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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槐把苏玲珑让进天子寝殿,这才道:“眼下年关将至,宫里各处准备。总之皇上登基第一岁,自是马虎不得。”
“这么快,要过年了。”难怪。
身边宫人走来走去的忙活,近午时,宫人退出。苏玲珑饿了,不想再浪费体力,就在毓辉殿简单用了午膳。吃饱喝足,眼皮子开始打架,早忘了身处何地,爬上龙床开始大睡。
李嬴下朝得到消息,惊讶之余回寝宫一趟,见人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不禁莞尔。拉上被滚的凌乱的锦被,在床边坐了一小会。见他没有要醒的意思,扭头问春槐,“王妃睡了有多久。”
春槐走近几步,低声道:“有半个时辰。”
“别吵他,一会都退出去。”见那人脸色已无那晚的灰白,李嬴摇了摇头。俯身在他恢复红润的唇上一啄,闭了眼神,回味一番多日不曾有过的熟悉的美好。
苏玲珑睡的深沉,所以醒来时,并不知道李嬴来过。
殿里一个人也没有,自己下地,转了一圈,见殿内已经打扫的一尘不染,大喇喇椅上一坐,翻起案上书本来。没翻几页,嗤笑道:“流氓装斯文。”目光最后落在一旁的书格,伸过手去。到底要瞧瞧,李嬴平时的那堆花样是从哪学来的。脑中想着电视总会演某个镜头,比如,哪个大臣为了讨皇帝欢心,会给皇帝献上一些好看的东西。翻了最下面一层,很失望,没发现春*宫画本,也没看见十八禁一类的书。不死心,把下面整理好,目标落在中间那格。拿起一本,不是;又拿一本,也不是;再拿一本,还不是。见中间这一格除了书卷,还有两个鎏金匣子。打开了,也不是想象中的春*宫偶人。托起下巴,思忖,难道那色狼无师自通?
还剩最上面那层,够了两次,够不到。索性站起来,伸手去够,呼啦,落下一堆东西,当场傻眼。书本、砚台、墨盒、镇纸、纸笺,什么都有。啐了口,暗骂李嬴生活真没规律。没有新发现,只好一样样收拾烂摊子。准备把东西放回原位,发现第三层书格最里面,好像有个漆匣,伸臂去拿,只碰到一角,拨了拨,还是拿不出来。眼珠一转,苏玲珑乐了,认定里面一定有好东西,否则放那么隐蔽干什么?绕过桌案,寻摸一番,把七彩羽掸子拿来,这次一拨,盒子动了。
穿着满腹雀跃,苏玲珑打开盒子。
殿外,一人眯起眼睛,就着窗缝,把苏玲珑这半天所作所为看进眼里,泛起一抹冷笑。
漆匣里的东西仍不是苏玲珑要找的,几封信上夹了些字条,纸已然有些发皱。展开看了一张,皱了皱眉;再看一张,目光泛着复杂光芒;又展开一张,苏玲珑竟然无声笑了。纸条上,是当初李嬴与李纯兄弟暗中联络时,提及自己的纸条。字里行间,李纯兄弟始终不肯相信苏玲珑,倒是李嬴,每次被他们提及要多防备自己,却是坚持他不是探子,可信。
看到这里,苏玲珑心里溢出一丝甜蜜。接下来,抽出信封里的信笺抖开。笑容僵在幸福未退的脸上,不听话的两只手,不自然发起抖来。苏玲珑不知道,夕阳的金辉撒在他的脸上,依然掩饰不住骤然浮现的苍白。颤抖着,把信折好,放回信封,浑然再也无法提起一丝力气。忽然想起什么,信再次被打开。
苏玲珑木头人一般,伴着缤纷绚丽的晚霞走了。
一人见他身影远去,迅速闪进天子寝殿。把苏玲珑已经放回去的东西拿出来,展开信封,扫了眼信笺最下面,朱笔书写的小楷——一个杀字,冷冷的笑了。又看了眼漆匣书信旁边的位置,原本用丝绢包着一物,如今丝绢还在,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那人知道自己得逞了,笑得更加冷酷。
苏玲珑换了一身衣服,把在毓辉殿翻出来的东西放在手中掂了掂。他不确定这块金灿灿的东西能不能帮他出宫,但是等天完全黑了,可以一试。
“小黑,小黑。”
小黑几步跑进来,“王妃。”
“去给我牵匹马来。”
小黑面有难色,“王妃,这么晚了”
“少罗嗦,快去!”
