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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臃臃肿肿的靠在枕上,脸上也有些发涨的浮肿。
穆清笑笑走进咸平帝,对于皇上的穿着已熟悉的很,交夏的季节里垂拱殿还热着炉火也是不在意,只坐在咸平帝一侧,捏了帕子给皇帝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的捋手指脚趾。
咸平帝得了什么病,旁人都不知,穆清略知一点,却也认真伺候着皇上,过不过病气她哪里在乎,大热的天屋里还放盆火也是不言语,只是尽心伺候皇上。
咸平帝看着坐在身旁给自己捋手指的女子,真个是美好的样子,宫里是个长花儿的地方,可是开不出花儿,眼前的女子倒像是在宫里开放了一般,暗香浮动无知无觉间竟是长得这样好,五官张开花儿一样,于是就有些不落忍,可是末了就想着他真是离不得她了,往后若是百年了,没个贴心的人儿这样伺候着他是要不习惯的。
屋里之人对于这样日日都要重复的举动都是熟识的,皇上缓缓就翻看一会奏折,累了就合眼,穆清只坐着伺候皇上,垂拱殿正是安静的时候,蓦地便闻李自中报“皇上,太子来了。”
“进来罢。”
穆清停手给皇上盖好毡子就站在一旁,对进来之人福了身就站直身子。
太子和皇上说话眼下也不避着静妃,太子唯桢也知静妃是能看见奏折的,且静妃幼时那样教养了一番,该是知道礼数的,朝堂纲政明晓与否静妃是不言说的,于是就坐着和父皇说话,说话间不经意看过站在一旁的天青色身影,唯桢略略停顿了一下,下一瞬也便若无其事了。
站在榻侧的穆清有些恍惚,对于太子不避着她和皇上谈政事她起先还是木着的,后来知这人是刻意给了她这样的好儿就在这样时刻自动关了自己耳朵。太子叫她知道些前朝的动向,后宫自然是她占着高位儿,且那人也不避讳的说着朝中该是有哪一个大臣要敲打敲打,这自然是给她行方便。起先不知倒还罢了,知道之后穆清就再不应太子话,皇子,太子,哪一个她都不想再沾染,她只等着安稳在后宫过活,保的家里安稳就好,,皇上百年她跟着殉葬也是很好的。
于是就在今日木愣之时,耳间飘进的字眼叫原本神游的人身子猛地一顿,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五皇子,六皇子同大军已在五十里外扎营整军容,天黑之前进城。
这样的信儿像是一把利箭,带着摧朽拉枯之势带着风响“吱嗡”一声从穆清大脑划过,引起片刻眩晕。
抬眼看太子之时,兴许是穆清一贯沉静的眼睛里多了些旁的,于是唯桢也看过去,在触及那双眼睛的时候唯桢眉心轻皱。
穆清再垂眼之际也就勉强攥着自己手指站着,五皇子天黑之前要进城了。
然太子走后静妃也就恢复如常,午时陪皇上进了些吃食,末了就回昭阳宫。今日她退得有些早,好在咸平帝同太子说了那些话也乏了,也就没注意静妃的神色。
出了垂拱殿静妃也还是静妃,面皮如花且如水,美然而还是一贯的沉静,只是走至御花园子的时候碰巧有个不高的台阶,静妃竟是踩了自己裙摆险些跌进花丛里去,若不是尔兰眼疾手快,怕是静妃今儿要跌进花丛子里受惊了。
被扶站好静妃面皮发白,只道了一声“走罢。”就往前走,尔兰绿竹不知所以,然过不半点,昭阳宫上下都知五皇子要回来了。
这两年穆清是知道五皇子的信儿的,天水,白银,贺兰,一座座城池,一场场鏖战,那人终是回来了,带着收复的所有城池还有蛮族的求降,五皇子要回来了。
回就回罢,穆清心想,只是抓着窗沿的手指有些发白。
“将军,还有十里就要进城了。”
距梁京十里开外的野鹤林旁边,一匹油黑透亮宽臀阔蹄战马跟前背身站着一人。端看此人,约莫近九尺来高,宽肩长腿,胄盔下露出的手指骨节奇大,拉缰绳的手成拳怕是要碗口大,红缨子下的几缕头发奇黑,背身站着不知怎的让人心生惧意。
说话之人也是宽肩长腿红战马,只略微比背身站着的人低半个头,身上少了背身所站之人的逼人气势,此人正是沈宗正。
“嗯。”背身站着的人淡声一应,却是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蹄如风。
宗正不及说话,黑马已经掠出百米,眯眼朝马奔方向看去,那是城门的方向。
“绿竹,冰些西瓜过来。”从垂拱殿回来之后穆清就一动不动在窗前站了好些时间,等下午头的时候,殿里有些热,岂止是热,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热,穆清觉得自己汗都要出来的,于是出声唤道绿竹送些西瓜来。
作者有话要说:瓦回来了!!!!写的有点少 但是相信瓦 第二卷绝逼好看!!!
