此虚弱不堪。
不知怎么,四月的脸色似乎有些古怪,过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来。
“好好呆着别动啊!”她叮嘱界明城,轻轻把手掌放在了他的肩头。
“不必了吧?!”界明城犹豫地捉住了四月的手,那柔软的手掌原是冰凉的,他却象猛醒了似地忽然放开,“四月姑娘,你的身子也不好啊!我倒没什么大事。”就算他对秘术没有什么认识,也知道这是极其消耗精力的事情,以四月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白痴也知道是不适合施术的了。
“总比两个都行动不便的要好。”四月回答得十分爽快。
“说得也是”界明城迟疑地说,他并没有看清楚四月先前的迟疑,又怎么会知道她做出的是一个怎样的决定呢?
温和的光球慢慢浸入了界明城的肩头。
“现在你可比我强得多啦!”她笑吟吟地说,“这一路,可还要你继续照应着呢!”
“那是。”界明城活动着胳膊,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四月的伤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