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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心中更是担忧,此刻七招未过,姜小幽已然露出败像,若是姜小幽接不下十招,以白发老妇的道行,众人今日只怕无一幸免。
局外人尚且明朗,姜小幽身在网中焉能不知道此中厉害!他数次强运道法,想冲出剑网,却均被白发老妇雄浑无比的力道挡在了剑网之内!姜小幽心急如焚,知道自己若再冲不出去,只怕落败只是片刻之间!他心中念头转动无数,猛然间灵光一闪,想起适才自己在白发老妇宝剑上斩了个豁口之后,每次双剑剑锋相交之时,白发老妇都有所避让,似乎怕仙器再次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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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姜小幽银牙一咬,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只见他身形急转,不退反进,竟驭起宝剑向剑网最薄弱处生生劈了过去!这一剑虽然是姜小幽几乎已是强弩之末,却剑势仍是大气恢弘,不容小觑!
天空云彩被无数剑气催碎,裂风光华灿烂无比,宛若怒焰燃烧,将姜小幽的身子尽数裹在火光之中,耀目之极,几如一头仰天长啸的火中麒麟!这一个驭剑之势,隐隐然已是剑道中的极限威力!便是道行强如白发老妇也未敢轻视!那裂风剑影若隐若现,矫若游龙,从剑网中反腾而起,迳直攻向了白发老妇的面门。
白发老妇暗暗心惊,此刻姜小幽不顾自身胸口大开,她若硬碰硬直取中宫,自身虽然不免受伤,但却有十成把握击杀姜小幽!只是猝不堤防之下,双剑定然又将相碰撞在一起,她恐仙剑再次被裂风所损,只得将身形生生移开,腾空而起,让开了姜小幽的锋锐势头。
借刀杀人(2)
饶是如此,姜小幽也是吃了苦头,他冲出剑网,却不能完全卸掉白发老妇适才在剑网中蕴含的无上道法,那剑气旋转不停,如抱太极,直带的他身形急转了七八下,如转陀螺,好容易使出“千斤坠”之力才勉强定住身形,却已如饮醇酒,满脸胀得通红。
白发老妇目光淡然,心中却是惊悚交加!她一身道行足以傲视天下,今日被一个姜小幽一个后生小子逼得避让其锋,这等人才天赋,她已是闻所未闻,此子若是假以时日,何愁不成为一代宗师?只是自己枉被人称为“血手杀神”,如今却被一个后生小子逼的退后让招,这传出去岂不是丢尽了面子?她心中怜才之意与好胜之心一起滋生出来,矛盾之极,一张枯瘦的脸已然胀的通红,站在半空望着姜小幽怔怔发愣。
姜小幽生怕白发老妇追击,身形如飞,单足立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之上,随风飘荡,更显身形飘逸。适才倏忽之间接连斗了七招,姜小幽对白发妇的道行已是心悦诚服,只见他躬身行了一礼,语气甚为诚恳说道:“前辈道法高深,在下生平仅见,今日得见高人道法实是开了眼界!其实说起来,在下今日与前辈相遇亦属缘分,难道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成?况且在下与前辈本来便无冤无仇,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前辈意下如何?”他适才斗法虽处下风,然而此时居高临下,丝毫看不出他适才狼狈之态。其余众人见他二人斗法比剑,白发老妇招招夺命,实在是鬼神难测,诡异无比,常人能接下一招半式已是难如登天,稍有毫厘之差,便是那筋折骨断、丧生殒命之祸,而姜小幽年方弱冠,却能一一化解,却仍显得挥洒自若、履险如夷,真是惊险到了极处!他们却不知姜小幽化解这七招,实已竭尽生平全力,此时兀自借着树枝随风起伏,暗自调匀丹田中已乱成一团的真元灵气。
“师傅,此人曾对徒儿轻薄无礼,亦是唐家的心腹大敌,义父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青青便是万死也难报答其恩!师傅,您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若是十招内连他一个无名小卒都杀不了,岂不让天下修真同道耻笑!”水青青见白发老妇脸色阴晴不定,怕她就此放过了姜小幽自己便无法对唐家有个交待,心中大急。
此言一出,伯府诸人登时脸色古怪,只是碍于姜小幽伯爵身份不敢表露出来。方尚彬却是心中有气,暗咐道:原来今日之事都是你小子风流快活惹来的祸!若是今日避过此难也就罢了,否则大伙儿死在一个女人手里,也真是冤的很哪!