☆、62梦中样
这两年穆清自认性子是沉静了不少;也跟着太后参禅悟道;太后还道她是个有慧根的;今日一看太后真是高说了她,她哪里有慧根了,竟是天未热就这样烦躁;如此看来哪里是个参禅的;倒不如那市井的娘子心平。穆清这样想了一番,绿竹也就举着黄花梨夹头榉翅头托子进来了;碧色的水纹汝瓷飞翅碟上玛的整整齐齐的红西瓜瓤子波光潋滟看着就沁人;一并端来的还有一小碗乳鸽煲淮山。
穆清看着这两样倒有些啼笑皆非;这两年尔兰绿竹总是给她炖品不断,这端了西瓜上来还端了辛热的补品;只是近两年喝的汤汤水水那多,每月总会有那么几日身子冷疼,于是她就不很爱喝那些汤汤水水,然近旁的人端来了她也就不多说,只是捻了一片西瓜咬,连着吃了好几片这才罢了。本就不爱喝那些汤水,恁是股子药味儿,天热了更是不爱喝,那鸽子汤就动也未动,只是转身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宫中一日就是民间的一年,短短时间里,连穆清自己都觉着自己真是老气沉沉,自己都不爱自己。可能怎么办,不守着皇上在宫里还有什么可干的?眼瞅着在宫里就这样了,待皇上百年她跟着下去伺候,至少刘家一门荣宠,萧家无恙就足矣,至于再有其他想法?能有什么想法?
遂叹完气也就罢了,只是手里捏着帕子有些紧,总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捂着心口,将将又无意识的将手放上去了,待意识到的时候连忙放了下来。穆清咬着下唇,看着自己指尖,她总也要无意识将指尖和胸口的几个印子相重合,也不知怎的就有了这样的动作。于是一时又心慌,紧着吃了好几片西瓜,待热气稍稍退了些才歪着头在榻上打算假寐会子。
日头稍稍往西斜了一点,昭阳宫里门口当值的几个省的主子要歇会连呼吸都放轻了,满殿都是安静,就在这样极度安静中,穆清渐渐意识迷离睡过去。
过不多久,院里也不知何时日竟是有道影子,像是从天而来一样稳稳一步一步走至殿前,那影子那样长,从苑子外面一直延伸到苑子里面,真是天降一般。嗖嗖几道风声早早在苑子外面有影子的时候就破了空气落在殿前站着的侍卫脚下,通身漆黑的牌子巴掌大,门口站着的侍卫看见那牌子却是脸色都变了,一个个只连忙俯身跪地,为首的一个抬头见院子里忽而多出的人正要张口,就见那人挥手挡住了他将要出口的话只径自走进了殿内,余下侍卫在殿外跪倒一地。
昭阳宫还是那些使人,这两年一个都未换过,尔兰在殿门候着,眨眼间见殿外走进一人,一时恍惚觉得自己眼花,可下一秒就从来人的脸上看出些旧时的模样来,一时骇怕,拉着其余之人连忙跪倒,期艾间问安的话都说不出口来人已经进了内殿,只余下一干奴才们这会想起早就要忘记的人种种脸色发白要厥过去。
殿外的种种殿内人不知,穆清这两年觉浅,总是睡不实,今日也睡得不很实,只是迷迷糊糊总是清醒不过来,兴许是今日得了的信儿让她想起些她以为她忘了的东西,遂睡过去也不安生,脑里总也隐隐呼呼白茫茫一片有物在动有人在说,压根不知她身旁已经站了一个人,一个光站着就快要和窗户齐高的一身胄盔的男人。
有光打在歪身子睡着人的身上,一缕光恰恰好照在那截从青裳下露出的颈子上,白嫩白嫩几乎要反光。也有光打在正面朝睡着之人站着的人身上,这时才细看这人脸上模样,眸子狭长深黑,鼻梁挺直嘴唇紧抿,唇线清晰分明,下颌方正有力,肤色略深,这是一个英俊却也冷漠的男人脸,窗外的光线如是道。
英俊冷漠的男人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站了半晌,过半天才像是有了呼吸胸膛动了一下,末了只是伸手接过睡着之人手里快要掉下的帕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