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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即使是久城同学的意见也好,说出来听听吧。我这个名警官会洗耳恭听,你就心存感激说吧!”
一弥丝毫不感兴趣:
“也就是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啰?”
“唔!才没那回事!”
为了避免让刑警们听到,布洛瓦警官特别小声说道:
“不过我完全搞不懂不列颠大公妃。”
“我也是啊!”
一弥忍不住叹口气。
回想起在列车里相遇时的对话,还有每个人的表情。萍水相逢的六个乘客,一人被杀、一人打算趁乱逃走、一人带着奇怪的行李,还有一人疯了——或是装疯。
可是回想的画面全是在列车里的笑容,无计可施的一弥只好战战兢兢开口:
“呃、警官,听完证词的我,内心想法是:我们真的是偶然来到同一个包厢吗?当然我和维多利加在搭上列车时,受到她们的帮助,因此和〈孤儿〉与〈大公妃〉同座,我认为当时的确是偶然可是〈死者〉和〈樵夫〉又是如何?”
“此话怎说?”
“的确按照基甸的证词,〈死者〉探头观看那个包厢,误认是空的才会进来。不过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孤儿〉在里面,所以假装偶然闯进来”
“唔。”
“啊,请不要太认真,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还有基甸的行李箱里面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像个女人用的行李箱里有香水瓶和小孩的肖像画,可是不列颠大公妃的朴素男用皮箱里,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列颠大公妃为什么没带行李?原本就是空的吗?还是在途中趁乱丢掉了呢?”
一弥又叹口气,轻瞄维多利加一眼——只见她抽着烟斗,眯细晶亮的碧绿眼眸,好像快睡着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了一堆无聊的话吧?一弥不禁感到失落。不过布洛瓦警官倒是探出身子“喂,继续!”焦急地用钻子头戳着一弥的头。
“好痛、请你不要这么做!”
“唔。那就快说啊!”
“真是的警官,接下来我又想到玩拿葡萄干游戏的事。当时应该没有人有办法动手杀人。(樵夫〉拿来葡萄干、〈死者〉倒入白兰地、〈大公妃〉决定顺序,这么一来任谁都不可能犯罪——至少不可能是一个人做得到。况且我们只是偶然遇见不过我心里在想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说?”
“我们互相打过招呼、自我介绍,不过并不知道当时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家事先串通说谎呢?若是那三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之前早就认识的话呢?说得更严重一点,如果那三个人是共犯呢?如果扑克牌里面混进三张鬼牌?”
哑口无言的布洛瓦警官望着一弥,刑警们也紧张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说不定所有的葡萄干打从一开始就被下毒了不过我不知道毒是下在葡萄干还是白兰地里。因为〈孤儿〉会选哪颗葡萄干,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控制的偶然,可是如果每一颗葡萄干都下毒,〈孤儿〉无论选到哪一颗都会死。”
一弥念念有词:
“警官,决定顺序的人是〈大公妃〉。从〈樵夫〉开始,〈大公妃〉。〈死者〉然后是〈孤儿〉。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我没有吃葡萄干。”
“喔”
“说不定那三个人是共犯,假装把葡萄干吃下去,事实上却连一颗也没有放进嘴里。一颗葡萄干的体积很小,只要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就看不到了。我认为这样的话啊!”
一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凝视空中。
站起来打算把三个人一起逮捕的布洛瓦警官问了一句:“嗯,怎么啦?瞧你一脸蠢相。”一弥很不高兴地回答:
“真没想到会被警官这么说。”
“我是和蠢相最无缘的男人怎么了?”
“我刚才的推论应该是错的。我想起来了!〈樵夫〉和〈大公妃〉只吃了一颗,只有〈死者〉很贪心地一口吃下五、六颗,还吵着说嘴巴被烫伤了。我的确看到他抓住整把葡萄干放进嘴里。”
失望的布洛瓦警官用力摇头,刑警们也再度坐好“嗯——”陷入沉思。
“这又是怎么回事真是一团混乱。”
“一切又回到原点了,警官。”
有些脸红的一弥也显得无精打采。
默默打盹的维多利加以慵懒的模样慢慢张开眼晴,眨动深邃碧绿的宝石眼眸:
“告诉你,你刚才说的真的很有趣。”
“真的吗?”
