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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悦的穿着比高英还讲究,精致得宋初一这个外行人也看出是高级手工定制,人到中年了,她的身材仍很好看,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宋初一跟着她走出屋子,看到她打开院子里的悍马车时又意外了一次。
“阿姨,你竟然开男人才开的车?”
“什么车是男人开的什么是女人开的?”宁悦拿目光剜宋初一,语气里有得意和招摇:“在我们家里,我是男人,阿峰他爸才是女人。”
想像下季峰父亲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宋初一忍不住笑倒。
宁悦说是让宋初一陪她,其实她比宋初一还熟悉G市,两人在各商场兜兜转转,期间宁悦带着宋初一到首饰专柜转了一会儿,左挑右拣,试了钻石项链,又试戴黄金手链,耳环等等,然后,给宋初一和自己各买了一串标价一百八十元的檀木珠手串,把店员难受得摆了晚娘脸。
“她估计没想到,像我这样一副富婆样的人竟然这么小气,消费这么低端。”宁悦凑到宋初一耳边,用耳语的态度说着人人听得到的调侃。
宋初一再次笑得直不起腰来。
季峰的母亲真是国宝一样的女人,幽默风趣亳无架子,比同龄人还好相处。
这日逛了一下午,晚上又挨个在夜市的小吃摊买小吃,宁悦性情豪爽,也不给宋初一喝饮料,买了几听啤酒拧着硬要宋初一喝酒。
宁悦酒量好,宋初一却不行,喝得脸颊红艳艳的醺醺然。
夜里十一点多宁悦才开着悍马车送宋初一回蓝海。
宋初一进得房看到房间里雾燎烟熏混沌沌一片,餐桌上汤菜整整齐齐摆着,面对面两副餐具一动也没动过时愣住了。
陈豫琛坐在餐桌前,面前烟灰缸里烟灰积了不少,烟蒂十几个,看到宋初一进来,弹了弹夹在手指间的烟,又猛一下压熄到烟灰缸里,力道惊人像要将那颗烟头压成齑粉。
“下次不回来吃饭打个电话说一声。“他冷冷说,平平淡淡感受不到跌宕起伏。
忘记了,可是他不会打电话问一声吗?还是他打了自己没听到?
宋初一摸出手机一看,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按了开机键后,嘀嘀声争先恐后响起。
“在哪里?我去接你。”
“什么时候回来?”
“宋初一,回电话。”
满屏他的信息和来电。
宋初一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忘记了。”
“理解,沉在情网中的人眼里除了爱人想不起别的。”陈豫琛笑了,笑意达不到眼底,还停留在烟灰缸上面的一只手微微颤抖。
那只手修长美好,白皙匀称,和沈翰的手那样相似,宋初一恍恍惚惚中似是感觉到那只手的干燥温热和跳荡的脉搏,视线定在那上面再也移不开。
陈豫琛看看宋初一看看自己的手,猛一下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宋初一面前,一双手铁钳似掐住她肩膀。
“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是男人,经不起挑逗。”他说,恶狠狠的。
——没要挑逗你,只是一时失神把你当我男朋友了。
宋初一一阵难堪,想辩解想扒开陈豫琛的手,微醉酒的脑袋却令她迟迟做不出反应。
陈豫琛黑邃的眼睛定定看她,一双手越掐越紧,许久后,左手还掐着,右手却从肩膀往下滑,抚过她细软的腰身,缠缠绵绵来到臀部。
“陈豫琛,你做什么?”宋初一惊恐地看他,想挣扎开,却被他一只手就轻易阻止,他的力量大到惊人。
他俯下头来,呼吸离她的脸颊越来越近,空气中里暧昧汹涌,男性的阳刚气息吹拂到宋初一额上,宋初一因醉酒本就有些醺然的脑袋糊涂了,敌意和对抗的意识越来越薄弱,视觉里烟雾似乎更浓了,迷朦中面前又出现了沈翰英挺俊美的眉眼,宋初一身体升起一股热,一声带着喘…息的低吟冲口而出。
“沈翰”
陈豫琛笑了,慵懒的嘲笑,独特的冷笑,眼眸混杂了种种意味,仿佛刚喝了百年女儿红,馥郁芳香绵醇甘鲜,又像是喝的烧刀子,尖锐的烧红刀刃噬人的滚烫火焰。
“沈翰是你的前男友吗?对着季峰,你迷离时也喊沈翰吗?”