宝儿见水青青嘴里虽然要死要活,脸上却无一丝一豪伤心凄惨之色,猜测她是故意造谣,想借着她师尊之手除去姜小幽。她素来伶俐聪慧,眼珠儿一转,忽然笑吟吟地说道:“水姑娘,你如此美貌不去梨园当戏子,真是埋没人才啊!”
古时戏子乃是极为下贱的劳作,与吹鼓手,演马戏的,剃头匠人,开澡堂的,搓背、修脚的师傅,还有专门负责给牲口配种的和娼妓并称为下九流。宝儿如此一说,实在不啻于当着大庭广众说水青青此人搞破鞋天生淫贱!
水青青闻言岂能不怒,立时纵身疾上,拦在宝儿的身前喝道:“你这个死丫头,不给我说清楚,我便在你身上戳出两个窟窿出来!”说着右手拔剑,离鞘一半,作威吓之状。
比掌
方尚彬瞧见危险,身形展动,袖子一拂挡在宝儿面前,冷冷说道:“欺负小孩子又算是哪门子本事?这也是令师教的么?”
水青青脸上一红,正要说话,却听白发老妇淡淡说道:“让这小妮子把话说完!”水青青不敢违拗师命,只得退后数步,一双美目仍是狠狠地盯着宝儿,似乎恨不得把宝儿活活瞪死。
“你如此演戏无非是为了替唐家除去敌人罢了!想你未曾婚嫁,却不惜自污名节也要除去我哥哥,真是好毒的心计啊!这一招‘借刀杀人’,唐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可惜前辈世外高人,却为宵小所用,成为唐家手中之刀,殊不自知,真是可悲!水姑娘,你说似你这等美貌女子,为了帮助唐家不惜拉自己师尊下水,仍是面不改色,不去当戏子岂非可惜了?”宝儿脸色凛然,句句掷地有声,三言两语正中水青青的要害,竟将一向骄傲无比的水青青驳斥的没有话说。
方尚彬与姜小幽一向将宝儿当成小妹妹,如今见她在白发老妇的目光之下,仍能坦然相对,侃侃而谈,毫无畏惧之色几有隐然分庭抗礼之势,心中均是颇为惊奇,看来他们一直是把这宝儿的能耐瞧的忒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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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身是何等身份,区区唐家我还不放在眼里!若不是青儿说这小子轻薄于她,老身又岂下山?嗯,不过青儿,依老身观之,此子目光清澈,倒也不似你说的那般奸诈淫邪之徒!”白发老妇淡淡而言,从半空中飘然落地,望着姜小幽的目光中却带着几分赞赏之意,敌意也明显减了几分。
姜小幽这才明白白发老妇要杀他的原因,心中苦笑,正要解释,却见水青青扑到师父面前哭道:“师父,您难道还不相信徒儿的话么!他若不死,弟子日后焉能再苟活于世!您若不杀他,弟子弟子这便不不活了!”
白发老妇望着撒娇耍赖的徒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真不知道为师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收了你这么个徒儿!”
水青青知道师尊还是顺着了自个儿的心意,顿时展颜一笑,如浴春风。姜小幽等人虽然心知此女心如蛇蝎,却仍是看得直眉楞眼,不能自已。
白发老妇走上两步,望着姜小幽道:“小子,休怪老身心狠了!只怪你得罪了我的徒儿!剩下三招老身再也不容情了!你已见识过老身的剑法,剩下三招你就领教领教老身的掌法吧!”
宝儿见白发老妇还要动手,心中愤恨,正要叫骂却被方尚彬止住,一双杏目狠狠瞪着一脸得色的水青青。水青青见宝儿面容神情很是古怪,还以为是被自己给气的,心中甚是舒畅,望着宝儿一脸得色却不知宝儿心中却把她十八代祖宗的祖坟刨了一个遍!
姜小幽见形势如此,知道多说无用,也不解释,裂风光华一闪顿时从手中消失,淡淡说道:“既然前辈惧怕仙器受损,执意比掌,在下也只好舍命相陪了!”
白发老妇老脸一红,知道他识破自己用意,便不再多言,叫道:“接招罢!”右手一伸,随随便便的一掌拍了出去。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无穷之力!姜小幽站在树梢,相隔十数丈,却仍然感到劲风割面,身形急晃,如一只大鸟从树梢跃了下来。
比掌(2)
他身子尚在半空,已然听到头上“咔咔咔咔”几声巨响,适才他所立之处的几根巨大树枝被那无形劲风掠过,登时如豆腐一般被生生切断开去。粗大的树干,在转眼间似发出一声呻吟,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