一弥的表情不由得亮了起来。
“虽然是很愚蠢的推理,如果能够让你解闷、派上一点用场就好了。”
“唔,真的很愚蠢。还有忘记葡萄干的事吧。”
“咦?为什么?”
一弥诧异回问。布洛瓦警官跑过来,用手势示意他们说话小声一点。
维多利加一边把堆积如山的巧克力糖塞进嘴里,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其实毒下在哪里并不重要。”
“所以说?”
“告诉你,解开谜题的关键就在‘整片天空的潮水’所有的答案就在那里。不列颠大公妃虽然说了一堆假话,倒是说出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证词好了,叫最后的证人进来吧。”
抱着陶瓷娃娃的布洛瓦警官急忙站起,先嘀咕说句:“唔,看来我的妹妹很享受这种推理游戏啊。”才大声指示刑警,传唤〈死者〉过来。
维多利加把不知道是第几个巧克力糖塞进嘴里,面带微笑小声说道:
“从〈樵夫〉可爱的行李箱里,拿出香水瓶、小孩的肖像画和虫尸;〈大公妃〉粗糙简陋的行李箱里,拿出想像中的睡衣和鞋子;然后从〈死者〉应该很高级的行李箱里,一定会拿出更吓人的东西。”
“吓人的东西?”
“告诉你,恐怕是和他的身分有极大关连的东西。从里面拿出来的吓人东西,应该能够做为活人与死者交换身分的证据吧”
维多利加喃喃说着神秘的话语,碧绿眼眸又眨了几下。
〈死者〉的身影缓缓从打开的门外出现。
粗壮庞大的身躯、满是髭须的面孔、穿了很久的粗糙背心、沾满泥土的靴子。和这身服装形成强烈对比,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绅士行李箱。
自从打算趁乱逃走被一弥与基甸抓住之后,久经太阳曝晒的胡子脸上就浮现焦躁神情。如今也是被刑警一左一右架住,还被几个健壮的刑警团团围住,深怕他趁机逃走。
双肩被人抓住的他似乎觉得受到污辱,不时皱着眉头,听到“坐下!”才勉强地坐在椅子上。张开双脚、两手抱胸、双眼瞪着布洛瓦警官的模样,就好像在会议上有什么突发状况。
一弥只觉得他的举动和先前两位证人完全不同——基甸和不列颠大公妃,一个是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一个是视若无睹,没有立刻掌握这个房间里的状况。可是〈死者〉一坐下便抬起头来,似乎立刻找到在房间里发号施令的中心人物。他的眼睛瞪着布洛瓦警官,还不停抖动倒竖的胡子,仿佛是在威吓。不过布洛瓦警官也直接迎上〈死者〉的视线。
(可是一一)
注视与布洛瓦警官互瞪的〈死者〉侧脸,一弥暗自心想:
(〈死者〉没有发现——)
不由得咕嘟吞下一口口水。
(这里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
一弥回头看向坐在角落的可爱红椅子上,抽着烟斗望向〈死者〉的少女——美丽的金发垂落地上、身穿绿色塔夫塔绸洋装、拥有惊人头脑的灰狼维多利加·德·布洛瓦。维多利加有如不小心摆设在那里的陶瓷娃娃般屏气凝神安静坐着,默默抽着烟斗。只有从白陶烟斗升起的细烟显示出她不是放在椅子上的精致娃娃,而是一名活生生的少女。〈死者〉对这个房间的幕后主人、自己最大的敌人、名侦探维多利加毫不在意,只顾着和布洛瓦警官互瞪。
警官以话中有话的语气开口:
“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对了,可不能像在Old Masquerade号里说的那种胡说八道。你是谁、究竟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杀害那个女孩,还有你逃出列车的理由。”
〈死者〉以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的危险眼神睨视布洛瓦警官,忍不住啧舌。架住他的刑警用力押住魁梧男子的身躯。
〈死者〉先是用力吸了一口气,总算不甘愿地开口说道:
“我的名字是山姆