宫女在这个时候鱼贯而入,准备备膳。苏玲珑懒得看上一眼,抬脚出殿。
“王妃,不用晚膳吗?お*萫”贞儿追过来,手里拿着件斗篷。
“不了,你们去吃。对了,记着喂黑狸,那家伙爱吃鱼。行了,走了!”接过贞儿手中斗篷披了,宫院外,小黑已经把御马备好。
神武门的禁军狐疑地打量着苏玲珑手中那枚金牌,谨慎地道:“还请苏王妃让属下验过,方可放行。”
闻者皱了皱眉,“我不拿东西,你们要。东西现在拿来,你们还这般罗嗦,想气死我吗?”
“不敢。王妃莫怪,属下也是皇命在身,不得已。”
“怎么回事?”一身着统领服的慢悠悠过来,看了眼手下,目光移向马上端坐的人。
苏玲珑道:“我有通行金牌,要出宫办事,快让出道路。”
来者目光又移向苏玲珑手中金牌,问身旁:“金牌验过了么?”
禁军摇头,“王妃不让属下看。”
统领暗暗蹙眉,缓缓转身。
苏玲珑看得仔细,统领转身时,宫门处刚好错出一个空当。心里发狠,此时不走,还等什么时候。用力狠夹马肚,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落地时,四蹄同时发力,一阵惊呼声中,驮着主人飞奔出去。
统领扯了惊呆的禁军一把,怒喝,“还愣着什么,着人禀告皇上。你们几个,随我追!”
统领带人翻身上马,再看目标,已经成了小黑影子。
苏玲珑快马加鞭,不时看看身后。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他的骑术太一般,总觉得身后追着数骑,越来越近。一口气跑到城门,见城门军要关城门,暗暗吃惊,扬起手中令牌,大喊:“别关,奉命出城办事!”
“关城门,拦住他!”不想听到的声音传来,苏玲珑知道,他并没有幻听。
趁城门军不知该听谁的,愣神的那一瞬,苏玲珑马不停蹄冲了过去。
“你怎么当差的!”禁军统领跳下马,扬手扇了城门军一耳光。
腊月的月光没有夏日显得明亮,勉强着能看清道路。
苏玲珑的速度也因能见度问题渐渐慢下来,心急如焚,平时去大碧云寺,没觉得路有多远,今天骑马这么久,怎么还不到?此时,再催马儿也无用,月光本不算亮,不时还要被浮云遮掩,纵是再着急,也跑不起来。
苏玲珑赶到地方时,满目是冲天的火光。他愣了愣,滚落马下。
“冬姨!”声嘶力竭大叫一声,准备冲进去,却看一旁有人现身出来。待那人离得近了,苏玲珑眼含一潭死水,蓦然开口,“果然是你。”
来人止住脚步。
苏玲珑不再看那人,面向曾经的那间庵室,一步一步迈过去。炙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的脚步被迫停住。手被拉住,“放开。”他冷冷地说。
“别过去,救不出来了。”
苏玲珑觉得听到世间最好玩的笑话,竟然笑出声来,“杀人的在这里充慈悲,佩服。”
李嬴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忙解释,“王妃,朕没有杀她。”
苏玲珑甩开那只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后退着道:“不要和我说什么巧合之类的话,那骗不了人。”
李嬴跟过去,“王妃,朕再说一遍,没杀她。朕,朕也是才到。”显然刻意隐瞒了什么,天子说话明显底气不足。扑朔的目光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还是被对方捕捉了去。
“那真是巧了。”苏玲珑淡淡笑了,转身往火中冲去,然,再次被李嬴拦住。
一只绵羊被激怒时,大概也能咬人。
一只手奋力扬起。啪!天子的脸颊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提早更了,白天我准备休息补脑。太累了。
66
66、刺骨凉 。。。
天子被打了一耳光,捂住发烧的脸颊愣在原地。身后刚刚现身扈从皇帝的几个家伙同样惊个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纷纷摸向腰间佩刀。却在此刻,被醒过神来的李嬴杀人般的目光摄得不敢妄动。
苏玲珑那只手还扬着,木木的,他不知自己到底用了多大力气。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自己刚才打某人发出来的声音。然而,这次轮到自己脸颊一阵火烧火燎的痛。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王妃,你醒醒。”
“我在做梦吗?”苏玲珑喃喃地说道,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