冷笑声像轻薄的刀片划开弥漫的烟雾,宋初一清醒过来,一瞬间羞愤欲狂。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好多地雷,好开心!
感谢小QQ、艳阳天、笑笑、海心、我和我的小伙伴!感谢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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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峰迭嶂
“你是不是也对着季峰喊沈翰过?”陈豫琛再次问,握着宋初一肩膀的手狠狠卡进肉里。
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在陈豫琛脸上留下浓重的阴影,衬得他的五官线条更加明晰深刻,深邃的眼眸里妒火和欲…火交织辉映,触目惊心。
“无可奉告。”宋初一冷静了下来,漠淡地晒笑了一声。
自己固然失态了,可眼前男人有女朋友,口中说话也很爱他女朋友,他此时的动作算什么?
宋初一淡定地推开陈豫琛,淡定地进房拿衣服进卫生间洗漱。
跟陈豫琛同住的决定是错误的。
如果陈豫琛肯答应,她可以付还他新房装修的费用,她不想再和他一起同住下去。
如果他不肯答应呢?
要放弃那套房子,放弃抓住和沈翰的爱情吗?
倾洒而下的热水越来越密集,汇聚成蓬蓬雾气,水光雾影里沈翰缓缓出现,就在咫尺触手可及间。
宋初一伸了手揽过去。
她搂了个空,沈翰飞扬的眉眼消失。
宋初一仰起头,明亮的吊灯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再怎么眯起眼也止不住涌动的那层水汽。
她撩拔起自己一身火就这么从容自若地抽身?陈豫琛咬着牙冲到卫生间门口,手举起了又收回缩成拳头,责问的话在涌到唇边后也咽下。
里面传出哭声,压抑的幽细的,像极小的轻薄的花瓣在水面上滑动,粼粼泛动的不知是波光还是泪光。
陈豫琛觉得胸口又开始痛了,收脏收缩紧绷,渐渐地疼得人双腿都站不住。
刚才不该说那种话羞辱初一的。
她迷朦时喊自己的名字,那是因为心中想的一直是自己。
他们当年那么相爱,恨不能把对方嵌进自己皮肉里一刻不要分开。
想着当年在一起的情景,陈豫琛胸腔闷炸,憋了许久的一口气血几欲喷礴而出。
跟她坦白,自己就是沈翰,大声问她,当年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这几年后悔抛弃自己了吗?
不!不能问,问了就再无转寰余地,她要是狠狠地推开自己,自己就连以另一个面目在她身边呆着都不可能了。
这五年无时不刻恨着她,逼着自己忘记,可再深的恨在看到她时都土崩瓦解,骄傲和自尊也敌不过想疼她爱她宠她占有她的渴切。
她不是嫌贫爱富贪慕安逸的人,虽然当年她和季峰偷偷摸摸在一起给自己抓到了才坦白才提出分手的,可,季峰对她一往情深,她最后却没和季峰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想到宋初一当年负情和自己分手也许有隐情,陈豫琛再也按捺不住,走到客厅一角抓起车锁匙。冲卫生间里的宋初一抛下一句“我有事出去几天”的话后,陈豫琛出了房间下楼上车。
宾利雅致离开了酒店停车场出了城上了高速公路往B市而去。
陈豫琛连着好几天不回酒店,宋初一也没机会找他谈不和他一起住的打算。
同居了那么多天,猛一下又成一个人,突然就空寂得可怕。
宋初一对自己的依赖性感到惊惶。
不过一个陌生的同住的人,竟然会感到不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